第二天,天空放晴,带着雨后的湿润,阳光倾洒下来。安静的房间之中,床上有一小块的隆起,静静的一动不动。地上的水迹早已干却,要不是那细碎的镜子残渣,就好像昨晚只是一场梦,一场噩梦。哑聋妇女用钥匙解了陈落脚上的铁链子,引着她去了浴室,然后便是虚掩着门站在门外。这几日都是这样的,而因为房间里面常日开着空调的关系,陈落洗澡也不是每天都洗,而是固定的那么几天洗一次。用力的搓着身上青青紫紫的痕迹,陈落只觉得心口发闷,眼泪就那么不自觉的落了下去,混在那喷洒热水的淋浴头下,细润无声。洗完澡,陈落红着眼睛从浴室里面出来,房间里面安静的很,哑聋妇人在收拾那一团乱的床铺。桌子上放着新鲜的早餐。陈落慢慢的挪着步子坐在桌边,带着铁链子的手努力的拿起上面的面包塞进嘴里。即使是最后一刻,她也决不能放弃。哑聋妇女收拾东西走了,而陈落此时才缓过劲来,慢慢的挪开了她脚下的东西。一块沾着血迹的镜子碎片。随意的抹了一下裹住了自己因为赤着脚藏碎片而隔开的伤口上面的血迹,陈落苍白的脸上显出一抹坚毅。宁为玉碎不为瓦全。这一天下来很是平静,只是到了晚上的时候,陈落看到了穿着很是讲究的洁云锣。洁云锣的手里拿着一件礼服,她放置在陈落身旁,眼中淡淡的带着不知名的情绪。“穿上。”
说完,打开了陈落手上的铁链子。陈落没有辩驳,但是却也没有碰那礼服,只是执拗的看着洁云锣不说话。陈落觉得,她可以赌一次,洁云锣对她或许真的是有好感或许其它什么方面的因素,才会帮她那么多次。“不穿,就别出去了。”
扔下这句话,洁云锣也不看陈落,直直的便走出了房间。陈落的目光从洁云锣的背影上移开,目光定在身旁的礼服上。出去,穿上这个,她就能出去了吗?脚腕上的铁链子随着陈落的动作而发出“哗啦啦”的声音,也不知道是兴奋还是紧张。这件礼服是很传统的旗袍,开着高叉,颜色鲜嫩,上面点缀着粉色的红梅,没有拉链,只有开扣。陈落深吸一口气,将旗袍拉上了身子,但是这旗袍是很紧身的款式,属于那种饿三天才能穿上的,所以现在她的小腹处明显的凸出一点来。陈落皱紧了眉头,有些拿不准洁云锣拿这件旗袍过来的意思。“咔嚓”一声,房门被打开,祖文杰竟然也是一身白色的礼服。他的胸前别着一朵白玫瑰,衬上他高雅的气质,确实是相得益彰。但是陈落知道,这个人,只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而已。就算外面再怎么好看,里面也是腐烂的。“嗯,不错。”
强制性的拉着陈落的身子转了一个圈。祖文杰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脸上显出一抹嗜血的兴奋。陈落没有看到祖文杰的表情,只是看到了他的话,便知道了这旗袍不是洁云锣为自己准备的,而是面前的这个阴晴不定的男人弄来的。陈落的脚今天早上是受了伤了,但是祖文杰手里提着的高跟鞋却还是被她硬塞了进去。那尖细的跟子撑着她摇摇欲坠的身形,让祖文杰看的很是开心。“竟然会有女人不会穿高跟鞋?”
绕着陈落走了一圈,祖文杰脸上的笑意十分明显。不是那种阴测测的感觉,反而像是他胸前纯洁的白玫瑰一样,透出几分古怪的纯真来。“走。”
解开陈落脚上的铁链子,祖文杰直接便拽着人往外面走,面上的表情愈发的兴奋起来。被祖文杰拉着往前面走,陈落下意识的护着自己的肚子,但是看到那明显的一块心中烦闷猜忌。这祖文杰到底是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