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秦谨原发现,原来自己也是一个有心的人,是一个人,有着属于普通人的七情六欲。紧了紧牵着陈落的手,秦谨原反手关上门便直接将陈落按在了墙壁上。炙热又急切是吻扑面而来,秦谨原的气息带着急切,那急进的感觉让陈落有些喘不过气来,其实关键是她还没有完全消化秦谨原突如其来的动作。“你是我的……”那吻带着激动慢慢平复,秦谨原双手撑在陈落的脸颊旁,细细碎碎的吻着她的唇角。当初是薄清的心疼,让白夕瑶逃了五年,如果换做自己,是一定会把人留在身边的,不管如何,攥在自己手里的东西,才是最安全,最安心的。“……怎么……了……”侧过头,陈落看向秦谨原,眼睛里面还带着疑惑,唇上湿湿软软的,透着粉嫩的色泽。摇了摇头,秦谨原伸手抚了抚陈落的发丝道:“要剪头发了。”
说到这个,陈落就感觉头皮发麻,上次剪头发还是秦谨原帮自己剪的,虽然说是没有毁的不成人形,但是却还是让陈落后颈发麻。“我……去……看看……她……”陈落手指着楼上,尽量小心翼翼的避开秦谨原抚着她头发的那只手,总是感觉心里惶惶的。“白夕瑶?”
秦谨原挑眉,面色有些不愉,毕竟在耳鬓厮磨的时候突然冒出一个其他人,任谁都会不爽,特别是秦谨原这样控制欲极强的一个男人。点了点头,陈落突然矮了半个头往下滑了半个身子,然后手脚敏捷的就往楼上去,一点都不像是一个身怀六甲的孕妇。看着陈落兔子一样的背影,秦谨原最终没有上前。楼上安静的没有一丝声音,陈落推开房门,入眼的时候,便是那个坐在床边的身影。刚刚已经被白夕瑶的举动吓到,陈落再次看到她坐在床边整个人就是一颤,蹑手蹑脚的往里面走。看着玻璃窗户里面印出的陈落身影,白夕瑶的嘴角浅浅的扯起一抹笑,转过头对着陈落道:“你来了。”
白夕瑶的神情看着很是平静,脸上甚至还带着笑意,然后陈落有些尴尬的站直了身子,收回了蹑手蹑脚的样子。“……你……”张了张嘴,陈落却有些不知道如何开口。“你想问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白夕瑶走下窗户,赤着脚站在地上。点了点头,陈落敏感的发现白夕瑶刚刚下窗户的时候左腿似乎有些不大对劲,但是却也没有深思。拉了拉自己长至脚踝的裙子,白夕瑶坐在床边的沙发上,朝着陈落招了招手。坐到白夕瑶的对面,陈落有些拘谨。“喝水吗?”
提了提桌子上的茶壶,白夕瑶的手势一顿,抱歉道:“没水了。”
“……没事……”摇了摇头,陈落抽过身后的抱枕抱在怀里,踌躇了一会儿道:“……刚才……没事……?”
“你说是刚刚我从楼下摔下来的事情吗?没事,你不用担心。”
白夕瑶的情绪没有一点不正常的地方,反而字字清晰,脸上的笑容也很是得体。等了等,陈落发现白夕瑶没有继续刚才的话,眨了眨眼睛脸上露出疑惑。刚才薄清救了白夕瑶,而不管白夕瑶认不认识薄清,也应该去道一声谢吧,如果是因为晕倒而不知道的话……陈落想道这里,虽然觉得自己不应该太过于干涉别人的事情,但是如果有什么误会的话还是解释清楚的比较好。“……救你……的人……你……知道……吗……?”
陈落说话愈发的艰难起来,但是她还是努力的说着话。她珍惜着能说话的每一刻,她真的害怕有一天早上起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的嗓子不能说话了。听到陈落的话,白夕瑶把玩着茶杯的手一顿,那茶杯边缘磕在桌子上,发出一道清脆的声音。发现白夕瑶的失态,陈落探了探头道:“你……认识……?”
陈落没有听到薄清那一道喊声,也就不知道是那一道喊声才导致了白夕瑶摔到了下面,所以她问出来的时候发现白夕瑶面色变化,就知道,这个问题,问的不好。所幸白夕瑶的脸上马上就回复了过来,挂着浅浅的笑,她对着陈落伸出了手,“你猜,这是怎么弄的?”
白夕瑶对着陈落伸出的手上,不知道是被什么东西烫伤还是怎么弄的,有一大块是凹凸不平的伤口,看了一眼就让人不想再看第二眼。“……烫伤……?”
陈落犹豫了一下,才慢慢才说道。摇了摇头,白夕瑶轻启薄唇,淡淡道:“是被硫酸泼的。”
而且如果不是她躲得快,那硫酸泼的就不止是她的手了,而是她的脸。硫酸?陈落睁大了眼睛,定定的看着白夕瑶手上的伤痕,整个人不自觉的产生一种心疼的情绪。是谁会对这样的一个柔弱女子下狠手呢?“很惊讶吗?”
看到陈落的表情,白夕瑶好笑的摇了摇头,“如果我告诉你这一切的始作俑者都是下面躺着的那个男人,你觉得呢?”
下面躺着的那个男人?薄清。陈落不知道自己现在该说什么话,她从来都不知道原来白夕瑶和薄清之间原本就存在着深深的羁绊,这样冒冒失失闯进来的她就有些突兀了。但是就按陈落来看,薄清也不应该是这样的男人啊?不,摇了摇头,陈落想起一句话叫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自己那时候见到秦凯越的时候还不是觉得他人很好,可是结果呢?他竟然用那仅仅是十几岁的孩子秦可去算计秦谨原。而且薄清和白夕瑶的事情,她一点都不知道,还是不要胡乱说话的好。陈落低垂着脑袋,两人都不说话,气氛一下有些冷场。白夕瑶刚刚说的话,含着怨气,但是她看到陈落低垂下来的脑袋,也就觉得,自己不应该把气撒到一个不相干的人身上。“对不起。”
伸手覆盖住陈落放在桌子上的手,白夕瑶站起身,走到了陈落的身边。摇了摇头,陈落也站起身,脸上挂上了浅淡的笑容,“……你饿……吗……?”
“说实话是有点,我们下去吃点东西?”
白夕瑶歪着脑袋,眼睛俏皮的眨了一下,整个人就好像是活了起来一样,和刚才那副死气沉沉的样子判若两人。点了点头,陈落牵着人往外面走。陈落因为怀孕的关系所以走的不快,所以她和轻易的发现了,白夕瑶的腿确实是有问题。“……你的……腿……”刚刚走了几步,陈落便停了下来,看着白夕瑶的腿出声道。“嗯?哦,没什么事情,磕到了。”
白夕瑶笑眯眯的踢了踢腿,脸上的笑容灿烂的有些过分。陈落也没有怀疑什么,带着人便往楼下去了。冰箱里面还放着一些没有吃完的东西,陈落稍微热了一下便跟白夕瑶一起坐在了餐桌上。屋子里面格外的安静,似乎是没有看到其他的人,扇扇房门紧闭,一点都没有动静。“对了,你来着这里是做什么的?”
白夕瑶十分清楚薄清这个地方是用来做什么的,所以对于陈落的来意还是有些许好奇的,最关键的是,她还是秦谨原陪着来的。秦谨原这个人白夕瑶以前是碰到过的,完全霸道型男人,心机深沉不说,控制欲极强,而据她观察,这个陈落顶多算是一个稍微聪明一点的普通人,哪里比得上那只吃人不吐骨头的狼啊。“……我……哥哥……”陈落犹豫了一下,没有想好要不要说出这件事情,毕竟毒瘾什么的,说出来不仅是陈凯家觉得脸上不好过,人家听到了也会戴上有色眼镜看你。“毒瘾?”
白夕瑶看到陈落欲言又止的神色,插了句嘴。惊愕的看向白夕瑶,陈落似乎没有想到她竟然会知道这件事情。“呵……”轻笑一声,白夕瑶淡淡道:“我猜的。”
陈落手里的筷子顿了顿,继续道:“……很久……了……”也不知道治不治的好。对于薄清她不了解,但是她相信秦谨原,只要他说过的话,便没有不实现的。现在薄清受了伤,她哥哥的事情也要延后了,陈落清楚的记得陈凯家那个时候的样子,疯狂,歇斯底里,她真的是不愿意他继续受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