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月听说过康河,这个城市里最高档住宅区之一,这里的房子,以她现在做周刊小记者的工资,怕是再过100年也买不起。想起昨晚过夜的那栋别墅,沈月偷偷瞄了一眼韩敬修,在内心默念:死土豪!阶级敌人!一个人买那么多房!浪费可耻!像是看穿她的想法,韩敬修解释说:“我没你想象中那么奢侈,就买了这一套房,别墅是我爸名下的,佣人都是韩家老宅过来的。”
被猜中心思的沈月呵呵干笑了两声,赶紧转移话题,“那个……今天在那边没看到你父母呢?”
注意到韩敬修的表情,好像不太愿意提到父母,难道……他父母不在了?“抱歉……我是不是说错话了?”
韩敬修叹气,牵起沈月的手把她拉进怀里,沉默了一阵,才说:“沈月,你不需要和我道歉,不管你说什么做什么,对也好错也罢,我都会在你身边。”
沈月的脸贴着韩敬修的胸口,他规律的心跳声传入她的耳里,原本她就紧张得很,更有隔着衬衫传来的体温,没过多久,就脸红耳赤了。尼玛这位韩大总裁和传说中的不一样啊!这哪有冷酷严厉的样子,这特么明明是大暖男好吗!“韩、韩少……”沈月觉得继续这么下去,她会呼吸困难的。“还叫我韩少?”
韩敬修对这个称呼很不满意,“叫老公。”
沈月脸更红了,想起顾婷的话,她若不改口,一直用这么生疏的称呼叫他,他们的关系始终前进不了。想到此,沈月豁出去了,反正都那什么了,也领证了,名正言顺,没什么好害羞的,于是顺着韩敬修的意思,轻声叫了一声“老公”。韩敬修满意地低头亲了亲她的头顶,说:“乖,来,带你看房子。”
说完,韩敬修牵着她熟悉房子。沈月抚着被亲过的额头愣愣跟着他在屋子里转悠。房子很宽敞,是跨层式的结构,大概有三百多平米。进门后的右边有一个电脑间,里面有一台电脑和两台游戏机;饭厅和厨房在客厅正对面,卧室、书房和浴室在跨层上头。沈月在两间客房里逗留得时间比较久,心想着等一会儿问问韩敬修,顾婷出院后能不能把她接过来。她是怎么也不放心再让她回到沈家的。最后回到卧室,韩敬修的手还牵着她的。沈月抽了两回没抽出来,抬眼就看见韩敬修满眼温柔地看着她。“你别这么看着我……”沈月觉得自己浑身烫得快要燃起来了。当初和宋威恋爱,除了拉拉小手什么都没干过,而且大多时候是她将就着宋威。如今被韩敬修又亲又抱外加深情凝视,她感觉她的小心肝儿有些招架不住!“你是我老婆,不看你,我看谁去?”
“别这样,”沈月推了推他,“我有要紧的话要跟你说。”
韩敬修嗯了一声,“你说,我听着。”
一边拉着沈月躺到床上。沈月想挣扎着起身,可又想现在是自己有求于人,还是顺着他的意思吧。沈月把头靠在韩敬修的肩窝里说:“我妈出院后,可以把她接过来吗?”
一听沈月说起顾婷的事,韩敬修心里有些矛盾,沈家的所作所为,究竟该不该让沈月知道?他倒不是担心沈月知道真相后会对沈家产生什么仇恨,就招标一事,沈月绝对不会对那家人有感情可言,他在意的是如果沈月知道顾婷的身体状况,不知道会伤心成什么样子。“可以吗?”
沈月见他没有回答,又问了一次。韩敬修回过神儿,把沈月搂紧了些,说:“当然可以。”
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同力的能力他还是信任的。“谢……”“不许说谢!”
韩敬修打断她的话,“我们是一家人了,以后要一起生活,再说谢就太见外了,你要习惯接受我,懂吗?”
沈月觉得心里暖暖的,此刻似乎除了“好”,她回答什么都是多余的。韩敬修又抱着她躺了一会儿,直到沈月推了推他,“别睡,还没洗澡呢。”
哪知韩大总裁动也不动,只说:“让我抱抱,再抱一会儿就去洗澡。”
沈月自己不知道,其实她酒品不太好,尤其昨天不知道中了什么邪,醉酒后如被鬼上身一般又疯又闹,昨夜闹到几乎天亮才乖乖入睡。韩敬修被她害得一整夜都没合眼,加上前几天为了赶一个项目没休息好,今天又是民政局又是医院地跑,现在他有点累。听出他言语间的疲惫,沈月也不催他了,乖乖躺在他怀里,听着他均匀的呼吸和心跳,竟也生出一丝睡意。两人都没想到,这一抱,就抱到了天亮。阳光透过微风掀起的窗帘照射进来,房间内忽明忽暗的。光影在沈月脸上反复掠过,晃得她率先张开眼。她迷迷糊糊地看着面前成熟英俊的男人,一时间大脑当机没反应过来,吓得尖叫着从床上弹跳起来!韩敬修被一阵杀猪般的女声叫醒,一副没睡醒的样子四下张望,就看到沈月手足无措站在床前一脸的惊慌。“老婆,这是你叫我起床的方式吗?”
老婆?对哦!她结婚了!沈月这才软下身子,重新坐回床上,“抱歉,我脑子还不清醒。”
韩敬修一边揉着被沈月压得酸麻的肩膀,一边说:“没关系,多睡几晚就习惯了。”
“别不正经了。”
沈月羞红了脸,“快起来,你看你衣服都睡皱了。”
韩敬修却没有任何动作,维持着揉肩膀的姿势,盯着沈月看。“你、你看着我干什么呀?”
“觉得幸福来得太突然了,不真实。”
韩敬修说着,突然坐起来一把拉住沈月的手腕,把她带进怀里。“啊……”没料到他的举动,沈月吓了一跳,有些气恼,一时没忍住一拳头砸在他的胸口,“真实了吗!”
韩敬修捂着胸笑说:“再来一下!”
沈月无语,“你抖M啊!放开我,我还要上班呢!”
韩敬修却把她搂得更紧,伏在她耳边低声说:“沈月,我喜欢你这样,不怕我,生气了会使点小性子,我喜欢你这样,不要变,好吗?”
长期以来,除了母亲和纪冉彤,几乎没人真心对她好了。和宋威交往的那几年,除开刚开始交往那一两个月,往后的日子基本是她在迁就他。现在突然被人这么宠着、包容着,说不感动是假的。沈月把脸埋进他的肩窝,声音闷闷地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