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才,竟然不敌一个无名野小子?”
“我滴个天呐,我刚才竟然对一个能击败司马卓航的天才修士呼来喝去的,还让他给我爹倒了杯水……”一名胖胖的修士目瞪口呆,嘴角流下来一丝亮晶晶的哈喇子都是毫无所觉。澹台弦月此时心中除了震惊之外也没有别的念头了,陈凡这一下实在是大出他的意料,想不到他竟然能够力挫司马卓航,这实在是让人不敢相信。“难道当日在赤柱县中,他是让着我的……”澹台弦月心中隐隐想到,否则的话,无论如何也不能解释陈凡此时为何突然修为大进。要是众人知道了陈凡就算此时,为了隐藏《剑气纵横诀》,实际上也没有全力施展法术,不知他们心中会怎么想。“这小子……”岳展鹏心中有些不是滋味。“难道当日的选择错了……”此时他的心中才真正生出一丝后悔来。要知道司马卓航可是百年一遇的修炼天才啊,而且从小便在松山学府中接受培养。无论是修炼的功法和享受的资源,可以说是根本不是陈凡能比的。想不到竟然败在了这个看起来貌不惊人的小子手中。“不过世上却是没有后悔药可吃,这小子恐怕心中早就把我记恨上了,再去卖好恐怕也是无济于事,且让他先得意一会儿……”“岳老师,见笑了,告辞。”
看着那些松山学府学生的神情,听着他们的议论,陈凡心中已经明白,刚才和自己比试的司马卓航,竟然是今年弟子中修为最高之人。最高的山峰已经攀登过了,其他的小山头,不看也罢。而且这岳展鹏简直是其心可诛,这厮分明便是想要让自己在众人面前出丑。“慢着……陈凡,来都来了,不如再坐一会儿,看一看松山学府月炼的情况,指点指点也是好的。”
众修士都是哑口无言,所有的骄傲都被粉碎,所有的脸面早就被人撕下来扔在地上践踏。岳老师说的并没有错啊,陈凡完全有资格指点他们的修为。他们之中最出色的弟子也被人家击败了,其余的当然没有资格再说三道四。陈凡心中却是一阵恼怒,他和这些少年无仇无怨的,犯得着来打人家的脸么。岳展鹏这么说,分明便是给自己拉仇恨啊。自己好端端的根本没得罪他,反倒是他,一而再再而三的向自己找茬。这笔账,早晚要找他算一算。“不必了,我才疏学浅,哪里有这个资格,告辞。”
抱了抱拳,人群中找到了澹台弦月,看了看,暗暗点了点头,陈凡便欲离去。“慢着……”试炼场门口突来进来一人,这人看模样是个中年人,外表甚是英俊,不知怎么的,陈凡看他好像还有几分眼熟。“爹……你怎么来了。”
原来是澹台弦月的父亲,怪不得看起来有些面熟。澹台弦月正和家里闹别扭,这次月炼根本就没和家里人说。“小子,你就是陈凡。”
那中年人却是根本不搭理自己女儿,反倒是来到陈凡跟前,满脸的怒意。陈凡有些莫名其妙,自己和此人素昧平生,为何一见面就来质问自己。“不错,我就是陈凡。”
“轰……”那中年人身上气势陡然爆发,陈凡顿时便被震飞了出去。“炼体境修士……”陈凡心下骇然,这中年人竟然是炼气境的修士,而且绝不止是炼气境入门的修为。童林和雷恪身二人都是炼气境入门的修为,威势可没有这中年人这么强。“前辈,你为何……”还没等陈凡说完话,那中年人一个箭步上前,抓起了陈凡的衣襟便将他提了起来。“小子,离我女儿远一点。”
“爹……爹,你干什么,你赶紧放陈凡下来,要不然我这辈子都不会理你。”
中年人脸色阴晴不定,犹豫了片刻,手腕一抖,将陈凡甩到了一边。陈凡暗暗看了岳展鹏一眼,终于明白了他出言留自己的目的。“小月,你已经是定了亲的人了,行事不要再这么肆意妄为,干什么事情之前,先想想爹的名声。”
“这亲是你定的,要嫁你嫁,我可不嫁。”
“你胡说什么,这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自古以来都是这样,难道你还想反抗不成。”
“不嫁,就是不嫁。”
澹台弦月把脖子一梗,眼光看也不看她父亲。中年人深吸了一口气,仿佛把就要喷出来的怒火咽入了腹中。“小月,原本今年你就要和苗公子成亲,只是我答应了你,要是你能进入松山学府,这婚期就缓一缓。爹爹也说到做到了,你可知道我在苗家老祖面前说了多少好话,许了多少的承诺人家才答应。”
“那是你的事,与我无关。”
“你……我不求你现在就和苗公子在一起,但起码你是不是要守一守妇道,否则咱们澹台家的脸面往哪儿搁,苗家的脸面往哪儿搁。”
“爱往哪儿搁往哪儿搁,就算是掉在粪坑里跟我也没关系。”
“你这丫头也太不知道好歹,你知不知道,那苗家老祖可是炼神境修士,伸出个小指头来就能把咱们澹台家碾碎。你非要爹爹和你娘亲跪下来求你,你才答应么。”
中年人也是无可奈何,他堂堂一个炼气境修士,面对这宝贝女儿竟然束手无策,说到后来言语中竟然带了一丝求恳之意。“爹……”澹台弦月一付吃软不吃硬的脾气,听父亲说的可怜,再也没办法梗着脖子怼回去了。“你难道不知道那苗人英是什么样的人么,你去打听打听,他房里收了多少个狐狸精,你还让我嫁给他,你这不是把女儿往火坑里推吗。”
说着说着,澹台弦月一双大眼睛悄无声息的留下泪珠子来,流过凝脂般的脸颊,将胸前的衣衫滴落出点点湿痕。“唉……”澹台守义也是有些头疼,他何尝不知道这些事情,他答应女儿若是能进入松山学府就暂缓婚事也有这方面的原因。但是……拖一拖可以,要是悔婚那肯定就不行了,苗家老祖可不是菩萨心肠。“小月,男子汉大丈夫,哪一个不是三妻四妾,再说了,苗公子不是将正房的位置虚席以待么,等你一从松山学府学成,和他成了亲,将那些狐媚子赶出门去就是了。”
“爹……有你这样当爹的吗……我还是你亲生的吗……”澹台弦月“噗通”一声跌跪在地,眼泪绝了堤般的直往下淌,却是根本不自知。哀莫大于心死,如果知道了前面就是个火坑,但却根本没办法绕过去,背后有人推着你直往火坑里跳。那这个人心里还有什么希望,活着还有什么滋味。如果这辈子的结局已经注定,但却不是自己希望的,那怎么办?还有一个办法,这是老天赐给每个人的权利,只要你有勇气,就一定能够拒绝别人安排的命运。如果到时候结局还是改变不了,那就只能动用这最后的抗争了。澹台弦月原本空洞的眼神,渐渐的恢复了神采。是啊,最坏的结果一定不会降临到自己身上的,因为自己还有一条路可以走,这条路上没有任何人可以阻挡自己。“好……爹……我听你的,在松山学府这几年我只会醉心于修炼,再不会和其他男人说一句话。”
澹台守义心中稍稍安慰,原本他看着女儿那空洞的眼神,心中忍不住已经升起了想要去找苗家老祖退婚的想法。看女儿终于是转过了念头,他也是长出了一口气。作为澹台世家一家之主,肩上的担子绝不仅仅是女儿和夫人,要是那样的话,他大可带着老婆孩子一走了之。一家三口都是修士,天下之大哪里去不得,苗家老祖难道还真会为了这事天涯海角的去追杀他们么。但如今整个澹台家的重任可都压在他身上,家族得继承和兴盛,时时刻刻都是萦绕在他的心头,要是因为这件事情家族衰败,连祖宗在青州府城中创下的基业都丢了,他可就真成了千古罪人了。车到山前自有路,走一步算一步吧。这一道道枷锁,将这个澹台家家主,炼气境的修士,束缚的死死的,就像是蛛网上的一只苍蝇,越是挣扎,只会越陷越深。父女两人一时竟是相对无言,现场的气氛也实在是有些压抑。恶少仗着家中势力逼婚,美女为了家族只能苦苦隐忍,这……这件事太特么的气人了。在场的少年修士一个个都是热血上头,恨不得提起三尺青锋,去将那苗人英的狗头割下来,提到澹台姑娘面前来。澹台弦月一定是感动无比,一颗芳心就此陷落,自己也能抱得美人归,从此走上人生巅峰。不过么,这事想想就好了,万万不可能付诸行动。苗人英这个花花大少在青州府城中颇有名头,不过谁也不会怕他,此人一身修为只不过是炼体境入门,连松山学府试练都是没有通过,真是白瞎了这么好的家世。但苗家老祖那可是威名赫赫,一身修为已达炼神之境,谁敢得罪。要是打了苗家的脸,只怕那老头一口气便能将自己吹死。水灵灵的一颗小白菜,怎么就让猪给拱了呢。“诸位……听我一言。”
万籁俱静之中,传来一个声音,众人转头看去,说话的却是陈凡。“这乡下小子来凑什么热闹,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
诸位少年修士心中都是有些恼怒,这种伤心的时候,不是应该掬一把同情之泪,宽慰宽慰美女受伤的心灵的么。你特么来添什么乱,谁特么有空听你聒噪啊。大伙都是一脸悲切的神情瞪向陈凡,简直就好像自己才是那受害人一般,一个个往澹台弦月跟前凑,生怕她看不到自己脸上的表情。反正还有几年的时间,要是能偷偷赢得美人青睐,来个地下情什么的,那也比看着小白菜等着猪来拱要好啊。“我和澹台姑娘相识于赤柱县,当时我俩都是准备参加松山学府赤柱别院的入院测试。”
澹台弦月脸上一红,有些懊恼。这都什么时候了,还说这个,再说了这走后门的事情这么光彩啊,虽说大伙心里清楚,但也不能拿到台面上来说啊,人家一个大姑娘,不要面子啊。“还记得第一次和澹台姑娘见面,是在醉春楼之中……”……陈凡将一件件的事情娓娓道来。澹台弦月也是陷入了回忆之中,点点滴滴浮上了心头,忍不住升起了一丝酸甜的感觉。但一想到日后就要嫁给那苗人英,她心中便是一痛。原本她对陈凡只是略有好感,但只不过是少女情怀,也没有真就是深陷情网。如今一想到日后悲惨的命运,澹台弦月简直觉得自己此刻就好像是活生生被人拆散的苦命鸳鸯,陈凡的话让她在绝望之中又升起一丝悲苦。“小子,你特么说这些废话干什么,谁要挺你絮叨。”
有个少年忍不住了,一个苗人英也就算了,毕竟人家有个炼神境的老祖,忍就忍了,又冒出这么个土鳖来,还跟女神有这么多故事,还让不让人活了。“我说这么多,没有别的意思,只想告诉大家,我和澹台姑娘一见钟情,日久生情,情不自禁,禁果初尝,早就私定了终生,此生我是非她不娶,她也是非我不嫁了。”
这句话就像是平地一声惊雷,把众人都震傻了。这特么什么情况啊,简直就是爆炸性的消息啊,苗人英这货媳妇还没娶进门,绿帽子都戴上了啊。“你……”澹台弦月一张俏脸涨的通红,刚想怒斥陈凡胡扯,突然醒过味来。陈凡这是在帮她跳出火坑啊,他故意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这一番话来,肯定要不了多少天便会传遍青州府城,这么一来,苗家还会让自己进门么。但是这么一来,他不也得被牵连进来,苗家能容得了他吗。“不,没有的事,我和他清清白白的。”
“嘿,你这傻娘们,哥这是帮你呢。”
陈凡心中好一个埋怨,他还当人家姑娘没明白过来,就他自己一个聪明人。“小子,你说什么禁果初尝,什么意思?”
自家养了多年的小白菜,貌似被人拱了,澹台守义心中虽然怒火万丈,但也得先问个明白。“口误口误,一下说顺嘴了,除了这句,其他都是肺腑之言。诸位,告辞了。”
众人还没从震惊中清醒过来,竟然没有一人想起来要拦着陈凡。开玩笑,捅了这么大一个马蜂窝,还不赶紧开溜,难道还留在这儿过年吗。陈凡拍拍屁股留下一地鸡毛,先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