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喊的名字,老板、柏先生,柏总、三少爷,很多的名称,然而,这个寂静的夜晚,狭小的空间里,她认认真真的喊了一声柏少阳。就这一次,然后把那个隐晦的,你知我知的心意深埋在心底。车子停在严曼曼家楼下。“几楼?”
柏少阳问。“七楼,没电梯。”
安秘书回,之前的小尴尬小秘密已经在车子挺稳的那一刻长眠了。“啊?”
柏少阳埋怨道:“这么高,哪年的房子啊,怎么会没电梯呢。”
埋怨归埋怨,柏少阳行动上不慢,拧开瓶水咕咚咕咚喝光,空瓶子往秘书怀里一塞,伸腿抖胳膊的:“瞧着吧,我一口气就能跑上去。”
安秘书打开后备箱,戳了下做蹲起运动的男人:“箱子,别忘了。”
呃!柏少阳傻了,哭丧着脸趴在车上:“安悦你帮我拿呗。”
?安悦看表,五点三十分,随后抬起头看向顶楼:“我和严小姐说你五点半准能到,有灯光,她醒了,别故意磨蹭了,不舍得吵醒人家就把机票订晚些,我是不是也能多睡会儿。”
柏少阳被说中心事有些不好意思,讪笑着拎出行李箱说:“牙尖嘴利,刚入职时可笨的要死。”
安悦摇头晃脑地顶回去:“那是因为您调教的好,想不伶俐都难。”
死丫头!凌空一指,柏少阳笑道:“跪安吧,准你今天休息。”
说完健步如飞的走进楼里。望着消失的背影,安悦自言自语,严曼曼你是何等的幸福,有这样一个男人无时无刻的为她考虑,连小小的睡眠都挖空心思的着想,让人不得不说声羡慕。被羡慕的人此时正站在门口歪着脑袋看她们家的宝贝。柏少阳一身风尘,脸颊消瘦,满目喜悦的张开手臂:“不抱抱么?”
严曼曼撇嘴,白了他一眼,下一秒哇呼的一声跳到柏少阳身上。俩人配合的天衣无缝,一个跳一个接,柏少阳反脚带上门直奔卧室,宽衣解带一气呵成。“等等,”严曼曼气喘吁吁地问:“你身上怎么有股药水味儿?”
坏了,柏少阳心咯噔下,光顾着着急回来,洗完澡忘洒香水了。“那什么,飞机上坐我旁边的是个医生,估计是他沾染给我的。”
柏少阳胡诌八扯的编个理由,有些后悔的想,如果严曼曼第一次问他去哪里了,他照实说也许就不会像现在这样一个谎话连着一个谎话欺骗,越来越难。严曼曼心大脑子空,没多想的推着柏少阳:“去洗澡啦,好难闻。”
睡衣滑落半边,露出白皙的小香肩。柏少阳盯着珠圆玉润的小肩头,狂咽两口口水,抱起某人:“一起洗。”
啊?严曼曼拳头劈头盖脸的往他身上招呼:“我睡前洗过啦,自己洗去!”
“不得,”柏少阳一脸淡定,其实热火已经烧的他快冒烟了:“鸳鸯浴,好久没洗很想念。”
进了浴室傻眼了,没浴缸。“严曼曼,不是我说你,这么个破房子你住的挺来劲是吧。”
这房子是周渺渺念书时买的,那时没什么钱,东凑西凑就能买这么大点的,后来嫁人了,本想卖掉的,转念一线,万一哪天离婚了,这不还有个去处。浴室小的只够一个人转身的。柏少阳搂着严曼曼,零距离接触让他欲火中烧,偏偏严曼曼还不老实,左动右动挣扎着要跑。“别动了,”声音又涩又哑,眸光如火般灼热,身体由内至外燃烧着让人很难忍受,真想马上扯开她的衣服好好蹂躏一番。柏少阳拼力控制住体内的叫嚣,轻吐一句:“让我好好抱抱你。”
严曼曼乖乖不动。分开这段时间,她才彻骨的明白她对柏少阳的爱有多深。很浓很烈,很痴心,如坠深渊。喷薄的水花纷纷洒洒,凝视的目光里尽是缠绵。吻着那张微凉的薄唇,柏少阳暗自发誓,无论如何,他都不会辜负怀里的这个女人,要尽快找个时间和林心仪说清楚。“宝贝,”严曼曼翻了个身窝在柏少阳怀里,眸光闪闪:“带我去美国呗,我保证不捣乱不缠着你陪我玩。”
柏少阳一笑,捏了捏她的鼻子:“你的保证睡一觉就忘,到时指不定惹出什么乱子,听话,最多半月我就回来。”
严曼曼小朋友不乐意了,抱怨道:“又要半个月,那我不得寂寞死。”
真是的,见两天就走,头情都没这么着急。柏少阳内小心眼的家伙,眨巴两下眼睛,酸溜溜地说:“你不是有帅哥么,让他继续陪你呗。”
姓齐的死小子,等我忙完的看我怎么收拾你,我媳妇也敢惦记,胆儿肥了。“帅哥?”
严曼曼愣了愣,反应过来,咯咯笑:“齐鸣啊,他是挺帅的,诶你不会是吃醋了吧?”
这么丢面子的事柏少阳哪肯承认,挑着眉毛冷哼一声:“小屁孩一个,想让我吃他的醋也得他够格才行。”
拜托,您就比他大一岁好不好,好意思说人家。当然了,这话严曼曼没说出来,有些事自己清楚就好。默默地偷笑一会儿,严曼曼说:“陪我去逛街呗,我想买点菜给你做饭吃。”
诶呦喂,一个月不见长本事啦。“算了吧,回头别把厨房点着了。”
柏少阳诚恳地说。这话说的,瞧不起人嘛。起身坐在柏少阳肚子上,严曼曼手舞足蹈的比划:“简单的我会做,相信我,一定能让你的胃满意。”
抓住男人的心先要抓住男人的胃。这句话是从周渺渺那本书上学来的,虽然没什么科学依据,但严曼曼打算试一下,因为她觉得给心爱的人做饭是件非常浪漫的事。“宝贝,想吃红烧鲤鱼不?”
指着水槽里的活鱼,严曼曼一本正经地问。柏少阳想笑,生生忍住了:“你做什么我吃什么。”
“哦,”严曼曼点了下头,若有所思的想了会儿:“杀生不太好,我们还是吃素吧,营养又健康。”
说你不会做好啦,饶那么大弯子干嘛。严曼曼走到菜摊边眼睛一下亮了,拎起颗大白菜兴奋地说:“醋溜白菜吧,酸酸甜甜你的最爱。”
“行,就吃这个吧。”
柏少阳憋着笑,心说你能做的熟才怪。买了颗白菜,严曼曼就不愿意再逛超市了,嚷嚷着要去街角吃臭豆腐,说好久没吃了,深深地怀念那个齿颊留香的味道。“是齿颊留臭好么?”
柏少阳脑仁疼,搞不明白严曼曼为什么喜欢那么臭的东西。“宝贝,”拉着柏少阳的手,严曼曼开始撒娇:“当是你送我的离别礼物行不?”
欲诉无门啊,有要这种礼物的么?还离别,好像人家一去不回了。心塞归心塞,柏少阳对严曼曼很少说“不”字,尤其是她撒娇磨人的时候,可气又可爱,一点抵抗力都没有。“呐,你说的,只吃一串,不许耍赖。”
宠溺地点着严曼曼鼻尖,柏少阳哄孩子似的哄着严曼曼。后来,当他们迫不得已分手时,柏少阳经常一个人坐在车里,远远地望着街角那家档口,轻易的就会模糊了双眼。他很后悔,如果早知会离别,当初就应该加倍疼爱她,那样就不会有所遗憾不会有所愧疚。严曼曼就是个言而无信的家伙,趁着柏少阳去一边讲电话,急吼吼对店主伸出三根手指:“三串,快点快点!”
“严曼曼!”
柏少阳断喝一声,大步走到她身边,一把抢下她手里的小碗扔地上:“你答应我什么了!”
扁着嘴,严曼曼自知理亏,但这妞不但没有信用还是个不肯认错的主,眼睛一转,转移话题:“你看你,都扔在地上了,多没公德心。”
说完掏出纸巾逐个捡起来扔进不远处的垃圾桶。柏少阳要气炸了,插着腰半天说不出一句话,待严曼曼走回时,拉着她便往车里塞:“上车!马上回家!”
严曼曼好伤心,扒着车窗探出头:“哎呀呀,我的臭豆腐,再见啦!”
扭回头照着柏少阳脸蛋亲一口,嘻嘻笑:“回家,醋溜白菜去。”
柏少阳说,他之所以那么喜欢严曼曼,也许就是因为她总能在惹他生气后,迅速的哄好他,很调皮很可爱,让他哭笑不得的把她宠到心坎里。说这番话时,柏少阳已经和严曼曼分手了,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