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点闭上眼睛睡吧。”
她拼命的睁着眼睛,恋恋不舍看着他的模样让他即心疼又无奈。“我不要睡,等我醒过来,你又要不见了。”
江明珠呢呐着,一手与他十指相扣。男人倚在床头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看她的意识渐渐薄弱。她用着最后一丝半醒的意识迷糊的在说些什么,像在梦呓般,巩正南好奇的凑上前去听。“正南哥,我好想念初见时的模样,现在想想,好幸福,真的……好幸福。”
“宝贝,我也是。”
他用着低沉魅惑的声音在她的耳畔回应,闭上眼的那一瞬间她扬起一丝甜美的笑进入了梦乡。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轻轻的抽离了紧扣的手,满脸不舍:“对不起明珠,我还是要走了,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和我们的孩子。晚安。”
小家伙在婴儿床里睡得很香,巩正南实在太不舍,小家伙们肉乎乎的,小小的,什么也不知道安稳的睡着。巩正南有些红了眼睛:“还来不及给你们取名字,不过爸爸会想两个很棒的名字送给你们,你们要听明珠妈妈的话,不要淘气,爸爸办完事情就会回来接你们。”
夜色越见深沉,巩正南离开了医院,此时马路上看不到什么身影,就在走向马路对面对,他发现有人在跟着他。全身而退已经不可能了,因为这伙人身上还带着要命的玩意儿。“巩老大,你再敢往前走一步,我可不管这子弹长没长眼睛。”
高野笑得阴险,从暗中缓缓走了出来。巩正南没有再往前走,但他依旧从容淡定,嘴角勾起一丝邪气的笑:“你们渡边氏的做风向来这么见不得光吗?”
高野冷哼:“这都是跟巩老大学的,只要达到了目的就行,带走!”
“该死!”
五楼窗帘后的刑炎颢眼睁睁的看着渡边氏的人将巩正南带走,无法上前阻拦,他猛然拉上窗帘,带上了枪匆匆离开了公寓。那些人并没有对巩正南有无礼的行为,反而对他毕恭毕敬。渡边战野在别院‘接待’了巩正南。此时巩正南已经换了一身淡雅的合服,被带到了一个优雅别至很具有日本民族气息的房间内。房间榻榻米前有一个阶台,几个艺妓正在表演着才艺,低案上的抹茶散发着它独特的清香。巩正南径自品了口茶,悠闲的看着表演,过了没多久,渡边战野一身正统和服,满脸微笑的出现在巩正南的面前。盘腿坐下,渡边战野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招待不周,巩先生可别见怪。”
“怎么会?渡边先生这么‘热情’的将我请到了你的别院,是巩某的荣幸,也不知道渡边先生有什么赐教?”
渡边战野击了三掌,那些艺妓停了下来,移着小碎步低着头快步的离开了房间。此时若大的房间里只剩下巩正南与渡边战野。“巩先生要不要好好考虑看看,与我们渡边氏合作,其实对你们华宇帮也没有什么坏处。”
渡边战野带着诱导的语气说:“现在洛城几大势力都投靠了我们渡边氏,想必华宇帮孤军奋战很是辛苦啊。”
“辛苦不辛苦,就不必劳烦渡边先生你操心了。”
巩正南也不看他,只是淡漠着脸看不出他心里在想些什么。渡边战野暗自吸了口气恨恨的盯着他:“巩先生,有时候做人偶尔也要学着见风使舵才行,一根筋的办事只怕会给自己惹来麻烦。”
“多谢渡边先生的指教,不过我还就一根筋的走到底了。这辈子,我都不会与你合作!”
渡边战野被激怒了,拍案而起:“巩正南,我是给足了你面子,即然你不要那么我只能请你吃罚酒。”
话音刚落,从外头涌进一批小弟将巩正南团团围了起来。“将巩正南关进地下室里,没有我的允许,不要给他粮食与水。我倒要看看,他能有多倔强!”
待那些人将巩正南带下去后,高野勾着腰从外头走了进来,一脸不解:“组长怎么把滕田政一与他关到了一起?”
渡边战野冷笑:“滕田君与巩正南关在一起才叫有趣,说不定会给我一个大大的惊喜!”
“给我进去!”
渡边氏的走狗现在对阶下囚的巩正南一下子变了个态度,一把将他猛然推进了地下室。严严实实的锁好铁门后离开了。地下室很昏暗,但能依稀的慢慢看清楚周围的环境,还有那被铁链锁住四肢靠在墙角一动不动的那男人。男人的眼眸锐利得如同两把锋利的刀,毫无阻碍的击破他坚固的伪装,仿佛那一眼能看穿他的灵魂。他缓缓开了口,用标准的日文略带沙哑的嗓音问:“你是谁?”
巩正南将他打量了一番,反问:“你又是谁?”
男人没有回答他,收回了视线。巩正南疑惑的看了他一眼,找了块空地坐了下来。按照普通人被关进这里的反应,不该是这么镇定从容。于是男人又将注意力转移到了他的身上,为了套他更多的话,男人回答了巩正南先前的问题:“我,滕田政一。”
巩正南右手握拳,击了胸口两下:“我,巩正南。”
“巩正南?”
滕田政一略微提高了嗓音,似乎开始对他感兴趣了:“华宇帮的老大,巩正南?”
“对,没想到我这么出名啊。”
“嗯。”
滕田政一收回了视线,意外的却不再与他搭话。“滕田君是犯了什么大错被关到了这里?”
巩正南假装着顺口问,他沉默了很久,以为不会回答他。没想,滕田政一打量了他一眼,十分镇定的说:“抢了渡边战野的人。”
“哈,女人?看不出来你还是个风流情种啊。”
这个人给巩正南的感觉是个自律性十分强的人,绝不像是个为了女人而冒险的贪乐主义者。滕田政一吸了口气,吐出了两字:“男人。”
巩正南差点没吐出一口老血:“呃,老兄,我不是那么明白,你抢了渡边战野的……男人?”
如果这样理解的话,难道他和渡边战野都是玩男人的基佬?想到这里,巩正南一个恶寒,下意识的用双手抱着胸口退了两步。滕田政一嘲讽一笑,用着看白痴的眼神盯着巩正南:“我上了渡边战野的儿子。还有,我对你这型一点兴趣都没有。”
听到这个巩正南松了口气:“这就好,我对你的性别一点冲动都没有。”
……渡边战野盯着监控器里两人的互动,肺都快气炸了:“八嘎!说点有用的玩意!”
渡边战野最终也没能听出什么有价值的东西,神色凝重的离开了监控室,呆嘱着属下继续看着他们之间的互动。高野狗腿子的将参茶递到了渡边战野面前:“组长,不用太过于急切,一定会找到突破口的。”
“突破口?”
渡边战野用力的嚼着这三个字,脸上闪过一丝狠戾之气:“二十一年了!那批货与帐单到现在都没有下落,夜长梦多。只有找到那批货,我才能睡一个安稳的觉!”
“组长请放心,二十几年都没出事,谁也没能找到那批货,不可能一下子就出现,只要盯紧了巩正南他们,就应该没问题。”
渡边战野沉呤着:“究竟会是谁把这批货能顺利的给藏了起来?任氏死去的老头所留下的秘密到底跟这有没有关系呢?任申赫那小子最近给我盯紧他!一旦有任何风吹草动,立即给我消息。”
高野疑惑:“组长您……信不过任凌天?”
“我谁也不信,只信我自己!”
渡边战野那双阴鸷的眸子深沉得看不到底,双手紧握成拳恨声道:“滕田政一,你可千万不能让我失望,留你性命到现在,可不是让你这样苟活着!”
夜已深沉,滕田政一在墙上添了一小笔记下时间,此时已是凌晨三点。三点正是人们熟睡的时间,他站起身一步步走近了巩正南。巩正南的警惕是十分强的,何况面对的还是如此气势的对手,他猛然睁开了眼睛,眉头紧锁:“我说滕田君,这么晚了你不睡,盯着我想干什么?”
“华宇帮的巩正南……”他意味深长的咀嚼着这几个字,却让巩正南心底升起了一丝不安与迷茫感,他无法猜到他想要表达的究竟是什么。“不要给我打哑谜,想说什么就说。”
滕田政一的表情依旧冷酷,那张仿如患了面瘫症的俊脸上没有什么变化。良久,他才说道:“你真是很不幸,真可怜。”
这句话让巩正南心火直冒:“我再怎么可怜,还轮不到你这个连狗都不如的阶下囚。”
“你说得没错,我充其量也就是给主子办事的走狗,可是你——从一出生开始,就是替死之人!”
巩正南猛然睁大了眼睛,‘霍’的一声从地上腾身而起,一把扣过了滕田政一的领子:“你他妈知道些什么?告诉我!”
他冷冽的眼眸一瞬不瞬的盯着他,伸手将他紧扣着的手一一给掰开:“知道也没用,我们得想办法离开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