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把她丢下?”
凌缈晞由后视镜看到Alice站在原地直蹬脚。实在是蛮可怜的!“难道让她坐后车箱?”
牧闵西开着车,看上去心情很好。“不说她了,我们去玩好不好?不要浪费这么好的天气。”
“拜托!你刚出院好不好?还是早点回家休息吧。”
“我不要!就是因为刚出院,所以才要拼命玩啊。”
理所当然的样子。嘎?他这是什么逻辑?凌缈晞实在不能理解他的思维方式。“去哪呢?不如去海边好不好?夏天快过了,必须珍惜最后的时间才行。而且,我最喜欢大海了。”
“随便。”
“怎么回答得这么无奈?去海边应该很兴奋才对啊,开心一点嘛。”
牧闵西鼓动着,“再不笑我就挠你啰。”
“好了,我很开心行了吧?”
凌缈晞露出一个无奈的笑容,“专心开车吧!”
下午的海边吸引了很多游人,一栋别墅临海而建,使得海滩更具风情。牧闵西和凌缈晞一出现,就招来了无数的倾慕目光。但他们对此早已习以为常,自动忽略其他人的目光。他们提着鞋子赤脚踩在软绵绵的沙滩上,和沙子进行最亲密的接触。海风吹拂着他们的衣服,他们的身影沐浴在淡金色的阳光中,在沙滩上留下两道契合的影子。牧闵西弯下腰捡起一只漂亮的贝壳,将里面的寄居蟹放生后递给凌缈晞,“送给你,海边的小礼物。”
“哇,好漂亮的贝壳。”
凌缈晞把小巧的贝壳举向阳光的方向,水蓝色的花纹在阳光的照耀下像是许多流动的海水。“你会喜欢这种小礼物吗?”
牧闵西温柔地凝视着她,手插在裤袋里,就像为了心爱的公主漂洋过海而来的海王子。“嗯!而且,吹着海风真的很舒服呢。”
凌缈晞仰着脸,绝美的脸颊散发出淡淡的金色,美得动人心魄。面对辽阔的大海,她的视野忽然开阔起来,心情也变得很轻松。她就是喜欢这么简简单单的生活,平淡而幸福。牧闵西伸出手,“美丽的小姐,想跳舞吗?”
“呃……有何不可?”
凌缈晞优雅地将手递给他。他环住她的腰,两人的身体贴合在一起,跳起优美的华尔兹。海风轻轻吹拂着,凌缈晞的裙摆随风飞扬,如翩舞的蝴蝶般美丽。远方的海面,一轮火红的落日渐渐沉入海平面,火一般耀眼的光芒投映在海面上,海水也染上了一种深红的颜色。“你看,落日真的好美好美。”
凌缈晞深深醉心于眼前这壮美的一幕。“嗯,是很美。”
牧闵西迟疑着从身后环住她,头埋入她脖颈,“好希望一直这样下去。”
“……”深红色的光芒照射在两个人身上,他们像是融入了美丽的落日之中,无比圣洁唯美。翻涌的海浪一层层拍打着沙滩,留下五彩斑斓的贝壳。海鸥在一轮夕阳中盘旋飞翔,唱着浪漫的歌曲,仿佛也在祝福他们。“牧闵西……”凌缈晞轻轻松开他的双臂,回头望着他痴迷的双眸,“有件事,我想对你说清楚……”关于他们之间的关系,不能再拖下去了,必须尽快解释清楚才行。为了他好,她必须向他坦白她和席宇斯之间的契约。“说什么?”
“其实,我已经……”“叮铃铃……”“抱歉,我接个电话!”
凌缈晞走到一边,“喂!”
“小姐,刚才来了几个警察,还有法院的人,他们把少爷带走了。”
古妈的声音听上去很着急。“什么?怎么会这样?”
“我也不知道。只听到他们说什么死者的父母已经闹上了法庭,怎么也不肯和解,而且他们认定了少爷是从犯。小姐,怎么办才好?”
“你先不要着急,一定会没事的,我立即赶过去。”
“嗯!”
“牧闵西,我有事要先走了。”
她急急忙忙便要走。“怎么了?你的脸色不太好,是不是不舒服?”
牧闵西拉住她,“你去哪?要我陪你去吗?你这样我不太放心。”
“没事,只是……只是公司有些财务问题急需处理,你不用担心。”
凌缈晞挣脱开他的手,留给他一抹淡静的笑容后匆匆离开了。难道,你真的什么都不愿和我分享吗?可是,我却想要了解你的一切。望着她的背影,牧闵西眼中渐渐被风吹出了失落。……法庭门口,警长焦虑地来回踱步。“真的闹上了法庭,这可怎么办呢?执行长,您千万不要误会,这不是我的意思,我当然相信您。”
“只是,死者的父母在巴黎政界很有威望,和法官私交也不错。而且,这个法官自认为秉公执法,对富商有偏见,坚持要审讯您。这个半个月他们给我们警署施加了很大压力,我们才不得不请您出庭,我们实在是没有办法啊……”“不过,您只需要当着法官的面把当时的情况说清楚就好,不会有事的。”
席宇斯挺直背脊,漠然地望着其他地方,自他身上散发出的正气任谁也不会相信他有罪。席言匆匆赶来,一见到席宇斯就大声斥责道:“你到底在干什么?外面围了一大堆记者,都在等着看你的笑话,你不知道这样对环宇的声誉有会产生非常不利的影响吗?我早就警告过你要主动和警方合作,把实情说出来,你为什么非得和我作对?”
“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如果你再不把真相说出来,我就和你断绝父子关系!”
席言气得喘不过气来,握住拐杖的手颤抖得厉害。他一直对席宇斯很严格,怎么都没想到他会惹出这么大的事来。“杀人凶手!你这个杀人凶手!还我儿子命来--”一个悲痛欲绝的中年妇女冲上来,用力拉扯着席宇斯的手臂,拼命捶打他。“把儿子还给我,还给我……”席宇斯任她打着,冷冷的表情没有变化。“斯宾塞夫人,您冷静一点!这里是法院!”
警长忙拦住她。“雅玛丽,不要和他在这浪费时间!”
斯宾塞先生扶住斯宾塞夫人的肩,愤恨地瞪着席宇斯,“把他交给法庭吧,我相信中国的法律是公正的!”
“斯宾塞先生是吗?我曾试图和你取得联系,但总是被你的秘书拒绝。关于这件事,我想我们可以私下再……”席言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不必了,我和你们没什么好说的,有什么话留到法庭上再说好了!哼!雅玛丽,我们走!”
“请,原告和被告出庭!”
法官对斯宾塞微微点头示意。……原告律师陈述道:“在死者身上警方发现了被告的指纹,说明被告在死者临死前和他有过身体接触。而且当时只有被告一个人在现场,他又刻意隐瞒当时的情况,更让人怀疑。”
“虽然开枪杀死死者人不是他,当我仍有充分理由认为被告与这件凶杀案有关……”“法官大人,我反对。仅凭这两点根本无法证明我的当事人与凶杀案有关,请问对方律师,你能否解释我的当事人杀害死者的原因?”
“反对无效!原告律师继续陈述你的理由。”
“谢谢法官大人!根据警方提供的线索,当警察赶到时,被告正准备逃离案发现场。如果他真的与这件凶杀案无关,他为什么要逃跑?又为什么刻意隐瞒事情呢?理由只有一个,那就是--他,就是这件凶杀案的从犯。”
“哗——”观众席上响起一片嘘唏声,众人纷纷望向席宇斯。但他自始至终只是保持着挺立的姿态站在那里,似乎周围的一切与他无关。忽然——他像是感觉到了什么,回过头去,望向那个刚在观众席上坐下的女人。她望着他,美丽的眼眸中充满担忧,似乎急于暗示些什么。半晌,席宇斯低下头,翻看手机。“我相信你是无罪的,说出事实的真相好吗?我很担心你。凌缈晞。”
说出事实的真相,就能解决问题吗?而且,那个人的目标是她,因而才会利用凌伊晴。那个家庭对她而言已经够不幸了,他不想因他而给她带来更大的不幸。“双方律师已经做了最后的陈词,被告,你还有什么话想说吗?”
“……”幽深的瞳孔收紧,沉默片刻,席宇斯漠然地吐出两个字:“没有!”
“哗——”观众席上的议论声更大了。“席宇斯,你……”席言捂住胸口,大力地喘息着。“席宇斯……”凌缈晞怎么也想不明白,他明明是无罪的,为什么不把事情说清楚?“根据原告律师所说的四点:一、死者身上发现了被告的指纹。二,死者遇害时只有被告一个人在场。三,被告刻意隐瞒事实的真相。四,警方赶到时被告准备逃离。经过我与陪审团的裁定,现在本法庭宣布,被告席宇斯从犯罪名成立,有期徒刑十……”“等等——”一个有着玫瑰般芳华的美丽女人站了起来,全场齐刷刷望向她。席宇斯皱起眉头,心忽然被攥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