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我们不是干什么坏事,但是尽量还是不要让别人误会的好。 未雨绸缪总是好的。 当他们要走时,我用手指了指红色的快乐王子小汽车。 “这是你们俩谁的汽车呀?”
京京憨憨地笑了笑,说了一句:“我买的。”
我围着汽车转了一圈,摸了摸汽车,向他投去了羡慕的表情。 “不错呀,都买小汽车了,好几万吧。”
京涛说:“这算啥,这次,我们郭矿回来还准备买房呢。”
“郭矿?郭矿是谁呀?”
我一脸的疑惑。 “郭矿就是我的郭矿长哥哥呀。”
说着用大拇指朝着京京指了指,“我矿长哥哥这几年在陕北把钱挣了,这是他荣归故里,但他首先想到的第一个人是你。”
听了京涛的这些话,我才知道郭矿指的是京京,矿长这个词应该是说明他非常有钱吧。 我催促道:“好啦,好啦,和你的郭矿长赶紧走吧,我下节还有课呢,不能在学校门口站的时间太长,叫你们进去你们又不进去。”
他们在我的催促中,开着汽车离开了。 见了他们后,我的心里是甜滋滋的,那天下午我一直笑不离口。 满心的欢喜让我整个人都是精神的。 山好像更绿了,花好像更红了,走到哪都是一派生机勃勃的景象。 很快到了星期五,要换衣服,要收拾自己,我就必须得回家。 我认为我还在生气,所以我就不想理波波。 可他却跟没事人似的,看见我就说:“你回来啦。”
我不想理他,用眼睛白了他一眼。 他不解释,不辩白,也不道歉,促到我的跟前搂住我,他认为这样,我就不会再生气了。 我对他的这种相处方式是极其反感的,闹了矛盾就应该说出来,才有机会解决矛盾。 当我刚张嘴说:“你那天到底对不对?我觉得你这人一点都不尊重我……”还没等我说完,他就像避难似的,话也不说就溜走了。 我们结婚了这么多年,遇到矛盾,他从来不正面面对,只要我一开口说话,他马上躲得远远的。 他肯定以为我过一段时候就不生气了,但我一直心里有一个结,不能正常的交流,没有心灵的碰撞的夫妻始终隔着肚皮。 看到他走了,我也无奈的摇摇头,其实心里的气根本消不了,至少消气的这个过程与他无关。 即使再生气,在家里还是该做饭做饭,该洗衣服洗衣服,因为婆婆、公公没有惹我,我还是得做回我的好儿媳。 每个星期六星期天,我都会利用一整天时间来打扫卫生、洗衣服,但波波这个人不爱干净,每次我刚换的床单,他的臭脚丫就往上踩,就好像是他的脚永远洗不干净,床单边上每次都有他的脚印。 我们没少为这个吵架,我让他把脚洗净了再上床,他瞪着眼睛非说我看不起他,他说他就是一个农民,农民就跟土地打交道,身上脏也是正常现象,我不应该这样嫌弃他。 我再说,他都不去再洗脚,他说他已经洗过一次了。 确实是他已经洗过一次了,他只是把脚放在水里,轻轻的蘸一下水,根本就不用手搓脚,所以脚上的泥土根本就没有洗下来,再加上用水一泡,还有那不擦脚的坏习惯,湿脚穿着拖鞋,再往床单上一踩,每次的脚印都清晰可见。 他从来对自己的外形没有要求,总是怎么样省钱怎么样来,他穿怎样的衣服从来不挑剔,每次,我都是把衣服搭配好了让他穿,自从我们俩结婚,人家都说他越来越帅了。 我也是因此沾沾自喜。 可我即使再精心的收拾他,他的衣服上总是有一些洗不干净的东西,大多数都是瓜果汁,还有一些是吃饭的辣子油,他从来就不是一个细心的人。 但他却天生是一个好兽医,别看他穿衣服大大咧咧,可他给奶牛看病从不马乎。 奶牛因为有四个胃,养奶牛的人家为了让奶牛多产奶,会给奶牛吃的很多,这种不科学的养殖,让奶牛很容易得一种病——四胃移位。 而且这种病经常是奶牛刚生产以后,正在盛奶期得了一种病。 这种病如果不治的情况下,奶牛就会不吃不喝,日渐消瘦,奶量锐减,一个不再产奶的奶牛,活着就没有了价值,奶户就会忍痛割爱,把它们送到杀房里去。 当时的好奶牛一个要两万块钱,送到杀房只能卖三四千块钱,人们不愿意损失这么多,那时的兽医站就从西北农林大学聘请的教授给奶牛做手术。 波波通过他的同学银行和这个杨老师取得了联系,只要有类似的病症,都让杨老师来给做手术。 每次杨老师来,他都给杨老师拉下手,这个做手术的技艺竟然被他学到了。 在西北塬上,他是兽医中的佼佼者。 当然,这个过程也是艰辛的。 他知道哪家的牛得了这个病,奶户却不愿意花钱做手术,他就花比杀房钱稍高一些的价位买回家来,自己试着给病牛做手术,第一次,他也失败了。 失败后的他,不停地嘟囔着。“哎,到底是哪里出现了问题呢?” 他总是和公公婆婆坐到一块儿研究,而我,听不懂、也不感兴趣,我总像一个局外人一样被“隔离”。 经常听到婆婆对他的安慰。“失败了就失败了,这牛就是杀房价买的,即使失败了,也不会太折钱,这么大的一个手术,一次肯定不能成功,以后碰见这样的牛咱再买,再试着做,总会成功的,你反思一下,到底在做手术的过程中哪一块出了差错。”
其实我一直都是佩服我婆婆的,她在这个家里一直是任劳任怨,是家里的诸葛亮,虽然什么事她都不出头,但背后出谋划策的一定是她。 她是一个过日子的一把手。 但她一点儿也不干净,进了厨房从来不擦锅台,每次看到案板上和锅灶上的尘土,我赶紧就拿着抹布来擦。 就这样一个女人,竟能偷走波波所有的心里话,每次波波回到家,总和他妈妈有说不完的话,可和我却无话可说。 我们两个的意见永远不会统一,即使说个闲话,都能说的吵起来。 而婆婆却一直是波波的倾诉对象,我始终都是进入不了他心底的那个“老婆”。 在婆婆的鼓励下,在波波的再三坚持下,他终于学会了四胃移位这个手术。 而我,对种庄稼和养奶牛一窍不通,也不想通窍。 我和波波永远都是两条平行线,除了睡觉的时候有交集,在任何时候,我们俩都走不进彼此的工作范围。 波波自从会做手术,挣得钱越来越多,我眼见着他经常给婆婆交好几千,但这些钱始终和我没有半毛钱关系。 也因为这样,我的心里一直很难过,我的男人挣再多的钱,都与我没有交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