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么可笑的一个人,到现在连两句软话都说不出口,难道还是等着我低头自己回去吗? 我讨厌他这样说话的语气,我讨厌他这个人,我看见他恨不得把他也打一顿。 我告诉他:“我和你买的房写了你妈的名字又能怎样?我有证据证明那是我也掏了钱的,我更有证据证明我和你结婚十年,这是我们的共同财产,想让我净身出户,那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他又被我激怒了,“我就知道你是这样,永远改不了的臭脾气。”
我依然一副很淡然的姿态,语气里带了稍许的讽刺:“我就是这样,谁也‘打’不乖的,谁有‘打’不听话的,我是越打越坚强,没有你波波,我也确实走不到今天。”
他又气急败坏了,不一会儿,眼里冒着凶光,“你就学着你那样不讲理吧,永远把错的当对的做,我们俩确实不是一路人,当初硬是走到一块儿就是错的,这样也好,好聚好散,再怎么说,你也是我孩子的妈,咱们抽空把手续办了吧。”
我一脸的不屑,“小事一桩,你有胳膊能配上袖子,我有好女不愁嫁,我和你买的房子,即使你写了你爸你妈的名字,那也有我的一半,想让我一点儿不得,那你就是白日做梦,太小看我了!”
他高声地说了一句:“你简直就是一个野心家。”
我又冷笑一声,“说对了,我就是一个野心家,我是一个只对别人一家人好,而别人一家没有一个人对我好的野心家!今天能一步一步走到现在,全要仰仗你们这一家人,没有你那尖酸刻薄的语言,我能考上教师吗?没有你们家一家人把我不当一回事,我能调到泾阳来吗?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我的错,错就错在我把善良贱卖了,我告诉你,我现在变成这样,全是被你给逼的。”
我眼露凶光,恶狠狠地朝前促近了一点。 他听了我说的这些话,走到他的车跟前,使劲地开了车门,只听嗵的一声门关上了,再就听见了使劲加油的声音,我知道他已经开上他的车走了…… 走就走呗,我也没有指望这么一个死心眼的人向我来求情。 我依然和勇哥在网上调着情,我用他排解我内心的寂寞,这一天,勇哥突然打来电话,他说他要和我见面。 想到波波这么可恶,为了报复他,我要给他带绿帽子,那一天,我答应了勇哥要和他见一面。 他看到我开着车过来了,还没等我下车,他就走近了我的车,他趴在我的车窗外边,和我热情地打了一声招呼,他告诉我:“本来说好聊会儿天的,可突然有个要紧的事要处理,今天就不和你坐了,改天,咱们有时间再叙。”
我大方地告诉他:“哥哥,你忙你的,想见面有的是机会。”
第一次见面我在车里,他在车外。匆匆而来,匆匆而去,我对着镜子看了好久我自己,一张脸整个都是黑斑,像戴了一个面具,虽然也涂了厚厚的一层粉,可仍然遮挡不住自己的沧桑,我想勇哥一定是看到的美女过多,对我这种不感兴趣。 就这样,勇哥和我匆匆的见了一面就离开了。 我确实是高估自己了,我以为自己是天仙下凡,但对别人来说,我只是一个送上门的贱货,我感觉勇哥看到我这副尊容,再也不会联系我了,我假设过无数种理由解释和他的这次短暂的见面,也许哥哥的确是一个正人君子,不屑和我这种“不入流”的人说话。 我的虚荣心和自尊心以及那一份骄傲荡然无存……可我需要一个排解我忧伤的人,哪怕只是一个过渡期,我期待和盼望那一份心灵的波动。 几天后的一个下午,他又给我打来了电话。 天下着蒙蒙细雨,我没有开车,我穿着一袭绿纱长裙,白色的贴身短袖上,两个肩膀处有两朵立体花。 我照着镜子前后左右看,我觉得我只要能飞起来,就是一个仙女,我给自己画了一个淡而高雅的妆容,哥哥开着车载着我却不知道该去哪儿。 网络世界里,我和哥哥彼此都是完美的,现实生活中,我们就只是凡人。 哥哥问我:“我们两个好像不太熟悉吧,你最近是出了什么事吗?需要我帮忙吗?”
哥哥能找我,我已经感激万分了,我知道哥哥是爱家的人,我敢肯定他的人品,我能和他出来,我觉得他一定会是我的那个蓝颜知己,他符合我心目中所有的完美形象。 我想把我的心里话都告诉哥哥,我需要一个男人来倾听我所有的秘密,“我的婚姻出现了危机,也许不久后我就会离婚的。”
哥哥爽朗地笑了笑:“那你是准备把我拖下水咯?”
我狡邪地一笑:“那就看我有没有这个能力了。”
哥哥说话的时候一直没有看我一眼,他在车的前排坐,而我,坐在车的后排,我上车的时候他就告诉我:“坐的后排安全”。 哥哥是一个有风度的绅士,他的一举手一投足,都让我感到了成熟男人的魅力。 哥哥语重心长地说:“我就知道你的人生中有了不如意,虽然我们从来没有过交集,但你——我还是知道的,没有受到大的委屈,你不可能这么主动的和我联系,说说吧,或许我可以帮你!”
哥哥让我仰视了,在他这里我知道了什么是尊重,什么是理解,他没有把我当成一个放荡不羁的女人,而是一心一意的想帮助我,可我知道哥哥帮不了我,谁也帮不了我。 我告诉他:“没有人能帮我,我也不需要别人帮我,我现在怎么样快乐我就怎么样来。”
“可你知道快乐是要付出代价的,我是过来人,我深有感触,不管遇到怎样的困难,都要学会跨越它,而不是作践自己,既然你不愿意对我说你遇到的困难,我也不强迫你,但只要能帮你忙的地方,你尽管说,我一定会尽力帮忙的。”
我没有说话,一直静静地听他一个人在那说。 他继续说着:“你的事情我听说了一点,我不知道你遇到了怎样的困难,但我知道这件事一定伤你很深,你一直都是一个知性的女孩,但我现在觉得你正在向一个不归路上走。”
“我都是和死神打过几次交道的人,而你把一些东西根本就没有看透,我愿意做你的朋友,和你敞开心扉的聊一聊,或许聊过之后,你就会有了另一种见地。”
我终于忍不住了,我告诉了哥哥:“我要报复波波,他打了我,我要把别人对我的伤害加倍还回去,我今天和你出来,就是准备给他带绿帽子。”
哥哥一听,竟然嘿嘿地又笑了起来,“我的傻妹子,哥哥今天见你,只想给你宽宽心,你可不敢有其他的想法,要不就吓坏哥哥了。”
我也捂着嘴笑了,“哥哥这一本正经的样子,我倒不忍心下手了,看在你这可爱的样子,我还是放你一马吧。”
哥哥听了我的话,竟“哈哈哈……”地大笑起来,我是愿意和哥哥聊天的,最起码他是一个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