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曙光在眼前(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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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我、张妮、媛媛的孩子,就我的孩子学习最差,习惯最差。现在,我的孩子是这三个孩子里面学习最好的,也是最听话的……我觉得我已经很满足了。  当人容易知足时,好事情总是接踵而至。  波波经过几年的努力,葡萄地终于有了收入。  那一片地承包的时候就比较贫瘠,改良土壤的时候花了大量的金钱和人力,土壤的改良过程太慢了,北程村里的葡萄三年就挂果了,他们几个承包的那些地,第四年才正式挂果,比别人新园子整整晚了一年。  波波把全部的精力用在了那一百亩地上,这几年,国家的政策也好,国家鼓励合作社承包土地,给予了很多优惠政策,葡萄地里的旱井是国家给打的,葡萄地里的滴灌是国家给投放的……在这些好政策的影响下,终于有了第一笔收入。  功夫不负有心人。  从建园到挂果,波波整个人都憔悴了,果子在方圆几十里也是数一数二的,村里的葡萄发价最高两块钱,而波波的葡萄发价都在三块八,并且还是外地的客商抢先订购。  每当波波说起自己的葡萄,都是头昂的老高,自带骄傲。  第一年的净收入是人均十几万,这已经令我们很满意了。  他挣钱了,心情也好了,自信和骄傲都回来了,再也不像以前那样没事找事了,再也不像以前那样发狂发躁了。  或许是事实可以打倒一切谣言,来到泾阳县这几年,我也不见得就跟别人跑了,他也开始承认自己那些年的错误了,这些变化我看在眼里,高兴在心里。  他刚挣了钱就给我买了一个新手机,给我了一万块钱,还给我买了新衣服……那一段时间,我的心里像吃了蜜一样甜。  这些我从来是想也没有想过的,他竟然大方的给我钱,给我买东西,我都有点受宠若惊了。  当他开始挣钱以后,我的压力也不像以前那么大了,他给我的钱刚够他和孩子的保险钱,最起码今年的保险钱不用我省吃俭用攒了,他的任何一次变化我都是满足的。  他虽然挣的钱不是很多,但足以说明他的功劳没有白费,也许挣钱是男人自信的一个表现,他终于找回了往日的自尊。  一个从来没有进过灶房的男人竟然去超市买鱼,这简直让我欣喜若狂。  他告诉我:“你今天好好坐着,让我给你露上一手。”

他说这些话的时候,我都想偷偷的笑,自从结婚到现在,他从来没有进过厨房做过饭,也未曾洗过自己的一次碗,更没有洗过一次衣服,这样的一个人告诉我,他今天要为我做鱼,我相信见到我的所有人都知道我的嘴角一直在耳朵边放着,笑得完全像个月亮一样。  对于他这样的举动,我有些被惊到了,结婚十几年,这是第一次自告奋勇的为我干一件事情,虽然我不知道他能把鱼做成怎么味道,可我真的高兴极了。  我坐在客厅中,听着厨房里锅碗瓢盆演奏的声音,我心满意足的磕着瓜子、看着电视。  我告诉自己,终于拨开云雾见到了青天,这些年的困苦终要从我的面前消失了,我终于挺了过来。  更让我感到不可思议的是他竟然说起了甜言蜜语,他说这些话的时候,我再三确定了,他没有发烧。  他把我的手放在他的手心中,不断的抚摸着,“老婆,虽然我们这些年磕磕绊绊走过来,我也慢慢的长大了,我也知道我以前对你不好,从今往后我要加倍的珍惜你。”

他说这些话的时候,我感动的几乎要哭了。  我深情的注视着他,这一天,我等了十几年。  我认真的听着,没有言语。  他继续说着,“以前的我没有认识到你是一个宝,现在我才知道,真正娶了一个好老婆的价值,我的孩子学习这么好,完全是出于你的基因遗传和调教,我的孩子能从以前的顽劣不化,到现在的好学上进,这全都是你的功劳,以前我确实薄待于你,以后的岁月我一定会加倍奉还。”

我轻轻的说了一句:“你终于认识到我的价值了,我可是一个潜力股,你是烧了老瓮粗的一个香了,才能娶到这样一个好媳妇。”

他曾经说过我:烧了老瓮粗的一个香,才能找到一个这样的好老公。我今天把他的这句话也还给了他,他听了以后哈哈大笑。  他继续说着:“主要是现在的媳妇太值钱,咱们村上有好多光棍到现在都娶不上媳妇,我有一个这样好老婆哪敢放手,现在的女娃动辄就要车要房,礼金下了十万都不愿意嫁给男方,我还是不敢乱骚情的。”

不管他是良心发现了对我好,还是嫌重新娶媳妇太贵了对我好……至少听到他说的这些话,我心里是舒服的。  这些年了,他说话从来不把门,说出来的话伤己伤人,今天终于从他的嘴里吐出了象牙了,我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我不时的要走进厨房,看一看他的劳动成果。  虽然眼前的凌乱让我不忍直视,案板上和锅台上到处是洗鱼水的污渍和油渍,虽然说他的锅里只有鱼……我的幸福指数已经严重爆棚了。  看着他的手臂上被油里的水花烫伤的小烫泡,我的内心中突然有了一股股怜悯,这是以前从来未曾有过的。  我心疼的看着他的伤口,“不行我给你找点烫伤药抹一抹……”  他轻轻的把我推出来,扶我坐到沙发上。“你就好好坐在这,等我把鱼做好来叫你,你这人就是劳碌命,让你歇一次,你还有些受不了,是不是?”

我微微一笑。  确实如此,我看到他把厨房搞得如此狼狈,到处是脏了的碗和油渍,我就想把他请出厨房,让我自己去干活。  我设想过多种鱼的味道,我猜他肯定把今天的鱼浪费了。  他从来都没有进过一次厨房,甚至连油熟了都不一定知道,可他今天一直不让我进厨房,我心里一直忐忑不安,但我又不忍心打击他的积极性,我看似心安理得的在那看电视,其实心里一直为他的这一顿饭操心。  我告诉自己,不管他做的饭有多么难吃,我都要夸他。只有夸奖了他,才能让他更有积极性做下一次饭。  当鱼被他用锅盛出来,我和儿子偿了以后才知道,他是真人不露相。  他做的鱼好吃极了。儿子不轻易夸奖别人,竟然对老爸的手艺赞不绝口。  波波说:“喜欢吃就好,爸爸以后经常给你做,看你妈妈,整天只会做素菜,没给我儿子做过什么大餐,今天爸爸给你做鱼,下一回爸爸给你再做牛肉、羊肉……”  儿子幸福地说:“以后能天天吃到爸爸做的饭,也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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