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嫤画好像有些不能理解,呆呆地站在那里。景慕年伸手将她搂紧,手掌握住了她的拳头,眼里浮现了心疼,“嫤儿,打痛了吗?”
她愣愣看着他帮她按摩微红的拳头,精致的五官显得很温柔。她吸了吸鼻子,掉了几颗金豆豆。她怎么都没有想到,刚才阿景是在演戏……可是没有人看,为什么要演戏?迷蒙的视线中,她看到他脸上和手背上的抓痕,心里很内疚,她缩了缩,想要收回手。最痛的是阿景,可是他却怕她打痛了手。她呜哇一声就哭了出来,声音很大得好像要拆了房子一样。穆子深见她嚎啕大哭,摸了摸鼻子,也转身离开了。景慕年一楞,凝着她哭得通红的眼睛和小脸,抿了抿唇,“嫤儿,是我的错……”只是,他的话还没说完,风嫤画哭得更加伤心了。她紧紧抓着他的衣袖,一边哭一边摇头,“不是阿景的错……是我……是我不相信阿景……”阿景对朵朵的爱,不会比她少,她怎么可以怀疑阿景……这一点,让她心生愧疚,好像一团棉花,塞住了心脏。景慕年有些脚忙手乱,在他的心里,他是做错了事的那一方,因为骗了她。所以她哭了。“嫤儿……”他的握住她的肩膀,微微弯下腰,让她和他面对面。只是,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他黑眸里闪过的惊惧。有什么在发生变化,他自己察觉到了,他捂着太阳穴,狠狠闭上了眼睛。他的手掌在用力,让风嫤画都感到了疼痛。她抬眸,看到他表情隐忍,好像在努力克制着什么。她能看到他眉宇间的狂躁和不安,这种感觉……就像一年前那场车祸前。景慕年薄唇抿成了一条线,黑眸里变换了几种情绪,最后已经冷静了下来。风嫤画被他的反应吓得脸哭声都停止了,她紧紧拽着他的手臂,目光殷切,“阿景,你别吓我……”“我没事……”景慕年呼出一口浊气,神情已经恢复了平静。但是脸上紧绷的肌肉却显示他并没有他说的那么轻松。从景家出来,景慕年将风嫤画带到了中心医院附近的一套公寓。因为向莲云还在医院养着,他们住在这里也比较方便联系。因为杂事多,小景被送到了龙泽那边,对此,风嫤画也没有时间多想。到了公寓后,她一个人在房间里心神不宁。虽然阿景说朵朵没事,但是她一想到早上的场面,她还是忍不住惊慌。许暖和蒋小琳听到她的事,中午的时候就跑过来陪她了。一个下午没有看到景慕年,她更是不安。“暖暖,我给阿景打个电话。”
她拿过电话,就给景慕年拨了过去。许暖和蒋小琳相视一眼,没有说什么,她们来的时候,景慕年好像就不在这里。半晌后,风嫤画沉默地挂了电话,他没有接。她从床上站起来,走出了卧房。年还没过完,就发生了这么多事,景家里没有一丝的喜气。景慕年坐在办公桌前,双手撑在玻璃桌面上,手指不断按着太阳穴。面前的电脑上是一个上了年纪的中年男人,慈眉善目。他见了景慕年紧绷的脸,便开口安慰,“景少,有空的话,来一下诊所吧,网络上我也不知道你的具体情况……”“不知道就别看了。”
景慕年有些烦躁,将电脑啪地关掉。寂静的房间里,只有他的自己的呼吸声,还有太阳穴处传来的砰砰的血液跳动的声音。“阿景……阿景……”他耳边传来生生轻柔的声音。他蓦然睁眸,轻应了声,“嫤儿?”
可是,幽暗的房间里,除了他却什么都没有。嫤儿不在这里,是他的幻听。他猛然闭上了眼睛,再睁开时已是一片清明,黑色的瞳仁,幽深似海。公寓里显得有些冷清,她走到被临时当做书房的一个次卧,敲了敲门,“阿景?”
他说有事要忙,早上搬过来后就进去了,可是现在都没有出来,也不知道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几乎是同时,门就被打开了。景慕年的脸露了出来,他伸手将她带进房间,不顾她身后面面相觑的两个女人。风嫤画扫了眼房间,窗户紧闭,窗帘也拉着,没有透出一丝光亮,空气中还有些沉滞。景慕年见她皱眉,伸手拉开了窗帘,窗户也拉开了一条缝,凌冽的风吹进来,倒是驱散了房间里的沉闷。“阿景,你怎么躲在这里?”
她抓着他的手,将他拉到了窗户边上,又拉上了窗。“还冷,我们回房去吧。”
她嘴里嘀咕着,像平时拉着小镜子那样,想要将他带出了房间。景慕年紧了紧掌心里的暖呼呼的小手,并没有迈步。风嫤画拉不动,回头疑惑地看了他一眼,“阿景?”
他极少有这么不说话的时候。景慕年将她牵到了怀里,强有力的双臂将她环在胸前,力道大得好像要将她融进自己的身体一样。她呼吸不过来,张牙在他胸前的衣服上轻轻咬了一下。留下了一个深色的印子,她低眸一看,笑得有些傻,眉眼弯弯,很是好看。他低头看到她这幅样子,也跟着微微勾了嘴角,瞳眸染上了一抹魅惑,他修长的手指挑起了她的下颌,来了一个缠绵的吻。风嫤画被吻得迷迷糊糊,但是心里还是察觉了他的不对劲儿。她的手掌贴在他的左胸口,额头抵在他胸前,全然是一副信赖的姿态。“阿景,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怎么这么说?”
他伸手一捞,将她抱了起来,面对面,将她的身子抬高。眼眸对着眼眸,鼻尖对着鼻尖。“因为阿景有些奇怪,阿景以前从来不会将我丢在一边的。”
她微微嘟着嘴,用了丢字。“那是因为最近要处理太多的事了……”景慕年面无异色,鼻尖碰了碰她的鼻子,嘴里喷出的气息刮在她粉嫩的脸上,“忽视嫤儿,是我的不对,就这几天,等事情忙完了,等朵朵回来了,我就天天陪着嫤儿……嗯?”
他难得说那么长的话来哄她,她抿了抿唇,没有说什么,只是紧了紧拽着他的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