充满沧桑感的声音响起,欧阳逸轩也缓缓的睁开了眼眸。被痛苦覆盖的眼眸带着一层骇人的冰冷,看着蹲在他面前的欧阳寒,眼眸缓缓合上。身体内的东西已经不再四处窜动,疼痛并未因此而减轻。痛过之后的感觉,并不比痛时要好。“欧阳逸轩,你早就知道你是我的亲生儿子?”
欧阳寒犹豫再三,还是选择询问他实情。刚刚助理过来找他,就是向他汇报这件事。关于DNA的亲子鉴定已经做过一次,结果是欧阳寒跟欧阳逸轩并没有血缘的联系,所以他们根本不可能是父子关系。偶然的一次,欧阳寒看到欧阳逸轩在一家医院做检查。他无意中听到医生在谈论着血型的事情,当时欧阳寒脑子一热,鬼使神差的走进去问问医生欧阳逸轩的血型是什么。问过之后的欧阳寒像是被人抽离了灵魂一样,变成了行尸走肉。因为,欧阳逸轩的血型竟然跟他的是一样的!当时的欧阳寒连走路是怎么走的都已经不会,坐在医院走廊的长椅上,心底好似被压上了千百斤的大石块,压的他喘不过气来。欧阳寒久战商场,哪里会不知道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隐情,或者是被谁算计了。有些事情,其实就是那么的简单,但是有些人却不愿意看清。事后欧阳寒找人再去做亲子鉴定,结果是在刚刚被送来。欧阳寒五味杂陈的看着躺在地上的欧阳逸轩,因为被蛊虫撕咬他的身体,所以此刻的他根本动弹不得。也是因为疼痛,欧阳寒不知他有没有听到自己说的话。就在他想要再一次开口询问时,耳边响起了一道狠戾的声音。“如果可以,我宁愿跟你没有半分关系。”
语气带着冷厉,带着淡漠,更是带着不屑。别人都渴望的亲情,在欧阳逸轩这里却是一文不值。因为,亲情带给他的是无休无止的折磨跟摧残。欧阳寒悲从中来,有些事情或许真的变味了。原本以为欧阳逸轩是叶雅静背叛他之后延续品,然而事实摆在眼前,这些年来他折磨的人,竟然就是自己的亲生儿子,还是这么优秀的一个孩子。欧阳逸轩突然睁开眼睛,一瞬不瞬的望着欧阳寒,嘴角挂着平缓的淡漠:“看清楚我的瞳孔了吗?我瞳孔的颜色是琥珀色,而你的是黑色。欧阳寒,我跟你怎么会有关系?”
欧阳逸轩强忍着所有的疼痛,语气质劣的呵斥一声,慢慢的从地上站起来。每走一步,身体都会晃动几下。哪怕是有着强大的意志力,也绝对没有人可以站起来。欧阳寒望着欧阳逸轩一步步的往外走,他并没有挽留,因为他还未调整好自己的心情。原本他憎恨的人跟事,如今改变了身份,这无疑是在打自己的脸。欧阳逸枫跟韩美玉站在外面等候着,未曾想到竟然看见欧阳逸轩踉跄着步伐从里面走出来。“欧阳逸轩,谁允许你离开的!”
欧阳逸枫脱口而出,语气依旧是那么的不屑跟恼怒。叶助理着实惊讶,因为欧阳逸轩的意志力实在是太强大了,简直不是人!刚刚那样的折磨,欧阳逸轩连叫都没有叫一声。换做一般人,不是昏死过去就是惨叫不休。欧阳逸轩像是没有听到欧阳逸枫的话一样,继续大步往前走。欧阳逸枫想要上前阻止欧阳逸轩,却被韩美玉拉住。“妈咪!”
韩美玉摇摇头,目光深沉而担忧。欧阳逸枫还从未在韩美玉的脸上看过这样的表情,只能咬着牙任凭欧阳逸轩从这里离开。韩美玉跟欧阳逸枫并未等到欧阳寒从书房里走出来的身影,她的心更为惴惴不安。难道,亲子鉴定的事情被欧阳寒知道了?想到这一层,韩美玉叶助理带着欧阳逸枫先离开,并叮嘱他一定不能再惹是生非,因为他们的处境现在非常危险。韩美玉的手段令人望尘莫及,他对欧阳逸枫的了解也是颇多。知道他会在什么情况下听自己的话,更加知道他的心性。欧阳逸枫也看出了事情的棘手,这才答应韩美玉自己不会再乱来。书房的门外。韩美玉敲着门,温柔的声音打破了寂静:“寒,你在里面吗?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然而,没有任何声音来回答她的话。“寒,是我,到底怎么了?你别吓我啊!”
韩美玉的脸上带着焦急,这份焦急并未渗透她的眼底,眼底的神色却是冰冷肆意。书房的门被打开,韩美玉刚想说话,欧阳寒已经转过身走到了书桌后坐下。屋内全是刺鼻的烟草味,因为韩美玉不喜欢他抽烟,所以欧阳寒已经戒了很多年。如今看着他再抽烟,韩美玉更是忧心忡忡。“寒,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韩美玉依依不饶,走到欧阳寒的身边,轻声细语的继续说道:“有什么事情你可以跟我说说,我们是夫妻,应该共同面对所有的问题不是吗?你曾经告诉我,不会对我有所隐瞒。”
韩美玉半蹲着,双手拉着了欧阳寒的左手,动作小心翼翼又带着爱意。这样温柔而识趣的女人,正是男人喜欢的。欧阳寒目光深沉的看着蹲在自己身边的韩美玉,一时之间,竟不知该怎么跟韩美玉说这件事。“当时我将亲子鉴定的事情交给你去做,结果也是你带给我的,是吧。”
欧阳寒突然说起这个事,韩美玉的心咯噔了一下,几乎想要逃离这里。她在内心不断的告诫自己,一定不能跑。都已经忍辱负重了这么多年,再忍一忍就好。“是我拿给你的,怎么了?”
韩美玉故作不解的望着欧阳寒,目光更是无比的深情。欧阳寒望着自己的枕边人,内心有微微的颤抖。难道不是韩美玉做的?如果不是韩美玉,他想不到还有谁会做这件事。对欧阳逸轩有成见的人也只有韩美玉跟欧阳逸枫,这一切都因为叶雅静的关系,更是他愧对的人。“寒,你这是在怀疑我吗?我跟在你身边这么久,在你面前争多什么吗?如今因为一个莫须有的问题你就这样质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