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什么事情了?”
见她脸一白,身边的保镖脸也变了。夏宝儿来不及回答保镖的话,她冲入病房,直奔父母。“主上?母上?”
没有一点反应,她颤巍巍的伸出手,心跳得特别厉害,咚咚的敲着她,全身颤抖。而保镖也发现了不对劲,已经打电话让医生过来了。凉的……没有反应……“啊……”夏宝儿竭斯底里的尖叫,整个人风一样的掐着父母的身子。医生将她拉开的时候,她十指满是红的血,脸上泪痕交错,嘴角已经被她咬破。红的血流出来,蔓延在她小巧下巴,滚入她颈项,看起来异常的惊悚。“不要动他们!”
奋力挣挣脱,夏宝儿扑过去不让医生碰父母。那颤抖,一身留血的样子,令医生都不敢在做什么举动了。“他们只是……睡着了,睡着了对不对?对不对?”
她泪眼汪汪的看着医生,满含着希望。医生看着眼眶都酸了。“你别激动,别激动好吗?我们帮你检查,我们一定会帮你的,请相信我们。”
医生慢慢的靠近,在准备接近她时被人用力推开。夏宝儿颤抖,无助的身子被人抱起来,紧紧的拥入怀中。“别怕,有我在。”
低沉的嗓音,熟悉的怀抱,轻声细语的哄着她。夏宝儿抬去头,看着那一张俊美,有着心疼的脸。她的手紧紧拽住他领子,涂上去的血让南牧离干净的白衬衫都染红了。他抱着她冲出来,大声的吼着叫医生。“你说,你跟我保证!你跟我保证他们不会有事!他们只是睡着了,好不好?你跟我保证好不好!”
那止不住的泪珠,那种空心般的害怕和无助,紧紧揪着南牧离的心。“你放心!他们只是睡着了。”
她将她的头拥紧在心口,从她脸上滚落入他心口的泪珠,热热的,冷冷的。她没有哭,从头到尾都没有哭,却是忍着伤害自己也不想哭。“难受就哭出来吧,在我怀里,在我面前你不需要坚强。”
谁做的,他一定要让他生不如死!“哗……”她终于在他关紧门后,大声的哭了出来。夏宝儿醒过来的时候,在他怀里。久违的安心和温暖袭上心间,她嘴角动了动,想说什么,最终没有话溢出来。就这样也好,最起码还能有一时半会的宁心与风平浪静。在他安稳可靠的避风港里,可以什么都不用去思考太多,想得头破血流,头疼脑胀的难受。她小小的动了下身子,他查觉了出来,便低头看她。轻轻的开口:“想不想吃点东西?我去给你买。”
夏宝儿知道他晓得她已经睁开眼,无声的摇摇头,“我没有胃口,我爸爸妈妈怎么样了?”
睁着着要起来,被他按住了。“不要担心,我说过我不会让他们有事的。”
她看着他,一字一句的说:“你只要回答我他们怎么样了就行!”
“正在输液,原先的输液有毒。”
“有毒?什么毒!”
反射的,夏宝儿的心都纠成一团了。南牧离的眼神坚定,低头将她靠在自己的肩膀里,“你放心,发现得早,毒性还没蔓延,已经全部放出来了。”
看到他的眼神,夏宝儿软了下来,知道他不会骗自己。“我想去看看他们。”
南牧离知道就算自己再怎么阻止她也会坚持,所以便带她起来。沿途,她甩开了他的手,“我们的关系……很尴尬。”
就这一句话,他就没有了脾气的像以往那样坚持着私心,将她推入火坑。在等,等跟蓝心柔的合约到期,他们就分开了。原本他们就没有结婚,只是他现在不能公开,贺沧澜和蓝与之都在暗中虎视眈眈的盯着他。他大可以保护他们,但他不想将她和她父母卷入那个黑暗的漩涡里不安心。那样刀口下的生涯,他不会让她一起承受!他以为他们不会真的动了心思,他也正想将他们全都带在身边。但夏父夏母的这个中毒,就是他们给他的警告!“宝儿。”
脚步顿了顿,他温柔低沉的嗓音漫入耳朵。她本不想应答,在他又叫了一声后,才轻轻应着,“有事情我们回去再说好吗?”
南牧离跟上去,与她并肩,目光坚定。“你答应我,不要在跟我闹脾气好吗?给我一点时间,我不会委屈你,不会让你背负上罪名和骂声。”
一愣,她侧着看他,心口挣扎着,最终点头。“其实都不重要,我也不想跟你整天闹着脾气,黑后黑脸。那简直不是过日子,而是在折磨自己。”
他点头,带着她穿过长廊。手心悄悄紧了紧,望着他宽阔的肩膀和一堵墙那样可靠的后背。有一些的心疼与难过,这样的情绪在见到父母后,才消失。南牧离叫人亲手给他们煮来了安全的饭菜,吃饭过后他带她离开病房,到了外面的走廊里。“好端端的叫我出来做什么呢?”
“我是想事先跟你商量,我想让你们住到我那里去。”
夏宝儿愣愣的看他,回过神来才蹙了秀眉问:“那里是哪里?你知道的,我是不会跟她住在一起的。”
“不是那里,那里只是我义父的地方,我自己住的是另外的别墅,那里会很安全。”
本不想答应,因为她知道要是住进去,就代表着卷入他们的世界里,他应该也是想了一个下午才做出的决定。而她想着昨天父母差点就出事,眼前这样是最好的办法了。“只要你觉得方便,那就住进去吧。”
南牧离点头,打了电话安排好才放心。“南牧离。”
夏宝儿忽然转过来,叫了他。抓着她微凉的小手放倒掌心,他用力的捂热,眉目淡化了温柔的笑意,“别担心,我不会让你们出事的。至少你们被我接回去后没有人敢对你们出手,你们不在我身边,他们才能找到机会。”
“谢谢。”
他玩开嘴角,轻轻点着她琼鼻,“跟我这么客气我会很伤心的。”
她小嘴翘了翘,有些失笑,“得了吧,也不知道你从哪里学来的这些幼稚东西,很不适合你形象,你不会不知道吧?”
“那你说说,什么样的才是我该有的形象啊?”
她随口调侃,他倒是认真了起来。“这个嘛!我得想想,因为我实在是好多年不知道你的心,都被改造成什么样了。”
用力的点着他的心,眉目弯弯,俏丽甜美,还有这一丝温婉的调皮。看着她的笑颜,南牧离的心就安宁了起来。不管是从前还是如今,只有她在他身边,他才能有这样宽心的感觉。暖暖的,幸福的。“瞎说,我还能有什么改造啊,这不都是想你想成这个样子。”
“嗤,你不要这样找借口好不好,明明是你这几年裹着泛滥的日子。也不对,或许是某个人改变了你吧?”
不说好好,一说心还真有点酸。南牧离定定的看她,“你吃醋吗?”
“不,我一向就很讨厌那种味道,酸不溜秋的。还有可能蕴含什么可怕的有毒污渍,真是没营养的。”
看她这么回答,南牧离就乐了,牵着她的手,笑意满眼,“也对,你也不用吃那些个本来就没有的醋对不,多冤枉。”
她不想去追究他的话真假几率,她只知道被他大手握住的感觉,抓的很牢固。他的笑容,是给她的。有些事情,可能想多了真让人发疯,都发生的事情,也许很多时候不一定眼见为实。她知道用她如今的身份说这句话,是错的。可是她还能怎么样。细细的看着身边的人,眉眼悄悄的弯开。两人在天黑之前带着夏父夏母,去了南牧离的别墅。比起那些外表美观内部奢华的别墅,他这里看着都巩固了不是一两点,完全就是军事化管理的模范。住进来以后夏宝儿也就知道他说的安全很多,是什么意思了。两老倒是没什么大惊小怪,乐呵呵的自己玩去了。南牧离这里可是有很多新鲜的玩意,就是防啊,健的啊,还有射击和打靶什么的。夏父和夏母好久没去锻炼,这一会顾不上吃饭,大呼小叫的玩。夏宝儿也没有吃东西的想法,推开三楼落地窗,她发现这里的空气特别好,距离市中心也不远,但坐落在一片绿化带后面,俨然私人别墅的感觉。“想什么呢?”
被人从身后抱着,她也懒得去挣扎,靠着他,眯起了眼睛。窗外寒风猎猎,却感觉从未有过的踏实感与温暖。南牧离看她放松,也就没有再多问。这样困意宁静的拥抱,对他们来说已经隔了好久。“对了,你跟她……幸福过吗?”
“她?谁啊?”
他笑笑,故意的调侃她。“就那谁啊,这话好像是很多三儿都会问的吧。”
“你不是!你怎么会是那样的人呢!”
他一下就把她给转过来,目光沉稳坚定,就怕是她不相信一样的保证,“我跟你发誓,你绝对不是三儿!你也不会是!”
“你又要跟我说你跟她的婚约是假的吧。”
她被他专注的样子震撼,不免带了几分赌气的意味。“是!你忘记了三年前你被蓝与之抓取的事情吗?那都是他跟我义父协商好的。而我不知道你已经回来,为了保证你的命我只能答应跟蓝心柔结婚,让他们的交易成功进行。但他们不知道的是我在背后动了手脚。”
夏宝儿一愣,不知道如何去破了他的话。她怕……怕相信了,到头会换来一场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