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首诗!”
“当然,限时在半刻钟内。”
李憕又补充了一句。习文远起身笑道:“半刻钟未免有些太长了!”
他双手后负,目光停留在李憕身后的屏风,刚好看到李家小娘子那双水汪汪的眼睛。习文远心中窃喜,既然李小娘子在看我,那我更要好好表现,压过这王烁一头才行!他略微一思索,向着屏风的方向走了十四步后停下,一首说襄州的诗便从他嘴里流出。一首吟罢,那中年儒士最先喝彩道:“好!故有曹子建七步成诗,这么一比,习文远和曹子建相比也不遑多让!”
魁梧汉子也笑呵呵的说道:“不错,这么短的功夫便有如此佳作问世,习家麒麟,名不虚传!”
听着几人的恭维,习文远得意的一笑,不枉他习家重点扶持这两人,关键时候还是能说上话的。他往屏风后瞥去,想象着李家小娘子的崇拜神情,嘴角的笑意更浓了。这一看不要紧,差点把他气个半死!只见李家小娘子的目光,依旧停留在王烁身上!李憕看向身旁的崔司马道:“崔兄以为如何?”
崔司马捋着胡须没有说好,也没有说不好,只是轻轻的点了点头。李憕也不多做评价,而是看向了王烁,示意该王烁作诗了。中年儒士不屑的瞥了一眼王烁道:“这可是小诗仙的第一次出手,诸位可一听到洗耳恭听啊,说不定是震古烁今的大作呢!”
“不错,我倒是要看看,这位小诗仙有何本事,竟然说我习文远,连提李白名字的资格都没有!”
习文远阴恻恻的说着,双眼仿佛要喷出火来了!“王二,没问题吧?”
活雷锋凑过来担心的问道?“放心,王二一定没问题!”
老杜信心十足的说道。王烁哑然失笑,老杜还真不是一般自信啊。他轻轻嗓子起身道:“曹子建七步成诗,如今习文远却足足多了一倍,这位兄长却说他堪比曹子建,若是曹植泉下有知,定会气得活过来,大骂你恬不知耻!”
中年儒士的脸色,顿时像吃了屎一样难看!崔司马轻笑了两声,饶有兴趣的看着王烁道:“小郎君,话可不能乱说,即便你作了比习文远更好的诗,可如果用时超过了十四步,那也算你输。”
“无需十四步!”
王烁笃定一下,竖起三根手指道:“五步,足矣!”
五步?李憕和崔司马你看我我看你,两人心里都有一个念头。这个王烁,未免也太狂了吧?才高八斗的曹子建还需要七步成诗,他难道五步就能做出来?“竖子猖狂!”
中年儒士喝道:“你以为你是何人,倘若你五步之内,作不出诗又该如何?”
“简单,让他来我习家门前负荆请罪,而且亲自把小诗仙的名号送给我!”
习文远狞笑一声,眼中透露出一抹兴奋说道。本来习文远还有些担忧,但一听王烁的话,他立刻断定,王烁不过是个只会说空话的人!他可不信王烁比曹植还强!这个小诗仙的称号,从今夜起,就是我习文远的了!对于众人的惊讶,王烁并未给出答复,他只是看向了老杜。老杜笑着点点头:“我向来是相信你的。”
王烁微微一笑,顺手将流淌至面前的羽觞拿起。一线清酒倒入觞中,王烁一饮而尽!他迈出一步,来到李憕身前笑道:“李刺史来襄州两年,今日又请我和老杜赴宴,感激之情无以言表。”
“家师曾传在下相人之术,在下断定,日后李刺史必定官升三省!”
李憕的目光中透着一股高深莫测,他食案下的手狠狠的掐了大腿一下,这才让他看上去没那么兴奋。“倘若你做不出来,那便认输,又是相人又是升官,你以为你是谁,仙人吗?”
习文远不耐烦的催促道。“想听诗,那我现在便做,这首诗,就先送给李刺史吧!”
“汉庭文采有相如,天子通宵爱子虚。把钓看棋高兴尽,焚香起草宦情疏。”
中年儒士面露惊讶,这两句诗,用到了司马相如的典故,在用典上已胜过了习文远!“楚山重叠当归路,溪月分明到直庐。江雨潇潇帆一片,此行谁道为鲈鱼。”
这首诗…未免也太好了吧!屏风后的李小娘子惊叹了一声,短短的几句诗,既包含了对阿爷的祝福,又以襄州特产的鲈鱼暗喻阿爷莫要忘了此地!一首诗,既有情,又有理!“好!”
崔司马最先叫了一声好:“不愧是小诗仙,甚至连三步都没有用,直接作出了这首诗!”
习文远的脸色瞬间黑的像锅底一样!这个田舍汉,怎可能作出如此好的诗来!他看向李娘子,看到了李娘子那双眼中的崇拜之情,习文远怒火中烧,恨不能把王烁生吞活剥了!“某认为,这首诗虽然好,但也不能说习郎输了。”
中年儒士终于开腔说道。“写诗嘛,一首诗说明不了什么,不如我们在来比试几番。”
那魁梧汉子也帮腔着说道。他们二人都是襄州有名的文人,受了习家不少的恩惠,见情势对习文远不利,便纷纷发声为习文远说话了。“此言有理!”
“一首诗说明不了什么!”
“接下来还需多比几次。”
席上的众人也向着习文远说话,即便王烁的诗再好,他们也不敢向着王烁,习氏要是追究起来,他们可担当不起。“这些人,欺人太甚!”
活雷锋板着一张脸,轻轻的活动了身体,发出如爆豆般的声响。这帮人的无耻行径,已经激怒了他。“无妨。”
王烁笑着看向中年儒士,同时把羽觞伸过去道:“比几次,我就赢他几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