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手的镜子。除此之外,四大世家的米、布皆是上品,卖出高价钱不是问题。一大早,满奴便带着马本元等人来到了东市,市署刚开门,人还不算多,商铺里的伙计们只是在摆放货物,清扫卫生。“我和王兄还是觉得小郎君的办法最为巧妙。”
刘黑亮笑着竖起大拇指道:“我们是什么人,是商人呐,哪有商人关门营业的,要我说地慧先生是被那王烁吓破胆了。”
“刘兄所言甚是啊,若是按照地慧先生的吩咐做下去,我们的份额怕是要被李家抢完了!”
王当也附和道:“别的不说,当年他李林岳想要进宣州,还不是被咱们四家联起手来敢了出去,自那以后,他李林岳再也不提进军宣州的事了!”
“这才过去几年呐,地慧先生竟然要把宣州的生意,全都拱手让给李林岳,这怎么得了啊,这不是要了我们的命根子嘛!”
几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吐槽起地慧来,无形之中又拍了满奴的马屁。马本元自从继承家主之位那日起,便看不惯这阿谀奉承的几人,稍有些好处便得意洋洋,目中无人,完全不知什么叫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尤其是在铸钱这件事上,这两家搭上了朝廷中几位侍郎的船,便以为高枕无忧,可以享尽荣华富贵。在马本元眼中,这些人就是鼠目寸光,根本不配合他相提并论!所以他才会找到杨家的人,想要攀上这根高枝一飞冲天,让马家一家独大,对于他们的言论,马本元自是觉得粗鄙不堪,却是一群见识短浅之辈。“话也不能如此说,地慧先生也没想到王烁竟会用一些纸来当钱。”
马本元双手后负傲然道:“不过这纸币也并非无懈可击,马某倒是觉得我们还能反败为胜。”
只见满奴冷冷的斜睨了一眼马本元,眼神中充满了怨恨和不满。“既然马家主如此有信心,不妨就跟地慧先生商议一下,看如何反败为胜吧,王家主,刘家主,咱们走,就不要打扰马家主了吧。”
满奴阴阳怪气的丢下一句话后,负气往前去了。刘黑亮与王当对视一眼,嘴角都忍不住上扬着,心想你马本元挨怼可怨不了别人,谁让这地慧和满奴都是你请来的,是你自讨苦吃,跟我们没关系。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满奴和地慧是水火不容的关系,先前地慧坐镇中军的时候,不也把满奴架空了吗?如今你地慧的招数不灵,满奴自然也要架空你,而这个时候马本元还要提及地慧的好,这不是当面打人家的脸是什么?两人相视一笑,赶紧跟在了满奴身后,丢下马本元一人尴尬的留在原地。马本元喟然一叹,只觉心中无限悲凉哀叹,明明是自己出力最多,连心爱的儿子都死了,可偏偏又是不讨好,被众人所嫌,他心中的苦闷,能跟谁说去?视察了几间商铺后,满奴便觉得累了不想走动了,刘黑亮见状,赶紧将步辇和瓜果安排上。“小郎君,你看这接下来,咱们该如何应对王烁啊?”
王当也赶紧询问道。一旁的婢女将一枚葡萄褪了皮,喂在了满奴的嘴里,满奴满意的笑了笑道:“这有何难,他不是不让咱们在宣州用钱嘛,咱们便不用,反正这钱是送往长安城的,我们只管用良币就是,他不让我们用恶钱,难道还能不让我们用良币?”
王烁巴不得所有宣州人都用良币,让良币和纸币形成完美的兑换率,让恶钱这种劣质的货币彻底从市场上排除。王当和刘黑亮立马明白了满奴的意思,反正他们铸的钱也是给长安城贵人们用的,只要把钱送到长安城,他们便算是完成了任务。“你们啊,都被地慧先生带歪了。”
满奴枕着一名少女的腿冷笑道:“地慧是跟王烁有私人恩怨的,他想要用你们的力量打败王烁,所以才想着在宣州便把恩怨了结了。”
“奴和他不同,奴和那仙人弟子是往日无怨近日无仇,要不是因为他要整治恶钱,奴定要好好和他结交一番呢。”
满奴一番话,让两人恍然大悟。怪不得感觉地慧在提及王烁时,总是咬牙切齿的,原来是两人曾经有过过节。两人越想越气,竟然被地慧当枪使了,而且还动用了本家的资源,要不是满奴提前制止了,他们必定会伤筋动骨。两人又是对满奴一阵吹捧,对地慧一阵贬低,满奴很是受用,丝毫不掩饰的大笑起来。“有钱大家一起赚嘛,像王烁那法子好,能吸引顾客,我们便借鉴学习一下,又有何不可?”
满奴又吃了一颗葡萄笑道:“两位家主回去可以放心大胆的铸钱,即便官府不让铸又如何,漫山遍野的,我们随时随地都可以私铸嘛,放心,有夫人担保,保管诸位高枕无忧。”
“是,是,有小郎君这话,我等自然全力铸钱!”
刘黑亮谄媚的笑道:“就是希望小郎君日后在夫人面前,替我等美言两句啊。”
说着,刘黑亮递过去一个玳瑁盒子。满奴打开盒子,里面竟是一枚翠绿欲滴的玉石手镯。满奴惊呼了一声,拿起手镯在阳光下看去,竟发现手镯当中有一条极其微小,好似游龙一般图案,随着阳光的深浅不同,游龙竟也能做出相应不同的动作,或是腾空欲飞,或是呈戏龙珠样,显然是一件极品手势。“这是我们两兄弟的心意,还请郎君笑纳。”
王当笑呵呵的说道。“你二人如此有心,我定会向夫人如实说的。”
满奴满意的将镯子戴了上去,爱不释手的把玩着。时至正午,商铺内却不见一个客人,满奴满肚子问号,心想莫不是客人们都嫌日头毒,待在家不出来了,还是说全都下地务农去了?正想着,马本元黑着脸快步走过来低声道:“小郎君,你可知这世上有种物品叫砍一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