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

萧凌冷哼了一声，抱着怀中的婴儿，揪着那小鼻子，觉得比起外面那个恶心的胖子，这个调皮的婴儿倒是舒服多了。她叹了一声，抱紧了萧寒，就径自走到床上，放下萧寒，皱了皱眉：“睡吧。”

敢情是把萧寒这个婴儿当做成人了，呢喃了一句，就不闭眼，慢慢的看着窗外的灯火。萧寒睁大眼睛，“咯咯”地笑着，但就是不睡，还扯着萧凌的头发玩儿的起劲儿，好奇的看着萧凌。像是在问，你为什么不睡？萧凌总觉得这个婴儿很是熟悉，甚至有一种信任的感觉在心底。就算是忽略掉了，也无可奈何的想要去保护萧寒。轻轻地叹了一声，萧凌不再去纠结什么陌生的感觉，抱起婴儿，站在窗子旁。雨还在下，淅淅沥沥的，逐渐开始变大。世界变得模糊了，萧凌皱了皱眉头，低声道：“进来果真是正确的选择。”

她淋雨没关系，但这个婴儿却受不了，看来这个抉择，还是有史以来最对头的。“萧寒，我睡不着，你先睡。”

不知道为什么，萧凌就是想去解释，望了望怀中好奇的睁大眼睛的婴儿，笑了一声。萧寒不睡，只是睁大眼睛去看着萧凌。当他身为月笙长歌的时候，都没有如此靠近过绝烟未央。耸了耸鼻子，这温度，还是一如既往的暖和。忍不住靠近了几分，萧凌也宠溺的抱紧了萧寒，望着这夜色，萧凌突然有了一句很是感慨的呓语：“萧寒，我好想睡觉。”

那声音带着疲倦，浓浓的鼻音掩盖了所有，只是萧凌那微微泛红的眼睛，在萧寒的眼里十分的刺眼。“我真的，好想好想做一次梦……只是圆梦者，一生，到死，都没有梦可以做。”

萧凌轻轻地道，哄着萧寒，红了眼睛，“圆梦者肆无忌惮，但一生无梦，毫无牵挂，到底来，还是一场浮夸的戏罢了。我们在戏中的地位，也只是个跳梁小丑罢了。”

萧凌低低的叹道，抚着萧寒的脸，“你是有梦的，我真的好羡慕。罢了，就让你圆了我的梦吧。”

说罢，将萧寒放在床上，自己一个人，看着窗外的世界。梦非梦，总是虚幻的，轻轻一戳，得到的，也并不是什么。泡沫易碎，清风徐来，大抵到了最后，她这个风光的圆梦者，最后还是成了一抹黄土。有可能，还没有地方去埋葬。圆梦，圆梦，总是圆了他人的梦，却不知道自己的梦在哪里。萧凌站的笔直，却时刻透出孤寂。圆梦者是骄傲的，由不得别人怜惜，只能自己，自怨自艾罢了。许是这雨太过缠绵，这一刻，萧凌的的眼睛，红了。十五年的委屈，尽在这一滴泪水里，然后，消失不见。雨水缠绵，却也苍茫，融入了，谁还能懂得她的心酸。萧凌淡淡的一笑，掏出怀中的未央劫，此刻，竟有些炙热。轻轻地抚摸着，即使恨得牙痒痒，却也无可奈何。圆梦者，一生不可有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