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一个最不愿见周仓却又不得不来的人被人抬来问医,陈登陈元龙。陈登已是腹大如鼓,脸色苍白,周仓大吃一惊:“元龙这是怎么了?”
望闻切问,华佗只用了望和切就下了断语:“这是腹中有虫。”
开出一副药,陈登服下没有一个时辰就倾泻如注。华佗说道:“这是生鱼脍吃多了,所以肚中生虫。可惜不能根除,短则三年,长则五年还会再犯,那时无药可治,以后不要吃啦。”
周仓暗自汗颜,都是自己惹的祸。陈登却是很豁达,“不愧是神医,我问医无数都无法医治,能再活三年已是幸事。”
周仓与陈登都没有再提往事,周仓劝陈登安心修养,康复后任广陵从事,陈登也不矫情,欣然应允。又多了一个助手,也算成全与陈登的一番情义,周仓很欣慰,唯一的遗憾就是陈登是不是真如华佗说只能再活三五年。“有劳元华先生,先生妙手回春。我敬先生一杯。”
周仓设宴招待华佗。“大人过奖。”
华佗拱手道。“先生有没有想过,先生的医术天下无双,但分身无术,所能救助之人不过沧海一粟?”
“唉,医者父母心,我也只能尽力,再就是多教授几个学生,否则也就不会来广陵、进学院了。正是因为分身无术,我也只能在此待一年。”
“呵呵呵,先生差矣,所谓治病救人,一是医、二是治。先生一人无法做到的事情,就没有想到让人自治?”
“自治?如何自治?”
“制成成药啊。”
“呵呵,将军这就不懂了,所谓对症下药,哪有先制药的?”
“哈哈哈,先生听我说来。这是广陵学院统计的数据:徐州治下患伤病最多的是外伤,或者因为交战或者是不慎受伤,或者是劳损、挫伤,次之就是热毒肿痛之症,先生想想若是先针对此两症研制药物,那将造福多少人?”
华佗沉默不语,自己要是答应,那就不是一年的问题,会很久不能离开。“先生,家父曾经游历滇南和闽南,当地有一种土药,分别叫做白药和片仔癀。那白药专制跌打损伤,止血生肌更有奇效,片仔癀则是专治清热解毒、活血化瘀以及疥疮、肿毒。不知先生敢挑战否?”
周仓面含微笑看着华佗。“白药?片仔癀?”
华佗一面茫然,从来没有听过。“白药因为粉末为白色所以称为白药,世间还有红药、绿药,还有黑药。至于片仔癀嘛,好像是闽南语,好像是一针见效,哦,是一片见效。”
“世间竟有此等奇药,将军可知其药方?”
华佗心动了。周仓摇摇头,“我只记得白药中有三七、祛瘀草、鹿衔草。片仔癀有麝香、蛇胆、牛黄、田七,都是十几味药材构成。是不是难度很大呀?先生若是研制出此两种药草,那将名垂万代!”
周仓趁热打铁道:“元华可知道南阳张仲景?”
“此人现为长沙太守,听说他每月初一、十五在大堂问诊,呵呵,真是难为他。”
华佗说道。“不仅如此,张仲景正在整理和总结经验,准备撰写《伤寒杂病论》,元华可知道这几年死于瘟疫的人也不在少数啊,此书一出又将救活人无数。”
周仓舔了一下嘴唇,“他以食入药发明一种吃食叫做饺耳,面皮包裹羊肉和药草混合的肉馅,那味道确实鲜美。”
周仓真的怀念饺子的味道。人啊,就怕比。周仓一提张仲景,华佗就有了危机感。“如果先生愿意留下,我愿意出钱、出人,为先生提供一切所需要。”
“那好吧,我就留下研制此药。对了,将军何不把张仲景一起请来?”
“他现在是朝廷命官,我又怎么相请?”
呃,华佗猛翻一下白眼。周仓心中乐翻天,只要你留下,我就有办法让你走不了,我虽然不怎么懂医术,拔罐、刮痧、消毒这些知识还是有的,就不信不能吸引你这个医痴。红花油、仁丹、万金油,哥得想法多了去,对了,还有鸿茅药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