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安七年三月初二,周仓宰三牲誓师祭旗,分兵三路北上进攻辽东。中路军裂土营和内卫营共五千人,水军一千人,工兵营和匠作营及船工五千人,补给运送兵五千人,合计一万六千人,粮草三十万石。大小船只两千余连成一片漂洋过海。因未遇到浮冰,三月初六顺利抵达辽南沓县。周仓将登陆点起名旅顺口,周吉为旅顺口主事。周仓接连发出五道命令:命令一,派出探马分别至辽口、武茨和辽东打探消息,调辽口的水军到旅顺协防。命令二,王大锤带领,匠作营及船工在旅顺口建造水寨、粮仓,打造船只。命令三,曹性安排布防,并寻找向导,探明进军辽东郡治襄平的路线。命令四,补给运送兵三千人返回东莱继续运送物资。命令五,一千水军在近海游弋,严防辽东水军。三月的旅顺,乍暖还寒,好在军中不缺冬衣和帐篷,军帐虽不能保暖至少可以挡风,最可贵的是树木茂密,用于取暖的干草、枯枝随处可得。找陆上的向导当然不能找渔民。现在的东北果真是地广人稀,方圆百里只有几个稀疏的村落,村民的生活很苦,如同在裴家村只为这些地方没有战乱和官府的压迫。曹性没有花钱,用了五十石粮食就招来五名向导,都是本地的猎户,因为出售兽皮曾经去过襄平,一家十石粮食足够他们一年的用度,对这些猎户而言足以让他们铤而走险,更可况只是带路,他们对曹性感恩戴德,有问必答、知无不言。按照他们的说法去一趟襄平需要半个月,但他们从不用担心路上遇到兵卒,只需要堤防野兽的出没。为防万一,周仓将他们分别隔离,询问路径,虽然五人所说不尽相同,但线路大差不差,可见所说为真。大军在旅顺休整两天后,三月初八周仓与曹性带领四千裂土营和一千亲卫营、五百工兵、三千辎重运输兵及大量辎重开始北进。周仓本来担心路上会遇到辽东军的阻拦,实际上一路畅通无阻,细问之下才知道,因为地广人稀,所以公孙度的军队主要集中在郡治,而辽南临海另外三边并没有敌患,因此不仅没有驻军,还从辽南不断的抓壮丁充实襄平和乐浪的防御,与甘宁取得的情报一致。最大的问题是道路不畅,没有官道,积雪渐渐化去,满地全是泥泞,工兵营在前方开路,砍伐树木为后面的队伍铺平道路,每日只能行进三四十里。过去十天,大军前行三百余里,所过四五个县城望风归顺,所谓的县城根本就无城,用木栅栏和土墙围起来,如同一个较大的村落。大的能有二三百户,小的只有百余户,搞得周仓与曹性直龇牙,人口实在是太稀少,估计就算把二十万移民迁移过来,土地绰绰有余。听各县的主事说,现在整个辽南不过五万户,人口十八万,或者常住人口更少一些,总人口也可能更多,因为许多人都逃入山中,以采药、狩猎为生。辽东本就人少,公孙度把青壮都招入军中,为补充军资,赋税收的特别重,几乎达到十税三四。所以很多人避难,遁入深山。对这些主事,周仓全部留任,鼓励他们不要混日子,好好做事很快辽东就会有翻天覆地的变化,他们不会再是村长而是名副其实的县令。要劝说遁入山中的人都出来,徐州牧周仓大人前来解救百姓,三年内免税,以后的赋税不会超过十税一。路上,周仓先后得到探马回报,裴元绍已顺利达到辽口,路上毁损两只船,折损五百余人。在辽口裴元绍分兵:伍纲西去,裴元绍急速北进。辽东探马回报,襄平兵马都在向城中调动,并没有外派兵马的动作。周仓眉头一皱,按时间,陈到此时应该抵达并散布袁绍欲取辽东的谣言,莫非没有什么效果?或者说公孙度未敢轻举妄动?那就要看伍纲的这一剂眼药能否取得效果,能否调动辽东军。武茨的探马回报,甘宁大发神威,一举击溃辽东水军,夺得战船五百,烧毁近千,俘虏水军两千,斩杀两千,占据水寨,起名东港。甘宁现正整顿水军和防御。周仓大喜,没想到甘宁神勇如斯。周仓又十分奇怪,辽东水军未免有点太不堪一击,胜的未免有点太儿戏,细问之下才得知,辽东水军实际约近八千,只因冬季水面结冰,半数水军放假回家还没有返营。冰面解冻后,水军主将阳礼不以为意,因海面仍有碎冰,所以在海面没有安排水军巡视,整个辽东水寨的防卫形同虚设。甘宁在黎明时分突然进攻水寨,水军还在睡梦中,丝毫没有抵抗,稀里糊涂的做了俘虏,主将阳礼自刎。主将阳礼自杀将辽东水军彻底奉上,然而阳礼在襄平还有个弟弟阳仪,这算是与阳仪结下生仇大恨。这样,甘宁手下就有五千人,守卫东港,截断乐浪将无比轻松。“老天助我!”
周仓双手高举,旋即又摇头叹息:“安逸啊,安逸。只图一时之安逸就酿下苦果,辽东虽有水军却从未征战,难免疏忽大意,传令给旅顺,务必加强海上巡视不得有误。”
“再令,给广陵去信,速将移民运往旅顺上岸,充实到辽南各县,将县令全换成咱们的人,每户给田五十亩,三年不交赋税。要想守住辽东,光凭兵卒不够,必须要发展辽东才行。”
“是。”
孙达领令而去。“恭喜主公首战旗开得胜。现在距襄平还有一百五十里,咱们是不是加紧进军,与裴将军会合?”
曹性问道。“传令下去,加快进军,三日内赶到襄平!派出探马打探消息。”
徐州兵斗志昂扬,一日行军五十里,两日百余里,眼见还有一天即可兵临襄平城下。当晚在距城五十里外安营扎寨,探马一直没回,周仓心神不安,带着孙达四下巡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