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号人物,这以后慢慢跟你讲。总之,辽候是了不起的人物。”
不知不觉就过了半柱香功夫,马云禄很不情愿的被端木凌拉起来,两人又练习了大半个时辰,总算是配合默契。此时两人已经见了汗,躺在地面不愿再起来。“辽候这么了不起,应该是世家名门才是,如何出身于微末呢?”
端木凌为马云禄缕缕头发。“这你又说错了。我知道你的祖上是伏波将军马援,还出了一个皇后,但主公的祖上威名显赫丝毫不次于你马家。只不过主公三令五申,在徐州绝不论出身,只论个人的德行和能力,凡是炫耀家室的人都会被人耻笑。”
“你又骗我,威名显赫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大小姐,徐州的规矩等回去我慢慢告诉你。先不说主公,周文是他的本家,就拿别驾崔钧来说,他是太尉崔烈之子,鸿胪寺主事王粲是司空王畅之孙,参谋司的陆逊是庐陵太守陆康之孙,他们何曾挂在嘴上?别人又有谁知道呢?”
马云禄瞪大眼睛看着端木凌:“那你呢?你的家人呢?”
“嘿嘿。”
端木凌挠挠头,满头的尘土,有点大煞风景。“我的家人不见也罢。”
“这可不行,今夜就要见我父亲了,我还没听你说过你的家人呢。赶快从实说来,否则……”马云禄下意识的要摸剑,发觉什么也没有。之后改为捏住端木凌的胳膊,戳他的肚子。“大小姐,你轻点,我说还不行。”
端木凌仰面望天,似乎有点怀念家人。“我祖上叫端木赐,我是他二十二代孙。我大哥叫端木庠,他隐于山野之中从不出仕,父母亡故之后我就离开家四处游历,算起来已经快十年了。”
马云禄不知道端木赐是何人,若是周仓等人在此必定吃惊,端木赐字子贡,孔子的得意门生,孔门十哲之一,孔子曾称其为“瑚琏之器”,同时还是一名大富商。春秋时,子贡奉命出使,存鲁、乱齐、破吴、强晋而霸越,十年之中,齐、鲁、吴、晋、越五国的形势各自有了变化。子贡的功绩,说上一天也说不完。端木凌与其兄志向不同,兄长端木庠只求修身于乱世,继承了子贡大儒的一面,而端木凌则有志于在平定乱世、治政济世。出门之计,端木庠不准他提起自己,因此端木凌对外从不说自己的家事。见端木凌不愿多说,马云禄扭捏的说道:“既然有大哥在,你还要寻个时间带我见上一见。”
“咳咳。”
两个人郎情妾意正浓,院门传来不合时宜的咳声,房主回来了。“两位,时间到了,你们是不是……”房主探进脑袋一看慌忙又缩回去。“不急,不急,两位慢慢来。你们要是看好这处宅子,我就搬出去。”
给的钱足够自己再买一处大宅子了。看这两人蓬头垢面、满身尘土……城里人真会玩,不在城里面花天酒地,偏要到我这里酒菜全无的偏僻简陋之所,这是在屋里不算晚又跑到院中……“都怪你!”
马云禄又使劲的捏一下端木凌,疼的他直咧嘴却不敢发出声响。“那咱们跑吧。”
“跑?好啊。”
端木凌起身,双手交叉,马云禄顺势起跳越上墙头,给端木凌留下一只手,端木凌伸手抓住,窜身上墙,两人越下飞似的逃走。房主等了好一会没听见动静,壮着胆子探进头发现已是人去院空,再去屋中找,依旧见不到人。“奇怪啊,怎么飞走了?”
他打定主意把这件事烂在肚子里,并且立即把这所房子卖掉,换个地方居住,以免给自己招来灾祸。回到客栈,两人互视哈哈大笑,怎么如此之狼狈。两人打来水,洗漱两遍,又各自换好衣裳才吃饭、闭目养神专等夜间到来。“端木凌。”
“啊?又怎么了?”
“我觉得你的法子有效,那个人都没有发觉咱们是怎么出来的。”
“大小姐,歇会吧,养好精神,晚上还有大事。哎呀,你怎么又捏我!”
端木凌发誓,回到徐州就给自己做一副护臂,一支铁护腕不够用。到了酉时,两人从客栈出来,拐弯抹角来到卫尉府后院墙外,看左右无人,端木凌抢前一步叉手,马云禄上墙,端木凌起跳抓住马云禄之手,一切如行云流水,了无痕迹。刚刚翻墙下来,两人便猫着身子躲在草木之后,慢慢向前挪步。“休儿,你出剑太慢,今日罚你练拔剑百次。铁儿,你不用偷乐,你出剑虽快,力道不足,今日罚你举石锁百次。之后你们再练习走步,眼到、手到、脚也要跟上。”
园中传来一个中年男子低沉而雄厚的声音。“是。”
又传来两声青年人的声音。端木凌探出脑袋,见园中站立三人,一长二幼,年长的接近六十岁,年纪轻的也有十八九岁,手中皆是持剑。“何人偷看!”
未等端木凌把头低下就已被人察觉,三人都已快步走过来,手中剑指向自己。“啊,是大姐。”
马云禄也把脑袋露了出来,见园中再无旁人,干脆与端木凌站起身。“父亲,真的是大姐。”
两个年轻人已经放下手中剑,兴冲冲地说道。“马铁,立即守在园门,任何人不得靠近,否则格杀勿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