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白随安才从梦里过渡出来,眼睛惺惺松松还没睁开,林遇白就对她说:“中午煮我的饭,上午我要出去一下。”
“中午你要过来吃饭?”
“嗯。”
“那你上午干嘛去?大概什么时候来,我好提前准备。”
他思忖了下,“12点之前。”
“上一个问题你还没回答我呢。”
“回去收拾东西。”
“什么东西?”
她睡在他怀里,盯着他空灵的眼睛疑狐地问。他眼神淡淡的,“一些衣服。”
“啊!你要去哪?”
她问的有些急,他要出去么?怎么从没跟她提起过。“来你家。”
他回味了下,觉得不太满意,“嗯……也是我家。”
“……”几天过去,白随安终于体会到生活的艰辛!两个水火不容的男人处在一个屋檐下,一有机会就针锋相对,而她,最最最无奈地被夹在中间!里外不是,劝谁也不是!两个女人争夺一个男人的戏码她倒是见过,小心计使得层出无穷,逼急了,扇巴掌也是不可避免的环节。但是两个见谁都看不过去的男人,战场一拉开,就是硝烟弥漫……白随安一见他们有大动干戈的架势,就会提前做到预防准备,从他们的刀光剑影中退身而出,然后躲得远远的。幸好,每次要拉开大打出手时,都会被林遇白一副不屑的态度给终止住了。战争完了之后,祸灾就降临在她的头上。林遇白含沙射影地一咳,她一个激灵,立马明白其中的意思,装作若无其事地挪回他身边,在他眉毛一挑的间隙,“嘿嘿”笑两声,献媚地巴着他。这样的情况每每一发生,江施乐就会沉默下去,冷着一张脸,“嘭”!地把门关上。白随安只当他闹小孩子脾气,也没多在意。青春期的孩子嘛,难免火气会很旺盛。这样的冷场面,发生的次数多了,白随安也觉不出味道地苦恼起来。例如每天早上,林遇白总要赖她一个小时,磨磨蹭蹭,不是喊这里疼就是那里酸,借着她心疼的劲,诱惑她给他按摩,然后一按……不可预想的事情就发生了!林遇白屡试不爽,每天换身体的不同部位耍同样的花招,幸好她早有防范,戳破了他的诡计。第一次中了圈套,是因为出其不备,第二次再中,那是大意轻心,第三次还中——那不是脑子有问题故意把自己当鸡腿送给人家啃么?于是第三天早晨,阳光依旧明媚,暖暖地泻进房间里,窥探了床上二人的秘密。林遇白醒了,微微蹙眉,白皙玉莹的手指揉按着眉心。脸上的表情像是提不起来,睫毛忽闪了下,眼皮抬到一半又无力的坠下去。“什么时候了?”
说话地时牵扯眉头皱得更深。“不早了,该起来了。”
白随安沉静了下,猜到了他接下来要说的话,“是不是又不太舒服了?”
“唔……有点疼。”
他的呼吸有些沉重,这令白随安找不到一丝不真实的痕迹。“头很疼是么?要不要我给你按按?”
她心里泛起邪恶,一只爪子正要碰到他额头,就听见他说:“不是,我眼睛疼。”
然后捉住她想干坏事的手,“不用按了,休息一下就好。”
“……”看着他一副隐忍的表情,好似真的很不舒服,白随安瞬间心疼,他的眼睛,会经常让他感到疼痛么?“很疼,是吗?”
白随安轻轻抚摸他的眼睛,心里酸酸涨涨的。他淡淡一笑,搂紧她,“有你在我身边就不疼了。”
“我该怎么做?以前有没有这样过?要不今天去医院检查一下看看是什么原因?”
“不去。”
说话间,脸上表现出一丝痛苦的神情。“不行!我担心……万一有什么事了,我该怎么办?”
“别怕,不会的,我怎么可能舍得离开你?”
他说这话,白随安更是心慌不安,死死地往他怀里钻,“不行!不行!不行!你得听我的,今天必须去医院检查,我和你一起去!”
他摸到她毛茸茸的头,叹了一声,“乖,没事的。”
她在他怀里蹭了蹭,摇头。“很担心我?”
她不停歇地点头,不说一句话。“我教你一个办法,能让我舒服些。”
“什么办法?”
他得逞地低笑一声,摸上她光洁柔滑的背脊,一改先前的颓弃之色:“乖乖地让我吃了。”
两片薄唇在话音刚落的瞬间,已然覆上她微张的唇瓣,趁她还没反应过来,舌头灵巧地钻进她熹微的双齿……直到敲门声连连响起,才结束了这个迷乱而蚀骨的吻。她惊觉地逃开,躲进被子里,像做了错事一样露出两只眼睛。“姐,起来了没有?”
“正要起来呢,有什么事吗?”
“没有,我……就是想问问,什么时候可以吃早餐。”
林遇白脸色很难看,眼里布满阴云,“不要管他,我们继续。”
他压抑地说。“哎,先等等,他还在外面呢。”
林遇白几乎咬牙切齿,而外面的人依旧不知死活,继续唤道:“姐?”
“姐!你怎么了?!”
“你,你先去客厅……等等。”
娇媚的声音,破碎的话语艰难拼凑成完整的句子。江施乐站在门外,脸上表情沉得厉害,冷冷森森。他看着紧闭的门,压住破门而入的冲动,快步回到自己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