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要穿的衣服,陪爷爷聊聊天,下午有时间的话,会去风铃家串串门,或者和朋友们逛逛街,扫回的都是左野磔穿也穿不完的衣服,然后会再去幼稚园接日月,别人都以为,她才是日月的妈妈。这样日复一日,过了好多年。她的心都老了。连左野雅惠都拥有自己的事业,连生了两个孩子之后,还能继续工作,反观她,二十多岁的年纪,过着的,是中年贵妇般的生活。左野磔倒是不知道,他总是以为,他的衣服烫得那么好,一点皱褶都没有,是佣人太了解他的脾性。他以为都是佣人烫的。他皱皱眉,反手穿上衬衣:“你为什么不让佣人来做这些事?”
上官琦回过身来,看着他在穿衣,走过去站到他的面前,伸手替他扣扣子:“你上了班,我也没有什么事情做,做些家务,时间过得快。”
她把视线专注的定落在他衬衣的扣子上,一颗一颗的扣上,高级定制的白色衬衣,总是很适合他,非常俊朗。不是每一个男人能够把白衬衫穿得很好看很有味道,左野磔的身材真的可能媲美欧美男星,很少有亚洲男人拥有这样的身材,他是完美的九头身,无敌长腿分割出黄金比例。这样才貌身份能力都达到顶级的男人,谁能抵抗得住?他这么完美,她这么黯淡。如果,不是爸爸好心收养,他们这辈子是否有缘在一起?扣好扣子,她让左野磔抬手,帮他扣好袖扣,又问:“你晚上会回来吗?”
“不一定。”
他如实说,昨天没上班,像左野集团这么大的公司,一定会有很多事情堆叠,他可能要加班。特别欧美那边的公司,因为时差的不同,很多事情需要他晚上加班处理。加班其实是常态,有很多时候,他看似悠闲,但这些时间都是腾出来的,他总是利用所有能够利用的时间,去批审文件,有时候在路上都在开电话会议。“我知道了。”
上官琦低下头去,拿起一条宝蓝色的法式领带,踮起脚尖替他系上,她的身高真的不算矮,可面对他,还是得仰起头,每次给他系领带,如果他不配合,她就得整个人攀附在他的身上,手才绕得过他的颈后。这次他也没配合,挺立着身子,一动不动,她皱皱眉:“弯一下身。”
“为什么?”
他定凝着她,明知顾问。“我系不了。”
她无奈。“你以前也够得着。”
他抬起手,修长的手抚触她柔美的腰身,不帮她。上官琦微叹,只是再踮着脚尖,把领带绕到他的颈后,没料他盈握着她腰间的手一收,她整个人就趴落在他的身边。“你……”她瞪他,他是故意的。左野磔是故意的,他相信他真的是个很正常的男人,这女人身体不适,但却该死的选了条丝质的短睡裙穿在身上,他不经意的蹭着蹭着,短短的睡裙全数卷了上去,露出修长的大腿,那身白皙似雪的滑腻细肤,触感好得让他几次控不住想摇醒她帮他解决。无奈终是不忍心吵醒她,只得独自忍耐。一晚没睡好,他一醒来就想泄火。不能碰,吻吻总是能够解一下馋。他倾下眸,眸色开始加深,终是一低头,吮上了她柔软的唇瓣。双手加深力道,把她更往自己的身上贴着。她一惊,想要退开,但却为时已晚,左野磔怎么可能会在这个时候让她退开?“磔,不行,你上班快迟到了。”
她手忙脚乱的推他,她也真的不能,她刚流产。“我知道。”
左野磔虽是无法何止身体的渴望,男人的欲念一旦被勾起,就很难平息,平息是件痛苦的事。他知道不能,可他还是很想吻她,也许压抑太久,也许空虚太久。这一年,他甚至没有找过别的女人,很难想像,一个男人一年不碰别的女人,过着和尚般的生活,但是他的确做到了。这一年多来,仿佛是对她补偿一样,别的曾经有过一夜情的女子再度暗示,他都默默拒绝。他也是一个男人,他知道自己曾经伤害过她,他的感情投资的言论,深深的伤及她。她很清楚这个感情投资,包括身体的出轨。他的确曾经与别的女人上过床,但每一个,都不会难缠,大家都是各取所需。那时,他还年轻,他不懂珍惜,他以为有些事情,她不知道,便永远可以隐瞒,但他最终还是发现,她一直都清楚明白,只是一次次的包容。其实,每个男人都一样的,身与心,可以分离,永远不会只有一个女人。很久很久之后,在他真的快要控不住的时候,他终于从她的唇中抽离。他细碎的辗着她的唇角,努力平息狂蹿而至的冲动,他想起了在肯尼亚,那间破败的小屋,那张摇晃的木头,那断裂的床板,那坚硬的地板,一切,都是那么极致的完美,让人回味无穷。他忽然,有些想回到那个时候。那是他们难得的契合,灵魂与身体的无限契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