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时间得到了消息,然后就把这个消息告诉了她们。所以,安琪是怎么不见了,她们都很清楚,没想到一夜之间,安琪也过来了。“嗯,我们先走吧。”
境生压着眉睫,嗓音有些浓重。宇文风铃看了他一眼,拉过上官琦的手,解救了境生:“我们先出去吧。”
三个人一路出了机场,境生驾着车转上了机场高速,一前一后还有两辆军车护送着。上官琦讶异,直觉有什么不对,境生的身手已经很好,平时出行,都是他一个人打点好一切,左野磔从来不会带多一人,不是他就是泷泽。今天,怎么会这么大阵仗。宇文风铃也许真的是头疼,路上都没有怎么说话,境生开车,也没开口。上官琦虽然心有疑问,可是,也不想多问。车子开了很久,从纤尘不染的机场高速,一路开至狭窄的城市干道,至转入坑坑洼洼的洲际公路,再到泥泞不堪的偏僻小道,上官琦看着这一路变化的风景,心里越来越凝聚起一股不安。她问境生:“境生,还没到吗?”
“再绕过这座山,就到了。”
境生眉头皱得深,上官琦没有注意到,她真打量着周遭的景色。这里,连原住民都很少,有大片的荒野。“磔……他们都在这里吗?”
境生沉默了一下,说:“都在。”
他的语气比任何时候都来得底气不足。是的,一定在的,磔少上了直升机,直至直升机出事之前,他一定是在那架直升机之上。浩少看了现场搜救报告后说,失事的直升机,是不能直接跳伞的,因为头顶有螺旋桨,非常危险,而直升机的下坠速度是115米/秒,那种情况下,逃生机率仅靠直升机的抗摔性能来实现逃生。如果失事的地点在海上,那一切还有可能,但是,失事的地点在是地形复杂的山涧,下边全是乱石和泥沼,就算左野磔在千钧一发的时刻,跳下去,也绝不可能平安无事。而现场,甚至没有发现有人前来救过人,也没有发现左野磔的任何信息,除了那个被毁得不成样子的手机之外,真的没有半点相关的信息。现场取样的泥沼也没有分析出左野磔的DNA,所以,大家才会还抱着希望。但是等待的结果却让是让相当的揪心的,一天一夜,没有任何的信息,如果不是那场大雨,延误了搜救的进度,或许,他们已经找到他了。所有人的纠着心去等着,直升机失事的现场大过复杂,需要军队更深入的搜寻,境生来的时候,当局再度增援人手,安德鲁是铁了心一定要找到左野磔的。车子,绕了九曲十八弯之后,终于来到了一处盆地,这里四面环山,自然风光却是极好的,看得出来平时人迹罕至,原始地貌保留得非常好。可是,就是在这么一个人迹罕至的地方,上官琦却突然发现前方不远处,有大批军人往往来来,还有不少便衣在那在站着,他们都面前一个方向,就那是对山的山谷。宇文风铃一路都皱着眉,闭合着眼眸,她没有睡着,境生跟上官琦聊天的时候,她睁开了眼眸,远远就看到很多军车以及很多军人在前方活动。这不是兵营,从周遭的设施当中,便能辩别出来。如果是了驻守在这里的军队,道路一定不会有这么泥泞难行。况且,银狐的成员几乎都不会直接跟当地的军队接触。当她看到远处几道熟悉的身影伫在那儿时,她的心头跳了一跳。直觉告诉她,这里一定出了什么事,而出事的主角……很可能就是左野磔。境生抿抿唇,到底是把车子开过去,停到了临时办公室旁边。宇文风铃先下车,站在门边等她下来,上官琦狐疑的跟着下车,抬眸跟她看了一眼,宇文风铃的反应有些奇怪,她没有说话,只是深深的凝了她一眼,沉默的拉过她的手,跟着境生往前走。她们来了,但是没有任何人发现。上野稚驻守崖边一天一夜,神经一直紧绷如弦,木野望站着他的身侧,同样沉默不语。上官浩跟安德鲁去了临时办公室找军队指挥将领研究一些问题,帕尔米原始森林的那些非法入境者,也派了正规特种部队前去清剿。只是,伊藤雷那边,还没有消息反馈回来,他们既要担心这边,也要担心那边,因为刑风中枪了,而整个小镇,都几乎安插有麦肯的人。安德鲁不得不私下插手这件事情,他现在有正当的理由申请借用人手,去把包括伊藤雷在内的一行人救出。左野磔已经音讯全无,他不能再让伊藤雷他们再出什么意外。最后,上官浩带了人乘直升机过去救援。留在这里的,只有木野望和上野稚两人。“稚。”
宇文风铃站定在离丈夫两米外的距离,看着他高大而落拓的背影,轻轻的叫唤了一声。上官琦没有看到左野磔,不安的眼神四处的窥寻着。上野稚听到妻子温柔的唤声,他喉间动了动,一直压抑着的情感仿佛终于找到溃缇点,然而当他转过身来遇上上官琦期盼的眼神时,汹涌而出的情绪硬生生的抑住。“小琦,你来了。”
他声音嘶哑的低叫着,他没有先回应自己的妻子,他所有的注意力,在遇上那双惴惴不安的眼神时,全部集中在她的身上。宇文风铃从丈夫的眼神,便证实了一些她一直不愿意相信的事实。木野望也回转过身来,心情异常复杂的开口跟她们打招呼:“风铃,小琦,你们来了。”
他的眼睛里有很多很多的内容,上官琦一接触到,便好像瞬的意识到了些什么:“磔呢?”
木野望没有说话,只紧握了他的手机,一言不发。而上野稚则是躲闪了眼神。“磔怎么了?!”
上官琦惊惶的上前:“磔他去哪里了?”
他们把她接来,是不是就是要告诉她,磔出了事?这么多人在这里来来回回的走动着,不断的给崖下边运送着设备,是因为这里曾经出了意外吗?为什么没有人回答她的问题?她的手心越发的凉。“望,磔去哪了?为什么他不来接我?”
木野望几乎要哽出眼泪,他往侧方仰仰,尽量让自己冷静的把事情的经历简要的告诉她,现在已经没有必要隐瞒了,他知道事实很残酷,可是,她是磔最亲密最重要的人,她有权知道他现时的消息。“磔……”他顿了顿,艰难的说道:“他,他乘坐的直升机失了事,这里是失事的现场,我们现在在找他……但是,还没有找到……”宇文风铃伸手掩嘴,她不能置信,她有心理准备左野磔出了意外,但是,不该是这么惨烈的方式,他不会就这么没了的。上官琦半晌才回过神来,她摇头,笑笑道:“这不是真的,这一定不是真的,你们联合起来骗我的对不对,他气我一走三年,所以才这么试探我对不对?”
木野望看着她,深深难过。而上野稚则是一直死紧的抿着唇角,侧转过脸来不忍看她。“望,你告诉他,我已经准备和他重新开始了,我在等他回来,你叫他出来见我吧,不要闹了好不好?佩儿还在等他回去……”说到最后,上官琦都忍不住以手掩嘴,哭出声来。她知道失事的现场在木野望身后的那个谷底,可是她的双腿在瑟瑟发抖,她无法往前迈进一步。“小琦,他不一定会有事的……”上野稚只能够这样安慰与自我安慰。时间拖得越久,对搜救越不利。“他不会有事的,他不会有事。”
上官琦咬着唇,两手早已紧握成拳,坚硬的指甲深深的扎内掌心里也感觉不到半点的疼痛。她的心里在疼,很疼。磔他不会有事的,上天不会这么残忍,他与女儿才刚相认,他们还没来得及好好相处,她还没告诉他,她的决定,他怎么可能这么任性,说走了就走?“我说的是真的,他不一定会有事,我们现在还没找到他,如果他真的出事了,我们早就找到他了。”
木野望自己都没有把握,谁都没有那个把握说左野磔没事。但,正如他们所分析的一样,如果人真的随飞机失事了,为什么现场会一点痕迹都没有?“找到了,找到了另一个!”
一声高呼从底下传了上来。“是真的吗?”
深水潭岸边协助的人连忙拢了过去。“被东西勾住了,快拿绳子来!另外来两个人帮忙。”
蛙人潜出水面后喊道。上野稚一转身,飞快的沿着新开的石路下去查看,他希望不是左野磔,他很怕那个刚找到的人是左野磔。木野望也迅速跟上,什么也顾不上了,跟着上野稚就往底下走去。上官琦的心头一跳一跳的,几乎快昏倒。宇文风铃眼明手快的扶着她。她们没有下去,上官琦没有勇气下去,她死死的搀着宇文风铃,力图保持镇静,可是她的世界在回旋着,天旋地转的,她什么都听不到,想不到,头脑像炸开一样。她自己都感觉不到自己全身都在颤抖着,脸色难看得像鬼一样。宇文风铃想把她扶回临时办公室,可以上官琦没法移动,她的手凉得厉害,一直在不停的抖着抖着,止不止不住。宇文风铃明白这种感受,因为她曾经经历过,上野稚浑身是身的躺在非洲的某处原始部落时,她也有种倾刻如死的感觉。“不会是他的,一定不会是他。你别担心。”
宇文风铃再也想不出什么安慰的话,她招手让一个不知道是什么兵种的士兵过来,让他倒了一杯热开水过来。上官琦不接,也不喝,只不住的摇头。“不会是他的,他会没事的,他答应我们,事情完了就会尽快回去,他不会有事的。”
她喃喃而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