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客厅内,那个漆黑的人影就站在窗户边上,一动不动,如同被钉在地面上一样。 贺深看着眼前这场景,不禁后背一凉,浑身冒着冷汗。 “谁,谁在哪里!”
他朝着客厅那里大声的喊道,试图压抑住内心的恐惧。 不过,客厅里依然寂静无声,安静的让人感到寒颤。 在这种阴森的氛围下,贺深再也没法控制内心的那种恐惧,他快步走到了墙边上,然后按下了客厅大灯的开关。 客厅的灯亮了起来,那扇窗户前,站着的是一个满头白发,穿着西服的人,那人背对着贺深,身子有些蜷缩在一起。 他那身上的衣服看着有些不太合身,紧紧贴着身体,衣服和裤子上全是枯叶和泥土。 贺深看着那背影,有一种特别的熟悉感,他朝着那人大声喊道,“喂!你是谁?为什么会在我的家里?”
无论他怎么大声喊叫,对方都沉默不语,没有回应,他见状只能后退一步,然后直接报警。 就在这时候,站在窗边的那人,身体突然抖动了一下,然后微微颤颤的侧过身子,露出了了半张脸,那人的脸色极度苍白,正用那空洞的眼神望向了前方。 就在这时候,窗外那漆黑的夜空中,亮起了一道闪电,那一瞬间的亮光,将那张脸照的更加的苍白! 接着沉闷的雷声猛然响起。 贺深被吓的后退了几步,做出了随时准备逃离的动作。 随着那个身子的完全的转了过来,他也看清楚了那张脸的样貌,差点没把他,被吓的心脏骤停,这个人正是他死了半年的父亲。 贺深屏住了呼吸,根本没法相信看到的一切,一度以为自己是在做梦,抬起手狠狠的拍了自己一巴掌。 不过,疼痛让他知道了,这就是现实世界。 贺家田眼神空洞,面部僵硬,毫无表情,之间他慢慢的摆动身体,缓步的往前走,身体的动作十分僵硬,像是行尸走肉那般! 贺深看着往前走来的父亲,直接往后退,由于慌张,将自己绊倒在了地上,看着走向自己的父亲,他内心愈加的恐惧。 其实父亲的死,在某种程度跟他有点关系,是他的决定引发了那些基础病。 这死老头子是来找我复仇的?他知道是我的责任?不,不可能!根本没有人知道这事! 贺深看着走来的父亲,他的目光落到了那个被切开一个大口子的胸口处,里面的金属心脏已经被挖走。 只剩下那个血红色的窟窿,里面是暗红色的肌肉组织和血管。 “死老头,你以为我会怕你吗?”
他克制住心中的恐惧,大声骂道,然后从地上爬起,往门口走去。 贺家田依然是那副如同蜡像般的神情,他拖着缓慢的脚步,一步一步的走向贺深。 “马的,既然埋了你没用,那我就亲自送你下去!”
贺深走到了门口那里,从一旁柜子里面,拿出了高尔夫球杆,二话不说直接冲了过去。 面对着自己的父亲,他完全没有任何的犹豫,直接抬起杆子,将贺家田的脑袋打掉。 他怒视着地上拿滚动的人头,面前只有一副身躯站在那里,当他准备继续击打的时候,那具身躯抽搐了一下,直接瘫软在了地上。 贺深拿着球杆,手臂不停的发抖,稳定情绪后,拨打了报警电话,然后扔了球杆,直接瘫坐在在了门口,愤怒的大声谩骂。 * 陈寻毅回到铁皮房的时候,已经是晚上近十点多了,让他没想到的是,居然还有人在等他来做解剖工作。 雪瑞和悠亚正在跟需要解剖的人交谈。 看到他回来后,雪瑞立刻走了上来,“这人等了很久了,不知道你有没有时间。”
陈寻毅勉强的点了点头,深吸了口气,“没问题!”
“别太勉强了!”
他看了一眼那个狩猎者带来的变异生物,摇了摇头,“不会!很简单,我能快速处理。”
他走进了解剖室,将白大褂穿好,然后进行消毒和清洁工作。 一眨眼,时间就过去了两个小时,陈寻毅清洗好工具和手套,脱下白大褂,将托盘里的东西端到了外头。 稍微跟着狩猎者交代了几句,就让对方把托盘里的东西全部拿走。 这场解剖手术做完后,早以疲惫的他,彻底瘫痪在了椅子上,他双眼微睁,面容憔悴。 尽管很想闭眼休息,可靠在椅子上的他,还需要交代一些明天的事情。 陈寻毅用疲惫的声音问道,“那边装修的怎么样了?”
“差不多好了!大概明天,装修的团队就能收尾,到时候就能将这里面的东西全部搬过去。”
“好的!你们俩进来!我把解剖室里情况说一下,明天搬的时候,要特别注意!”
陈寻毅朝着两个女人挥了挥手,走进了解剖室。 他在解剖室里,将需要注意的事项,全部交代了两遍,然后怕她们记不住,又重复了一遍。 陈寻毅很担心这两人,一个不小心就会遗忘或者漏了什么东西。 “就这些东西了!你们清楚了?”
“清楚了!”
悠亚迅速回应到,为了不让陈寻毅继续重复,就算不清楚她也大声回应,装作知道。 “你明天不来搬家吗?”
陈寻毅无力的晃了晃脑袋,他倒是想把装修的事情先弄完,不过,眼下的案子是更重要的事情。 “明天还得去东部坟场那里。”
“哇!坟场!”
悠亚兴奋的大声喊道,“那地方总有很多不一样的昆虫。”
这女人关注点还真跟人不一样,陈寻毅撇了一眼悠亚,“我可不是去野餐.” 雪瑞皱起眉头,奇怪为什么要去那个地方,“你去坟地干嘛?弄个长生位,作孽太多?”
“我最作孽的是认识你们两个!”
陈寻毅将今天去案发现场的事情,简单的说了一遍,也不指望她们能从中了解更多。 “哦!”
雪瑞听完他说的情况,不禁的摇了摇头,“这案子的线索也太杂了,完全一点头绪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