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步才踏出去第二步他就迈不灵活了,她不该忽略自己的肚子的。在她缓慢前行的时候天空终于下起了淅淅沥沥的雨丝,季忆惊慌,立刻把宝宝举起来遮挡在头上。但是它对渐大的雨势作用越来越小了,最后她努力挪着身子到一家正在修业的商行楼檐下避雨。下雨下个毛线呀,一路走过来害她衣服都被淋成半透明了。她心情不佳的擦着身上的雨水,太过专注于咒骂天气以至于他忽略了身旁的来人。“需要帮助吗?”
这个路人的声音和某人极其相似,他伸了包纸巾过来。季忆机械的扭过头去,当她看清那个一身湿漉漉的人后心一下子沉了下去。眯眼,她一脸不耐烦的样子,“怎么是你?你怎么在这?”
习墨抽出张纸巾看了看她不太高兴的表情,“来雪中送炭的。”
微笑,他一脸宠溺的帮她擦拭着身上的雨水。季忆不乐意,一把甩开了他的手,然后一言不发的跑进了雨中。其实她没真的想跑的,这么大的雨她不是找虐么?可是不知道怎么的头脑一热就冲进了雨中。好吧,不得不承认她虽然行动很缓慢但是还是有股很得瑟的回头对他喊:“来呀,来追我呀”的冲动。仍站在远处习墨一脸好笑的看着她,明明跑和走的速度都没有什么差别了还死要挣扎,淋感冒了他会心疼的。习墨记得昨天开车路过的时候看见前面有个小凉亭的,追着前方那个小小的身影他也冲进了雨中。没有多久习墨就跟她并驾齐驱了,见旁边多出了个人季忆一看是他,心中一惊想加快脚步,但凭她现在只能用这种走路一样的速度跑了。已经怀孕还这么不注意自己的身体,习墨微微皱眉超过她的速度跑到她前面揽住了她,然后将她横抱起来。“习墨,你干嘛?快放开我。”
季忆感觉自己就像个球被他抱在怀里,很不开心的在他怀中闹嚷。习墨置之不理,抱着他往那个凉亭小跑过去。他第一次觉得她真的瘦了很多,明明已经有了五个月的身孕但肚子却大的不明显,抱着她也不觉得有沉甸甸的分量,到底,她有没有好好照顾自己呢这五个月。“安分点,不然我就停下来亲你了。”
一直抱着她根本没有办法擦掉脸上的水,路都快看不清的,他一心想着快到凉亭。“放开我!”
她不信,挑战着他的脾气。“你知道我的。”
慢下速度他垂下眼眸看她,虽然大雨中季忆根本看不清他的表情但可以感觉到他散发出的森森寒气,识趣的收了声。她艰难的吞了口口水,“快看路!”
对于她的反应很满意习墨偷笑。凉亭很快就到了,习墨放她坐在石凳上。刚从他怀中离开季忆立刻转身背对他,母亲的,他在雨中倒是撒欢跑的高兴了,可她的衣服却成功变成了全透明,甩着自己头发上的雨水恨得牙牙痒。她的这点小九九习墨怎么会看不出。忽然,有东西从顶上盖了下来,披到她头上。是习墨的西装外套,虽然已经湿透但仍然带着青草的香气,这是季忆曾经喜欢过又讨厌过的味道,而现在有几分想念。“快把身子擦干,我已经让肖特叫车过来了。”
他温暖的手溺爱的放到了她头顶上,然后不问她的意见就隔着衣料帮她擦起了头发。被他突如其来的温柔吓到,季忆像一只受惊的小鸟想从座位上弹起来,但被他恰到好处的力道按坐回了石凳上。他说,“在我面前不要有顾虑,一切让我来做就好。”
眼中流露出浓浓爱意。季忆不习惯,“我自己的事我自己会做。”
她从他的西装下挣脱出来。眼前恢复光亮后她自然而然的想起了以前每天从便当中帮他挑菜的情景,对他刚才的话万分怀疑,他是骗她的吧。很快,一辆黑色的奔驰从远处的雨幕中开了出来,停在凉亭外。肖特撑开把伞从车上走下来,拿着习墨另外一件西装外套,却细心的递给了季忆,“季忆,你这样会感冒的!”
他把衣服给季忆披上,这个让他天天受折磨的家伙,终于良心发现回来了,“总裁你也别感冒了。”
“没事。”
一转和季忆说话的温柔态度他淡淡的说,随即又帮季忆整了整披在了季忆的肩头外套,一副宣布“所有权”的样子。“我送你回去。”
肖特觉得,他是冤死的。季忆不迟疑,立刻蹿到车上,她才不是放着便宜不占的人。不知道是不是拿人手软,下车后习墨一路跟她到了楼上季忆也不反对,只是满脸不情愿罢了。开了门季忆想赶快进去然后直接把他挡在门外,但习墨用手抓住门板阻止了她的动作,就算季忆再不想见他也不忍心夹烂他的手的,她是好人。“我要进去。”
他说的理直气壮。如果季忆手上带着一排的金戒指,她一定会叉着腰一副财大气粗的样子说“不准!”
,但事实上她只能带着幽幽的怨念使劲想把门挤上,可最后她失败了,还是被习墨闯进来了。季忆不想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见拿他没办法她也就不鸡蛋碰石头了,自顾自的走进房间拿衣服准备去洗澡。当季忆拿着衣服走到客厅的时候她看到了喷血的一幕,习墨竟……竟然赤裸着上身在她家的客厅里看电视!有本事他再把下半身脱了呀。“你在干嘛?”
她表面平静的盯着他的胸口看,心中各种YY,果然还是觉得他像男男片中的某个演员。“晾衣服呀,难道你想我感冒?”
他说的也是一脸平静,手中的遥控按个不停。“快点直接回去,肖特不是在下面等着吗?”
没好气的下逐客令她径直走进了浴室,而习墨对她的话则置若罔闻。每天的沐浴时间都是季忆的自我胎教时间,唱歌、对话、单口相声、感受太懂……一堆杂七杂八的事情忙下来少说也要一个小时,每天她都要自娱自乐完后才会从浴缸里出来,今天也不例外。当她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她惊住了,站在浴室门口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从浴室门口的位置刚好可以看到厨房里面的情况。习墨竟然还在,而且还是在厨房里,厨房的地板上乱七八糟的掉落着一些厨具,水龙的水也没关,他七手八脚的端着锅,拿着锅盖,不知道在捣鼓什么。习墨,你到底要我拿你怎么办?仍站在远处季忆一种想哭的冲动,但最终也是止于冲动。步伐轻轻她缓缓的走到了厨房外,静静的站在他身后看着他。他仍然手忙脚乱的在忙着,不过季忆终于看懂他在忙什么了,他想煮东西,翻找了一阵他总算找到了米,可是后面又乱了阵脚。季忆看到他身上的裤子仍在滴滴答答的滴着水,可是他自己却一点都不在意,忙着手里的活。季忆忽然没由来的觉得心疼,怎么就这么不爱惜自己呢。“你要干什么?要拆了我的厨房吗?”
季忆看不下去了,她怕自己的情绪会失控,终于开口叫他。把装着米的锅对着她晃了晃他笑容灿烂,“煮粥呀。”
“别煮了,有些事情不合适做就是不合适,勉强也不可能会的,你回去吧。”
季忆沉着一副面孔。习墨,求求你不要对我这么好,我会忍不住回到你身边的,她在心中暗自祈求。这次轮到习墨的脸色沉了下来,“我可以做到。”
神情认真。之后他就走出门口把季忆推到了客厅,“坐着等我。”
然后又返回厨房里把门关上了。季忆忽然想起了习墨上午在楼下说的话,习墨,到底是谁让谁失了方寸?撑着后腰她又再一次走到了厨房的门口,这间房子她以很实惠的价格租来的,房子内的隔音效果一点都不好,季忆清楚的听到他给肖特打电话了,还问她该怎么煮粥,他很认真的听然后很认真的提问。深深吸了一口气她还是控制不哭哭了,眼泪滴滴答答掉落在地上,滴溅成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