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少……”医生和其他医护人员吓得不知道怎么回应了，“这……”夜寒墨的声音暗哑而低沉，“说。”

“苏小姐经常来看云小姐，对她很关心，我们就……”夜寒墨一甩，医生就被甩到了角落，重重地撞在了墙上。“夜少……”院长浑身颤抖着，“我们……”夜寒墨冷冷地打断院长的话，“我看你们的疗养院该结束了。”

“夜少。”

所有的人都吃惊地看着夜寒墨，夜寒墨却转身冲了出去，孤傲清冷的背影让人不寒而栗。宾利在路上疾驰着，速度已经到了极限，夜寒墨的心却还是平静不下来，刺耳的刹车声响彻了天空，弥漫在空气里，昭示着夜寒墨的烦躁。一走进大厅，苏云璃就迎了上来，她在大厅里就听到了刹车的声音，“寒墨。”

夜寒墨的双眸冰冷盯着苏云璃，看的她有些恐惧，却在下一秒恢复了温暖，手搭在她的肩上，“这两天好不好？”

苏云璃扁了扁小嘴儿，看着夜寒墨，“不好。”

夜寒墨就是一皱眉，揽着苏云璃的双肩，安置她坐下，“怎么了？”

“小家伙儿一直踢我，太调皮了。”

苏云璃小声说着，偎在夜寒墨的胸前，“寒墨，你替我教训他好不好。”

夜寒墨的心一阵刺痛，却强忍着，低头吻上苏云璃的额头，“怎么能这么调皮，欺负妈妈？等我看到他一定好好教训他。”

“嗯。”

苏云璃仰脸，看着夜寒墨沧桑了许多的脸，“寒墨，我只是想让你开心些。”

“我知道。”

夜寒墨声音平淡，轻抚着苏云璃的脸，“明天去拜祭悠悠，好不好。”

“嗯。”

苏云璃点头，伏在夜寒墨的胸前不动了，“寒墨，好可惜，悠悠的孩子……也没有了……”夜寒墨的心痛了又痛，还是勉强忍耐着，明天去拜祭悠悠，在悠悠的面前，一切都要有个说法，为悠悠，为那个还没有来到这个世界，就失去了生命的孩子……清晨的微光映照着一排一排的墓碑，有种庄严肃穆之感，凄凉的氛围让苏云璃的心有些颤抖，靠夜寒墨更近了些，她似乎越来越依赖他了，那种不由自主的感觉让她没有意识到，夜寒墨一旦离开，她以后会怎么样。可是，今天这一个动作在夜寒墨看来，是那么的讽刺，就为了这样，她怎么就可以害死悠悠？这样的理由在他看来通不过，可是在他心里，这确实是苏云璃的理由！夜寒墨揽着苏云璃，在一个墓碑前停下了脚步。夜寒墨俯身，放下手里的一捧百合花，那是云悠悠生前最喜欢的花。苏云璃缓缓地俯身，看着墓碑上云悠悠的照片，勾着浅浅的笑意，美丽的眸子像是在说话一样，盯着她笑着。“云璃。”

夜寒墨的声音在苏云璃身后想着，似乎带着些许一样的感觉，可是苏云璃没有听出来，她专注地看着云悠悠的样子，那是她的妹妹，那是一个活生生的生命就这么没有了，这样的感觉，她没有体验过，她有些恐惧地抚上自己的小腹，那个孩子还在……云悠悠的孩子却已经随着她离开了……“云璃。”

夜寒墨隔了很久又一次轻唤着，“云璃，你知道悠悠有了孩子，为什么要去接近她。”

苏云璃的身子一震，缓缓地回身，看着夜寒墨，眼眸里充满了不可置信的神情，“寒墨，你……这是什么意思。”

夜寒墨盯着苏云璃，眼神瞬间冰冷，唇角轻动，“云璃，你一向聪明，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苏云璃轻轻摇头，看着夜寒墨，话说的很轻，“我不懂。”

“那我就说的更明白些。”

夜寒墨咬着唇角，盯着苏云璃的眼眸，“你明知道悠悠最怕见到你，你明知道她一见到你就会失控，你不是一向都只是远远地看看她，为什在知道她有了孩子之后，你就要去接近她？而悠悠在你离开之后的晚上，就跳楼自杀！你告诉我，这一切都是为什么？”

“寒墨。”

苏云璃迎上夜寒墨的眸光，嘴角颤抖着，轻轻点头，“我懂了，话已经说到这份儿上了，我完全明白了。”

夜寒墨声音冰冷，凝视着苏云璃，“那就给我一个答案。”

苏云璃一声轻笑，转身离开，“答案你已经有了，何必再来问我？”

“苏云璃，站住。”

夜寒墨冷声命令着，“我要你亲口告诉我。”

苏云璃没有站住，慢慢地向前走着，心已经痛如刀绞一般，这就是他们之间的信任，这就是他们之间的爱情，永远隔着一个人，即便她死了，她还是会隔在他们中间，永远不会消失，那就像是永世的诅咒，如影随形。“苏云璃。”

夜寒墨的脚步响在身后，苏云璃的手臂就被他钳住了，冷酷的目光盯着苏云璃，“看着我。”

苏云璃缓缓抬眸，看着夜寒墨，眼眸里已经有了泪光，嘴角却勾着笑意，“夜寒墨，我们之间实在是太过可笑了，你不觉得吗？”

“苏云璃。”

夜寒墨双手抓的苏云璃肩膀生疼，“告诉我答案。”

“我没有。”

苏云璃轻声说着，看着夜寒墨，“你信吗？”

“我信。”

夜寒墨垂着头，伸手把苏云璃抱在怀里，紧紧抱着，他已经失去了云悠悠，不能再失去苏云璃，“我信，云璃。”

“夜寒墨。”

苏云璃轻声唤着，身子僵在夜寒墨怀里，似乎已经没有了感觉，“你信或者不信，都已经不重要了，我们之间没有话可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