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夜寒墨倏地逼到了林夏近前，扼住她的咽喉，眼眸里一片猩红，“林夏，你再说一遍。”

林夏盯着夜寒墨的眼睛，想大笑，却又笑不出来，“我把她……推下去……”“林夏。”

夜寒墨紧要唇角，“为了悠悠。”

“是。”

林夏重重地点头，“是她害死了云小姐，是她害死了那个孩子，都是因为她，一切都变了，云小姐所有的一切都被她毁了……”“林夏。”

苏云璃已经泪水弥漫双眸，“我没有……”林夏盯着苏云璃，嘴角勾着诡秘的笑意，“你没有。”

“林夏。”

夜寒墨却手上加力，林夏的话就噎在喉咙里，“你还做过什么。”

林夏嘴角勾着笑意，盯着夜寒墨，“夜少真是聪明，我还真是做过不少事……”夜寒墨却突然放开了林夏，退回到苏云璃身边，抱着她，“云璃……”苏云璃却挣脱了夜寒墨，向后退缩着，独自蜷缩在角落里，泪顺着脸颊滑落。夜寒墨咬着唇角，想伸手去拉苏云璃，却又顿住了，转身面对着林夏，眼眸里一片猩红，“说，你都做了什么。”

“我都做了什么。”

林夏看着夜寒墨，突然大笑起来，笑得歇斯底里，“打给秦雨凉的电话是我，让你误会祁莫枫和苏云璃勾结的是我，云小姐在医院的事泄露出去的是我……都是我……夜少……你满意了吗。”

“林夏。”

夜寒墨的愤怒已经到了极点，盯着林夏，忽然却又勾起了笑意，“全是因为悠悠。”

“是。”

林夏点头，坚定而果决，“我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她，苏云璃不可以，夜少，你也不可以。”

夜寒墨盯着林夏，“我说过，你不要以为，我会因为悠悠，放过你。”

“我知道，你不会。”

林夏嘴角勾着笑意，“你连云小姐都可以不在乎，又怎么会在乎我。”

“那就好。”

夜寒墨凝视着林夏，“那你的痛苦会少一些。”

林夏还是有些恐惧，因为在云小姐身边，她多少也了解夜寒墨的手段，“你要干什么。”

夜寒墨还没有说话，苏云璃却悠悠地说：“我能不能问你一个问题。”

林夏一愣，看着苏云璃，嘴角勾起不屑的笑意，“想问什么，尽管问。”

夜寒墨扑到苏云璃身边，“云璃……”苏云璃却看都没看他一眼，起身走到林夏身边，凝视着她的眼睛，“告诉我，你和云小姐是什么关系，要你那么帮她？”

“我为什么要帮她。”

林夏盯着苏云璃，嘴角勾着笑意，那笑意纯粹而干净，仿佛回到了很久很久之前，那是一段美好的记忆，美好到让她永远都无法释怀，“我为什么要帮她？苏云璃，你知道她是谁吗？你知道吗。”

苏云璃没有再说话，俯下身子，蹲在林夏身边，等着她说下去，眼里一片淡然，什么都不在乎的淡然，只想要一个答案的坚决。“你不知道，你们都不知道……”林夏还想笑，眼里却流下泪来，身子靠着墙壁缓缓往下滑，蜷缩着身子，眼泪顺着脸颊源源而下，“是云小姐给了一切，没有她，就没有现在的我，你知道吗。”

“我想知道，”苏云璃看着林夏的样子，眼里那么平淡的感觉让人恐惧，没有欲望的眼睛原来是纯净，只是那种纯净看来是那么空明，像是没有了一切的空茫。“你想知道。”

林夏看着苏云璃，嘴角慢慢勾起了笑意，轻轻地点头，“好，我告诉你，我告诉。”

林夏慢慢扬起泪水纵横的脸，像是回到了遥远的地方，那是她的净土。“我和云小姐是在同一家儿童福利院，我们相依为命。在福利院的日子有多么难熬，没有经历过的人，不会知道，”林夏看着苏云璃，嘴角上翘，“你应该知道，应该懂，不是吗？”

苏云璃点头，狠狠地点头。“那段日子却也是我很快乐的日子，因为那段时间，我和云小姐只有彼此。可是，很快夜家的人就来到了福利院，要收养一个孩子，他们就选中了云小姐，因为，云小姐是那么的乖巧，那么的漂亮，他们很喜欢，就要带她回家。可是，云小姐好大胆，她居然说要带我一起走，而且还说，如果不能带我走，她也不走。夜家人看到云小姐这样，大概觉得很有意思吧，也就同意带我一起走，却也说清楚，云小姐和我绝不是一样的小姐身份，他们看上的只是云小姐，而不是。”

林夏顿了一下，看了一眼夜寒墨，接着说：“云小姐到了夜家，成为了夜少的妹妹，而我就伺候云小姐，说是伺候，只是夜家人这么说，其实，所有的人都没有把握当下人看，也没有人使唤我做什么事，只是陪着云小姐而已。云小姐有的东西，我几乎都会拥有，就算我没有，云小姐也会别的东西补偿我，让我开心。时间过得好快，我喜欢化妆，云小姐就求了夜老爷，送我到最好的学校读了化妆造型。夜少还带着云小姐要来林源，而我一直跟随云小姐，自然也跟随他们来到了这里。我以为，这样的故事该有一个童话一般美好的结局，可是，一场车祸，一切都变了。”

林夏的眼睛突然变得冷酷起来，盯着苏云璃，“那一场车祸，为了救你，云小姐的命运就彻底改变了。你代替了她，享受了所有夜少的爱护，享受了所有原本属于她的一切。看着云小姐那么痛苦，我怎么能坐视不管，我说过很多次，我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她。所以，我和祁莫枫合作，告诉他所有你的事情，告诉他，你不是云小姐，告诉他你恨夜少，你们就会合作，云小姐就会一直拥有夜少。可是，我没有想到，你居然不恨夜少。”

林夏看着苏云璃，嘴角扯起一丝轻蔑的笑意，“一个毁了你那么多东西的人，你居然不恨他，苏云璃，你真是大度，我可做不到……”“林夏。”

夜寒墨扑了过啦想要扼住林夏的咽喉，触到苏云璃的眼睛，手僵在空中，“云璃，你……”“我想听她说下去，”苏云璃看着夜寒墨，眼神里没有半点情绪，让他感觉恐惧，“我想知道我的答案。”

林夏轻笑一声，“还好，我没有算错。你对一切的包容都没能敌得过云小姐醒过来。她一醒过来，你的替身身份立即没有了力量，你所有的一切都要原封不动地一一奉还给云小姐。可是，我实在觉得你对云小姐是个威胁。苏云璃，你还记得婚礼上，你的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