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我。”

苏云璃的泪终于还是落下，看着夜寒墨的样子，他憔悴了好多，满脸的胡茬看起来是那么的苍老，完全没有了以前的冷酷而霸气，像是个丢失了珍宝的孩子，无处倾诉一样。苏云璃的手握在他的掌心，他的手居然在颤抖，苏云璃却还是挣扎着，“放开我……”“云璃。”

夜寒墨的的声音却依旧霸道，几乎带着威胁的意味，“不要再离开我，我不允许。”

“你不允许。”

苏云璃停止了挣扎了，凝视着夜寒墨，“你算什么？夜寒墨，你告诉我，你算什么。”

“我……”夜寒墨突然张口结舌，迎视着苏云璃的目光，却无言以对，“云璃……”“夜寒墨。”

苏云璃却看着夜寒墨，泪落如雨，话也说得一字一顿，“你说不出来，我告诉你。夜寒墨，你什么都不是，我从来没有爱过你。”

“苏云璃。”

夜寒墨目光里突然冷光爆射，盯着苏云璃，“那你是爱连轻尘了。”

“不爱。”

苏云璃冷声说，“我谁都不爱，我爱我自己。为了我能活得更好，我可以利用你，杀了云悠悠，为了我能活得更好，我可以利用连轻尘，我爱我自己，不爱你们，不爱。”

“苏云璃。”

夜寒墨却突然紧紧抱住苏云璃，“云璃，不要再说这些话来刺激我了，不要再伪装自己，不要再自责，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的错，我的错……”“夜寒墨，放开我。”

苏云璃拼命挣扎着，“你什么都不是！你放开我……”“我不放。”

夜寒墨的手臂却紧紧牵住苏云璃的身子，像是要把她折断一样，“我再也不放手，无论你说什么，我都不放，无论你做什么，我都不放……”“夜寒墨。”

苏云璃突然停止了挣扎，声音里带着讥诮，“又是这样吗？伤害过后，就是安抚吗？伤害过后，就是道歉吗？伤害之后，就是忏悔吗。”

“不是不是。”

夜寒墨却嘶吼起来，“再也没有伤害了，再也不会了，云璃，云璃，相信我……”“相信你。”

苏云璃突然爆发出一声狂笑，笑得浑身颤抖，“夜寒墨，你还配提信任吗。”

“云璃。”

夜寒墨的声音突然凄凉，扳住苏云璃的身子，眼眸里水汽弥漫，凝视着苏云璃的样子，“云璃，真的有那么痛吗？”

“不止。”

苏云璃咬着嘴角，咬出血来，恶狠狠地盯着夜寒墨，“夜寒墨，我恨死你了，我不要再看到你。”

夜寒墨的眼眸里划过一丝悲哀，声音也暗哑起来，“云璃。”

“不要再叫我。”

苏云璃的声音平静下来，看着夜寒墨，“夜寒墨，我再也不想看到你，请你离开我的视线，永远不要再出现。”

“云璃。”

夜寒墨的身子一颤，扳着苏云璃身子的手慢慢松了松，“云璃，这是你的真心话吗。”

“是。”

苏云璃咬着嘴角，鲜血顺着嘴角蜿蜒而下，“夜寒墨，永远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

夜寒墨盯着苏云璃的脸，良久良久，两人就那么僵持着，直到彼此无力。夜寒墨的眼眸慢慢黯淡下来，手臂慢慢滑落下来，垂了头，沮丧的模样让人心疼，“好，再也不出现在……你面前。”

夜寒墨缓缓地转身，苍凉的背影显得那么的孤寂，苏云璃的眼眸里已经泪水满溢，止不住地往下流，混着着唇角的鲜血，显得异常的妖冶诡异。苏云璃不敢眨眼睛，心底深处有个想法让她恐惧，是不是她一眨眼，眼前这个身影机会消失在她面前，永远消失……再也不会出现！“不。”

夜寒墨已经转过去的身子，骤然转了回来，双手猛地钳住苏云璃的双肩，冰冷地唇猛地覆上苏云璃的唇瓣，霸道而缠绵的吻让她窒息，那种熟悉度味道却让她浑身禁不住的颤抖着，那种来自灵魂深处的感觉，她无法抗拒。“唔……”苏云璃的手用力撑着夜寒墨的身子，小脑袋摇晃着，想要避开夜寒墨的深吻，却是避无可避，夜寒墨一手按在她的脑后，固定她的小脑袋，迎合自己的深吻，那种属于他的霸道总是会让苏云璃的沦陷，这才也不例外。苏云璃的手慢慢地无力垂下，却没有环上夜寒墨的腰，所有的一切都没有改变，只是被迫承欢，没有丝毫的回应，闭上了眼眸的她，脸上完全被泪水沾湿了，夜寒墨的唇上全是瑟瑟的泪水的味道，连他的心都要被浸湿了。当苏云璃下一秒就要窒息的时候，夜寒墨终于放开了她，眼眸里却还是忐忑，看着苏云璃。“啪”一声脆响，夜寒墨的脸上几挨了一个响亮的耳光。“夜寒墨。”

苏云璃后退了两步，“你这算什么？”

“云璃。”

夜寒墨捂着自己的侧脸，看着苏云璃，眼眸里升腾起一种欣喜，“你肯理我就好，云璃，不要离开这里，我不许。”

“夜寒墨。”

苏云璃看着夜寒墨后退着，“你这算什么？你和连轻尘不是好朋友吗？你不是答应过他，只要他救我，你就放手吗？原来，不止你和我之间的信任可怜，连你们这么多年的朋友之间的信任，也是那么可怜，我懂了！夜寒墨，在你的人生里，根本没有信任可言。”

“不是。”

夜寒墨大声说着，伸手想要拉住苏云璃，苏云璃却一直在后退着，“不是这样。”

“不要再跟我说了。”

苏云璃捂着耳朵，拼命向后退着，“滚开！我不想看到你。”

“云璃。”

夜寒墨刚吼出声音，苏云璃的就重重地撞在了身后的椅子上，因为她没有注意，加上速度太快，又正好向后仰脸，脑袋就撞在了桌子上。“啊……”苏云璃惨呼一声，身子软软地倒在了地上，夜寒墨强不过去，把她揽在怀里，“云璃，云璃……”怀里的人似乎打定了主意不想再张开眼睛，紧闭了双眸，唇角也因为太过激动变得苍白，刚刚流过的血丝却还是唇角，那种苍白和猩红的混合，看的人心惊胆战，看在夜寒墨的心里却已经是天崩地陷的感觉了。“苏云璃。”

夜寒墨抱起苏云璃，向外狂奔着，“你赶快给我醒过来，否则……”夜寒墨的话已经说不下去了，泪却顺着眼角落在了苏云璃的脸上，如果她真的醒不过来，他还能做什么？他还能好好的吗？夜寒墨抱着苏云璃狂奔的身影，落在咖啡厅外的连轻尘眼里。连轻尘的唇角在剧烈的颤抖着，紧紧握住了双手，直到指甲嵌进肉里，痛到心里，可是，那种痛又怎么能跟心中本来以极高存在的撕裂般的痛楚相比？无论什么时候，他都只能立在原地，看着苏云璃在他身边游移徘徊，他前进一步，苏云璃就要付出代价，他不想她付出代价，所以，他只有止步不前。原本，他以为，他止步不前，苏云璃还是会明白他的好，会慢慢地靠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