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束花一样的花束。然后我会知道海水为什么昰咸的原因，那是因为有许多我这样的女人的眼泪流进了海里……一直到许多年后的某一天我终于走不动了，不能再到海边放花束，我会躺在床上默默地说，我们终于可以见面了。”

“……想念一个人太痛苦，知道还能见面的话日子还能过得快一些，如果知道永远没有再见面的那一天，漫长的岁月该怎么过。想到就让人害怕。”

过去的三年他就是这样抱着一丝能再见面的希望一天一天地熬过来的。“不要，我不要你那样过一辈子。两个人哪个也不能单独留下。”

丹尼尔站起来，拉着布儿往海边走。布儿跟着丹尼尔：“我一直想知道那天你打算做什么？有时候做梦会梦到我跟你在海边，可是后面做些什么就一直没有能出现在梦里，真是让人着急，有几次还急得哭醒。”

“要来一次吗？”

布儿点头。丹尼尔看看黑漆漆大的四周不满地嘟囔：“没有花，什么都没有。”

“即使没有花我也会很高兴。”

丹尼尔拉着布儿开始会回忆他当天要做得事情；“我拿着花来到海边，远远地看见你在追逐着浪花玩耍……”布儿点头：“嗯。在等你的时候会觉得无聊，我一定会这么做的。”

“我会先把花种在沙滩上，然后去把你带到花前……”布儿惊异地说：“你要在那么多人面前……那是疯狂的跟平时不一样的大飞……”“一辈子做一次疯狂的事情不算太出格吧。我是考虑了好久才说服自己。”

没想到那一次没有做成，后来却不断地做出连丹尼尔自己都觉得瞠目的事情来。“那样的大飞一定很可爱，脸会涨得红红的，说话也结巴……你会对我说什么？”

“……记得不太全了……我写了一页纸，背了下来……”“真的吗？哈哈哈……好可爱……”丹尼尔挠着头嘿嘿地笑了。那一刻布儿看到了大飞，是她熟悉无法忘记的大飞。“大飞，试着说一次好吗？我想听。”

布儿温柔地凝视着面前这个失去了又再回来的男人。“……这里就当作是花束……”大飞用手在沙滩上堆起一个小包，拉着布儿面对小沙包站着，布儿感觉到握着她的手的大手在发抖。布儿歪着头期待地等着。大飞闭上眼睛深呼吸一下，努力回想着：“……在我们面前只有这束花，虽然我现在不能给你更多的，我发誓，当着沙滩上所有人，我对天对大海发誓，我大飞一定要成为能配得上布儿的人，不让我爱的女孩儿吃一点苦，受一点委屈，让她无论对谁都能骄傲地说我们家大飞是多么多么有本事的人……在那之前，布儿，你愿意跟我在一起吗？……”“你不是向我求婚？”

“是。只是想在我成为让你感到骄傲的人之后我才会正式向你求婚。”

“无论大飞成为什么样的人，都是让布儿骄傲的人，是值得布儿爱的人。”

布儿慢慢蹲下捧起一把沙包上的沙子握在手心里，“有那一份心意就能让那个时候的布儿开心幸福一辈子。”

布儿把一把沙子放进自己的口袋里，把另一把放进丹尼尔的口袋里：“谢谢你没有死掉，让我听到了那个时候没有机会听到的话。将来，如果还有机会的话，我想把这些事情告诉我的孩子，向他们炫耀他们的妈妈曾经这样深刻地恋爱过，不论将来他们会跟谁结婚，要经历一次这样的恋爱才会懂得没有白活一次。”

布儿拍了拍手上的沙子，潇洒地说“好了。没有遗憾了。我们走吧。”

“去哪里？”

“到海里去呀。你不会是忘记了为什么来这里了吧？”

的确，他们来这里是要一起去死。的确，他刚才已经把这件事情忘记了。丹尼尔把布儿抱了起来转身回到车里：“我打算等你的孩子长大后跟他们讲他们妈妈那些让人发指的罪行。还有他们的爸爸是多么的无耻。我要是现在死了就没有办法报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