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在李慕想着那些过往的事情的时候，夜君就已经把丁老二带过来了。他一开始也没说话，只是很悠闲的打量着对方。是个中年男人，听说一直管的是丐帮那边的事情。长的也算过得去吧，只是眼神里透着几分狡诈。人还算魁梧。他一边这么想着，一边笑吟吟的开口了。“我之前也听前代龙首提起过你，说你一向很忠心的，既然有这么个说法，那大概他生前的时候，也是常跟你见面的吧。”

“是，我之前跟龙首是见过几次。”

丁老二的背后几乎要被冷汗沁湿了。他之前做过一些不怎么地道的事情，所以心虚。何况，这位新上任的少主，绝对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前代龙首那个人，虽然为人冷漠而又严厉。但还不至于到难以捉摸的程度。这位少主，却是阴晴不定，笑嘻嘻的时候就动手杀人的。非常不好伺候，连他这样的老人也不得不小心翼翼。“见过？那大概是知道前代龙首长什么样子了。我那个叔父，也算是非常出众的俊美了，大概只要是见过的人，都忘不了的。”

他突然这么赞美起前代龙首的相貌，到让人觉得很意外，毕竟用这样的话语来形容一个男人，就觉得够不对劲了。他还在斟酌着到底概要怎么应付，下一刻，却已经被李慕一抬腿一踢一挡间将他整个人按在了桌上，李慕顺手抄起手边的啤酒瓶，直接砸碎在了他的脑袋上。温热黏腻的血就从眼角滚过，淌在了桌子上。火辣辣的疼。也就是眨眼间的功夫，夜君已经接替了李慕的位置，用自己修长的腿将丁老二压在了桌上，顺手抽了几张纸递给李慕，让他擦擦手上的酒液还有不小心溅上的血迹。李慕整个人已经靠在了沙发上，声音懒懒的，听不出喜怒。“前代龙首这么多年一直在找自己失踪的儿子，西区的人，大概是没有不知道的。你呢，既然见过他，楚怀声也是从你手底下出去的。楚怀声长得几乎和他一模一样，你也不可能没留意过这件事，一言不发，就是大错了，如今到了这个时候，你要说你不知情，你猜我会不会信？”

自然是不信的，丁老二身体抖的厉害，却依然不发一言。李慕挺悠闲的将手擦干净了，撑起身子，定定的看着他的脸。“当初的事情，也过去这么多年了，是谁做的，即使你不说，我也查得差不多了。本来就冲你替那个人做的那些事儿，我现在就在这里废了你，也是合情合理的。不过，念在你这么些年，也没怎么为难那个孩子的份上，我放你一马。”

丁老二被按在桌子上，脸色铁青，还没忘答应，“那就谢谢龙首了。”

李慕拿起桌上的酒杯，轻轻抿了一口，“既往不咎也就算了，前代龙首当初没杀那个人，未必不会变成我的心腹大患。你记着，要是有下次，还让我发现你为他做事，那就没这么简单放得过了。我说，以夜君的脚力，就算在这桌上踢爆你的头，也不是什么麻烦事情吧。”

夜君抿嘴笑笑，没说话，麻烦是不麻烦的，不过他才不会做这样的事情。太脏了，简直不堪入目。李慕挥手示意夜君把腿放下来，丁老二立刻滚到了地上，也不是站不起来，是被李慕的其实压着，根本不敢站起来与他对视。“滚吧，回去之后，记得把楚怀声之前在丐帮留下的所有痕迹都全部清理干净，不要再让任何人查到半点蛛丝马迹。”

他这么说着，也不管什么，顺手就把夜君带过来的资料什么的用打火机点燃扔地板上烧掉了。丁老二忙不迭的应声说明白之后就走了，夜君还坐在原处，没动，一脸不以为然的样子看着李慕。“这边好歹也是西区的地盘，他也是个有头有脸的小头目，你这么对他，怕是不大合适。”

“给够脸了。不然怎样？就凭着这么作践那个孩子，死多少次也不够。”

李慕看着还是困的厉害，说话有气无力的，他一天到晚这也不知道是什么毛病。总是睡不够的样子，以前在国外的时候还不这样。夜君心里想着，嘴上就把疑虑说了出来。李慕打了个哈欠，“那还用问么？以前上学的时候功课紧，总是没什么时间睡觉，现在闲下来了，有空还不睡觉想干嘛？”

夜君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他，接着又问，“你真的打算把楚怀声的过去洗得干干净净？”

“我是那么天真的人么？”

李慕翻了个白眼，“洗白，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了，身为李家人，身为我叔父的儿子，就算是我，也未必保得住他，不过能做多少是多少了，免得事情发展到无可挽回的时候又遗憾。”

但是，对于想要的保护的人，无论护不护得住，终归是要尽力的，就算，是为了报答为他死去的蝴蝶吧。他这么想着，伸了个懒腰，准备回去睡觉去。夜君在他身后问：“你会把他的身世告诉他吗？”

李慕偏着脑袋想了想，说：“大概是不会的吧，反正他的父亲和母亲都已经死去了，就让他平平静静过自己的生活吧，知道了，也不过是徒增痛苦而已。”

就这么说着，他挥了挥手，独自离开了这间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