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从夏才良嘴里听到这话,外人诋毁爷爷和母亲,她气气也就过了,但自己亲身父亲却说出这样侮辱爷爷和母亲的话。“凭什么?”
夏才良怒极反笑,憋了十几年的怨气,像是终于有了爆发点,指着夏一可鼻子,凶神恶煞道,“我们全家谁有酒窝?偏偏就你一个人有!谁知道你是卜美淑跟哪个野男人生的?哼,什么国际名模,她就是个人尽可夫的婊子!”
他的话仿若一声闷雷,震的夏一可半响没回过神来,她彻底钉在那里,僵硬错愕的看着满目嘲讽和憎恶的父亲。她还是婴儿的时候,母亲就去世了,夏一可没见过母亲,根本就不知道母亲现实生活中长什么样。夏家几代人都没酒窝,她是清楚的,所以她一直认为自己长的像母亲,才会有这酒窝,母亲去世,什么都没留下,她便把这酒窝当作是与母亲的唯一联系,但夏才良却当她从小引以为傲的酒窝是他一生最大的羞辱!她真的是野种吗?所以夏才良才会从小就那般冷漠到苛待她?“你母亲那样下贱,我却没把你这个小野种扔进垃圾桶!你们母女亏欠了我,就算把你卖给陆明代孕,你也是替你那下贱娘还债!你不愿意让宸北少爷出面摆平陆明,就自己去给陆明代孕!”
提及尘封在心的愤怒往事,夏才良面部都扭曲的有些狰狞,冷冷一笑,“反正什么样的娘下什么样的蛋,你骨子遗传了你母亲的放荡,也不会在乎这个。”
他这话是把卜美淑两母女比作“鸡”!而这最后一句话也彻底将夏一可心里防线击垮,她如遭雷击,身子一晃,站不稳。腰间却突然被一道劲力揽住,她跌入一个温热怀抱,一怔抬头,投入眼帘的是一张如刀刻般的完美下巴,一双黑曜石的深邃眸子,寒气四溢,杀气流窜。“如果真是这样,我真该庆幸你这么禽兽不如的男人不是我女人的父亲!”
纪宸北将夏一可一揽入怀,声音好似从地狱传来,犀利如刀。突然而至的纪宸北让夏才良变了脸色。明明他是长辈,论人生阅历,怎么都比二十几岁的年轻人成熟老道吧,但此刻却被纪宸北这眼神盯得后背发凉,只觉一股嗜血寒气从脚底升起,纪宸北的气场强大的咄咄逼人。“聂刚,有些人不会说话,就让他永远别开口了!”
夏才良想要说点什么补救,但纪宸北没有给他这个机会,冷血无情的吩咐一同跟来的聂刚。夏才良想起躺在重症室只剩半条命的夏梦洁,又想起关于昨晚盛世游轮的传闻,听说纪宸北让人挖掉了马总眼睛的事,他不由打了个寒战,纪宸北是吩咐聂刚割掉他的舌头吗?“宸北少爷,我好歹是一可名义上的父亲,算是你将来的岳父。”
眼见聂刚越走越近,夏才良心底发寒,一改方才对夏一可盛气凌人的态度,拿身份说事,变相的求饶。纪宸北剑眉一挑,低头看着怀里脸色还未彻底缓过来的小女人,“你有父亲?”
这话锋利而揶揄。“可儿,快给父亲求求情。”
夏才良打了个寒颤,希冀盯着夏一可,希望她说点求情的话,但夏一可却侧过了头去,眸子里全是心如死灰,过了好一会,才吐出两个字,“死了!”
“你……你这个不孝女!”
夏才良脸色大变,气得半响说不出句完整的话来。纪宸北出名的手段狠辣,但处世向来有分寸,他方才分明是征求夏一可的意见,若她求情,纪宸北顶多给些警告,她却说父亲死了,这不是变相的落井下石,让纪宸北把他往死里整吗?果然是跟她那放荡母亲一样的铁石心肠!夏才良更加痛恨这个野种女儿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