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不知道,宗门之内的勒索虽然量很大,但不代表这些勒索只是那些贪婪的长老,天下的供应,如果不供应到流云宗,宗门之内的宗主和长老以及宗门那几万上下的人员靠什么吃什么喝什么,难道说偌大的唐王朝就归你一个人,仅仅是因为你是宗主的继承人,然后这里所有的供奉都供奉在你身上,那宗主会同意吗?”
“所以我在想,如果你跟我说的这些东西能够实现的话,后面的东西我也会想,可是,这些东西在你没来之前就无法实现,在你来了之后就能彻底实现,我仍然无法相信!大将军啊,吹牛的话谁都会说,力挽狂澜的话谁也会说,可是,要么推倒重来,要么就重新建设,是这种中兴复苏,你觉得有那么容易吗?”
他的话说完之后竟然有些泪水涟涟,用自己的袖口擦了擦眼泪,把衣袖一摆,看着朝堂之下那些跪在那里惊骇不已的百官摇了摇头,不再言语。这算是一种交锋,至少对于杨丘来说是一种交锋,因为这种交锋证实了对于所有朝堂之上的国家机器和所有的文官集团,乃至于治理这个国家的任何一个官和吏,任何一个力量的,博弈和争斗的结果。杨丘叹了口气,他摇了摇头说,“皇帝,你所虑的事情就是外部的因素,可是,外部的因素和内部的因素哪一个是决定性的?你得这么考虑,以前你也曾说过,若是给你三五十年不再发生类似于长安城被困,你终将会将李唐王朝进行慢慢的转变,这话你没说错,但是我认为你的方向又错了!”
“你深陷于地下城,将阴谋诡计带上朝堂,那不能解决实际问题,越是这样越显得你胆小,越显得你弱小,越容易让更强大更直接的人和你抗衡,汉代文景之治进行坚忍,但汉武帝说虽远必诛,这个道理是什么意思呢?”
“就是我得有这样的气势,我要有打掉别人的气势,我要让他5~10年不敢再进犯于我,要忌惮我,要么不打,要打就让他斩草除根,或者让他心惊胆战过下半辈子,这就是我的原则,我希望李唐王朝应该也有这种原则,不然我们怎么保证,四面楚歌的情况下还能继续生存,还能变得壮大!”
“所以有些问题之所以要从内因讲,就是我们要建立一个强大的,有自信的长安和李唐王朝,只讲实际困难谁都懂,可是,我们正在改变,至少对于我这个外部因素在帮你,我不能保证你不能一分钱不交给宗门之内,但是我可以保证以各种理由免除李唐王朝三年到5年的赋税,这样,宗门不会在这3~5年之内向你要一分钱,给你3~5年时间,你能不能发展起来?”
“你想过这个问题吗?救急救不了穷,可以救急,但是接下来的,你怎么做?再等三年再等5年,在等到你这脑袋上全变成白毛,一根黑色的头发都没有,还是如此是不是?大规矩大制度今天建立,神权说白了就是看着你的皇权!”
“准确的讲是看你这个皇帝要不要励精图治,要不要努力,艰苦奋斗,看着你手下的文官集团,还有你这满天下的官吏,有没有清廉的艰苦奋斗,有没有花上三年到5年时间,把李唐王朝在一个喘息的时间,渐渐的发挥出来,发挥所有人的主动性,建设这个国家,如果你能意识到这个问题,知道吗?这个问题就算回答完毕了。”
其实皇帝不是没有意识到杨丘所说的问题,只是他必须要得到杨丘的一个承诺,至少在李飞看来,这种承诺也许就是这三五年的喘息时间。很简单,不论是李飞还是皇帝,他认为作为杨丘只要在目前的情况下不失势,从某种角度上为李唐王朝要来3~5年的停止赋税,以及保证其他4个势力不对李唐王朝夹攻,应该完全可以做到,但是大将军始终没有吐口,杨丘始终没有说过这个话,所以从根本上,这个一点解决不了,所有的内部条件就很难开启!但事实上在杨丘看来他们仍然还没有认识到根本问题是自己如何真正的站起来,所以,杨丘决定的办法是有限的帮助,三年,五年最多如此,之后多一天都不可以,所以杨丘几乎是斩钉截铁的跟他们说的很清楚,“只要我在,三年到5年时间,我必须要看到一个全新的李唐王朝和全新的长安城!”
而自己在这个过程中,对于整个李唐王朝和长安城,必须要关注到底,当然前提是他一定会相信胖子能够解决这4个势力对李唐王朝的夹攻,这一点,他选择相信,就像他选择相信眼前的李飞,选择相信小吏张恒,选择相信眼前这个有些木讷的皇帝是一样的!杨丘点了点头他缓缓的站起,走到了皇帝跟前,他发现皇帝不在像之前那样颤抖,也不再像之前那样激愤,只是很平常,但是还有些木讷的看着他,杨丘又看了看李飞,然后压低声音对他俩说,“我们在高台之上,刚才所谈到的东西下面都听见了,你我只见的许诺皆是千金许诺,绝不会更改,不过我要提醒你的是,你和你的丞相以及你的百官,你的朝堂之上,再不要有阴谋诡计,就仅限于朝堂之上,这就是皇权!”
“神权将会驻扎你的地下城,掌控你的那些阴谋诡计,掌控那些宗门之类的乱七八糟,并将这些彻底与朝堂划断!”
李飞听到这里顿时汗水又冒出来了,他不知道皇帝会不会答应,但是他知道,眼前的这个大将军也就是杨丘,十有八九是看中了这一点,之所以他肯承认弄一个神权部门和皇权部门,而这个神权部门的后手恐怕就是这个地下城,真没想到,还真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自己以前要给他弄出一个没有任何权力的神权部门,后脚他竟然把神权部门就插在了地下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