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当下人告诉他,这位是夏依依夏大人的时候,他单膝跪倒直接向上磕头,随后双手高举,将那血书举了上来。“西北士子,陆游,向上叩拜夏大人!”
陆游?夏依依琢磨了一下这名字还挺有意思,真武大陆随便旅游?罢了,他把手一摆,“你起来吧!”
不过这家伙显然是真如自己所猜想的就是一根筋,跪在那里迟迟不肯动,嘴里只是高喊,“愿将血书献于大人,请大人过目之后再做定夺!”
夏依依一听这话忍不住摇了摇头,不为别的,这种一根筋难怪投军不成,到朝堂之上请愿也没戏,想想看还没怎么着,就胁迫别人去看他的血书,看了血书就要答应他写书中的内容,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谁还敢看这封书信呢,又有谁还敢再轻易答应眼前的这个士子呢?乱世之中出英雄也出豪杰,当然也出骗子,且不说这陆游是什么样的人,单说这一点,就不为人喜,所以,夏依依也没去过接他的叙述,则是在他的面前走了两步,琢磨了一下,看了看那个跪在地上低着头,高举着血书的陆游说道,“你的血书有什么内容我且不论,单说你为什么会到这里来?”
“我听下人说你已经去过朝堂,也曾经去投军,难道说经高人指点告诉你军队的指挥在神权部门,你就跑到这里来了?神权部门比较神秘,其入口未必很多人知道,我倒很感兴趣,你是怎么知道这个地方?”
这陆游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举着血书,只好硬挺的来了一句,“还望大人收血书,观看之后便知!”
陆游的心思夏依依自然了解,他笑了笑,“用这种方式,偌大的长安城,如果每一个人都像你这般跑到我这里来,那我这儿就不用干别的了,我这番话不是为了搪塞你,而是想问你,你为什么要到这里来?这才是关键!”
“如果你只是为了血书里的内容来,那我觉得你不用来了,你可以现在就走了,我要听的是你真实的想法!”
陆游听得夏依依这么说就有些发愣,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夏依依有些皱了皱眉头,他拿起那剩下的半碗,无论是菜和饭实际上已经有些凉了。刚才和范中聊了半天,所以耽误了一些时间,下人们赶紧过来打算给夏依依拿下去热热,他却摇了摇头,“我没有所谓的周公吐哺天下归心的那一套,无非就是一顿饭,在下是大修行者,还不至于到那种程度。”
说着他回到自己的桌上,将这剩下的这碗饭,稀里哗啦的就往嘴里一顿倒,不时又翻看那所谓的各种情报,竟然对于那个跪着高举着血书的陆游不闻不问了起来。其实倒也不是,对于夏依依来说他认为,陆游这一番能够以血书前来,并且得到了范中的认可,可见从某种角度上来说,这些事情一定是存在着暗流涌动!在这种情况下范中能做出这样的判断,并且将他引进来是有原因的,自己并非不认可范中的想法,只是在这些行动面前,自己必须要做好一番思量,范中说的很对,当下暗流涌动,围绕着粮食短缺,恐怕会有各色人等在这个过程中采取各种各样的手段。有表忠心的就有下绊子,使暗算手段,当然还有那种死对头,甚至打算将神权部门置之死地,这一点都不奇怪,可是自己肩负着众多使命,有些时候你要不做这相应的判断也不合适,但是太多的,自己也没那个闲心。更何况有些事情原本就是按着计划走,这陆游举着血书在这儿一根筋,如果只是表面上的一根筋还好说,一旦他真的背后有其他的目的和真实的身份,恐怕有些事情就很难说了!自己来到长安城,从某种角度上来说,钱也好人也好,大把大把的撒出去,现在还没有得到及时的反馈,还没有彻底成型,形成真正自己的关系网。所以在这个过程中,这就好像结网的蜘蛛,哪怕在网上已经沾上了猎物,它也不会做更多的关注,只是耐心的坚持结自己的网,将自己的网修补好,什么时候等这个网彻底的结完整之后,它才会真正的动,以防止那个猎物很有可能只是投石问路,随后导致自己很有可能遭到更大的侵害,这就是夏依依的原本目的!他并非想凉一个士子的心,从某种角度上来说他很认同有些事情,但是士子清流,有些时候是很难说的。他倒是基本的划来划去,总算是将那一碗吃完了,所花费的时间也不过只有几分钟,随后他翻了翻情报,看得出来,目前无论是城外的情报还是城内的情报,都有些不寻常。不过这些情报的不寻常,与自己和班底幕僚所商议的计划并没有太大的出入,看来范中的提议还是有道理,算是一个有力的补充,不过这个补充,怎么说呢?原本就是一个要他们跳脚钻出来的一个道理,且不说杨丘大人到底会如何处理这些跳梁小丑,蚍蜉撼树的玩意,单说自己也不过是让他们自己跳出来,然后朝堂之上让皇帝得以有证据,有说法来处理。说到底,朝堂之上之所以处理不了很大的因素,就是因为朝堂之上盘根错节的各种关系,相互庇护相互开脱,官场之上你我相互之间进行保护,从某种角度上来说,不仅仅是因为相互之间是所谓的亲密关系,有时候更是维持整个官场的整体利益!哪怕双方甚至是死对头,很有可能上书给皇帝的奏折,却是同时保一个人,这种事情在历朝历代的官场一点都不奇怪,作为曾经的皇子贵族的夏依依,当然很清楚这种事情。所以现如今大利益在于保住长安城,大利益在于粮食的供给,这些全部要依靠神权部门,全部都要依靠杨丘,倘若因为这些事情让神权部门和杨丘都受了损,皇帝应该知道哪个轻哪个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