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游忍不住咽了口口水,他们心想,这人还真是怪呀,你要说他当大官的比较傲气,一脸拒绝自己,自己还可以痛骂他几句,他拒绝归拒绝,可是又不是那种虚伪,虚假的拒绝!你要说一点希望没有吧,似乎还不是,他竟然给了自己一种考验,让自己能够罗列出一个最令人信服的理由,以自己的士子身份前去当最卑微的士卒,这难道还不能承受一个理由?哎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呢?陆游此时心乱如麻,他真的说不好眼前这个人是不是在戏弄自己,难道他是来耍猴看戏都不成?于是他有些一脸温怒,就在这时夏依依摆了摆衣袖说,“你站起来,我和你站直了说,这种事情并非请求,但是我自有理由告诉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陆游点了点头,他缓缓的站起来,他的个头比夏依依可是要高上半头,别看他是个士子,其实身材极为魁梧。夏依依叹了口气,他负手走了两步说道,“天下之事隔行如隔山,你听说过这句话吧,如果是士卒或者那商人,未必就能当得了士子,并非是完全不能,可是要想当士子的概率极低,反过来也是如此。”
“如今国家危亡之际,长安城旦夕之间皆有福祸,可是,你知道一个士卒需要修炼多长时间才能成为一个真正的士卒,你要知道这士卒无论是维持治安还是上阵杀敌,又需要经过哪些考验,这些都是细节!”
“一个士子为国家出谋献策,归于清流的渠道,奔走相告,解决民间疾苦,畅所欲言,将自己想说的,想做的通通付之于行动,并非坏事,可是你想过没有?如果真的设身处地真的要当一个大头兵,你能当好吗?”
“上阵杀敌,凭借的经验甚至一颗强大的心脏,可是管理着城市的治安就那么容易么?”
“给你一把所谓的尚方宝剑,告诉你,你手中的刀剑就可以作为一种权利和能力,胁迫那些捣蛋的帮派或者是小偷小摸,小混混得以制止,如果事情这么简单,那城里为什么还会如此混乱呢?”
夏依依的几句话,陆游就已经愣在当场,别看此时的士子已经仍然沿袭着古代的六艺,骑马射箭也会挥舞手中的佩剑,所谓的上阵杀敌也有那么一种热血报效国家的豪迈,可是真要说成为一个大头兵,学习如何进行刺杀敌人,如何学习弩箭弓箭,包括刀枪剑戟斧钺钩叉的各种使用,如何进行协同,如何进行配合作战,好像还真不是那么回事儿!饶是陆游这样的士子,也听说过要想训练一个合格的士卒,在李唐王朝也需要三年的时间,最快最快也要两年,他一个士子虽然身材高大,有那么一副魁梧的相貌,可是这不代表他真的能当一个合格的士兵!更何况,你要说维持治安,难道真的就是拿一方尚方宝剑或者是刀和剑,或者是一个合法的武器,就可以制止那些帮派的砍杀?殊不知街头那些小混混帮派,甚至包括各种各样的势力的蠢蠢欲动,哪一个没跟朝堂之上的某一门派某1类型人有着密切的关系呢?这还真的让陆游有些踌躇了,他单膝跪在那里显得还真是尴尬的很,夏依依叹了叹气,把手一摆,“你不了解一点儿也不奇怪,士子吗?士子的工作写文章,了解民间疾苦,走相应的渠道,能够货卖帝王家,把这些民间疾苦把所看到的不平之事形成士子清流进行舆论监督,这些事情就是士子应该干的!”
“奈何现在整个李唐王朝乃至于长安城最重要的是防务,无外乎对外抵御敌人,对内维持治安,可是有些事情你都没弄明白,有些具体的工作你也不了解具体的行程,你就想大胆的建议自己去实施,去入手,你觉得行么?”
“我等求贤若渴,神权部门也好朝堂也罢,现在都是如此,可是为什么会拒绝你这样一个简单的请求呢?你想过没有?”
“诺大的朝堂之上还有这空荡的神权部门的殿堂,难道真就少你这么一个人,根本问题在于现有的状态下,我们所能倚仗的所能付出的重点,不在于训练,不在于培养你这样由士子变成一个士卒的行为!”
说着,这夏依依把手一摆,竟然再次一道清风就把那陆游给扶了起来,此时的陆游的脸,已经紫红紫红的,他很难叙述自己内心深处的这种尴尬,虽然他仍然很不服气,自己有手有脚,凭什么就不能当一个大头兵?就算大头兵的工作真的有那么复杂,上阵杀敌不行,那在那看看治安总应该可以吧,夏依依仿佛就好像他肚子里的蛔虫一样,似乎一下子就望穿了他的心思,随后,这夏依依负手走了几步,慢慢悠悠的说道,“就算维持治安又能如何,朝堂之上盘根错节的势力,你以为真的拿一支红缨枪或者是一把刀一把剑,就可以阻止那些小混混们的厮打和斗争吗?”
“他们抢夺的是什么呀?他们争足的是什么?他们围绕的是什么呀?你弄明白了吗?这些东西你都不明白,只是陈述他们的不法行为,可是这有用吗?”
“如果有用的话,街边神武大街上又不是没有维持治安的龙武军和禁军,为什么他们都眼睁睁的不去管,而只是防止旁边的路人或者是周边的行人乃至于长安的老百姓,免受更大的屠戮或者是免受更大的灾害,为什么呀?”
“如此盘根错节的事情,一直到了现在,仍然没有一个头绪,这又是为什么?你不应该只是一个大头兵吧,那如果你是这样的一个大头兵,那你这个士子只能在旁边眼睁睁的维持老百姓的治安而无法去管教,这些所谓在你看来极其无耻,甚至是罪恶的行径,那你内心深处会怎么想呢?”
夏依依的这番话说得陆游已经有些冒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