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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三十二章 八尺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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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爷看过倚天屠龙记,你像什么魔教教主、武当派掌门,一听就是高手,江湖上的总瓢把子。这位三尺教主,听着不太像法号,难道就三尺高?那,那是供的武大郎?”

“屁,人家武大郎好歹有五尺,比这位高多了。”

“你说他光立块碑有啥用,附近没坟头,胡爷摸不着头脑啊。”

胡子说完,又一巴掌拍在墓碑上。不料那墓碑不是插在土里的,而是直接撂在地面。胡子这一拍,墓碑倾斜,往后面的树瘤子倒去。砰!那一下把我们惊得不轻。墓碑倒下,砸烂不知多少树根,汁水横飞。连那几个桌子大的树瘤,一并砸了个稀碎。倘若这位“三尺教主”真有法力,见有人掀它碑,不得爬出来拼命啊。胡宁静再想阻止也晚了。不易发现了什么,一手横在我身前,便把我往后面推。胡子见势不妙,抄起工兵铲跟着跑,见苗翠翠和胡宁静还发呆,丢了铲子拉两个美女,一边拉一边把她们往怀里抱。“别怕别怕,胡爷在这呢。”

“你别吃人豆腐。”

我看出胡子唯恐天下不乱,即使真有三尺教主,它还能跳起来打我们膝盖?咔咔咔。一阵毛骨悚然的动静。树瘤子烂了个粉碎,里面清水横流,滑出几个黑黢黢的东西。我们定睛一看,竟是宛如婴儿蜷缩身体,周身让虫卵包裹的人蛹!虫卵遇见空气还在蠕动。湿漉漉,黏糊糊,滑腻腻,太他妈恶心了。人蛹均有成年人身材,被塞在瘤子里,骨骼都挤扁了,臭不可闻。虫卵寄生在人蛹上,卵下连着丝线扎根在人蛹体内。“快拿火来。”

我心道这位三尺教主不是啥好玩意,三个人蛹是殉葬的牲口啊。胡子手忙脚乱,抱美女腾不出手。我一急,脚下踢飞石头,砸在其中一个人蛹身上。虫卵唰唰脱离,遇风破裂,钻出一群黑色蜜蜂。嗡嗡振翅,带着臭水就飞起来。来不及点火了,不易捡起胡子的工兵铲,扬起沙土去盖住蜜蜂。遇见蜜蜂跑是来不及的,何况寄生在人蛹身上,未必是真蜜蜂。沙土打在黑飞虫身上,翅膀带土就飞不起来。我们赶紧加入,用手刨,把沙土丢过去,遏制这股势力。“哎呀。”

苗翠翠惨叫声,一只蜜蜂爬进她耳朵里了。虫子钻进耳朵,比捅了马蜂窝还恐怖。小时候没少听大人说,虫子顺耳道钻进去,钻到脑子里啃脑髓的恐怖故事。苗翠翠慌了,用手去抠,手指太粗根本使不上劲,蜜蜂受惊越往里钻,疼得她脸色铁青。“别用手碾,万一虫子死里头,不知道有没有毒。”

我上去摁住她的手。苗翠翠疼得浑身抽搐,这时候,一只蜜蜂也往我耳朵里钻。我感觉很痒,浑身发抖,能感觉虫子毛茸茸的触须,和一排细密的牙齿啃自己的耳膜。“靠。”

我狠狠把脑袋往下一砸,利用惯性将那虫子甩出去。黑蜜蜂太多了,从人蛹身上飞起,汇成云朵快压不住。除了耳朵,它们还往鼻孔、食道里飞。我朝胡子喊了声:“把寻龙香给我。”

“哎呀,光给我香有个屁用,给我打火机!”

我又喊道。点燃寻龙香,我像吸烟那样,深吸一口雾气,往苗翠翠的耳朵吹进去。遇见虫子钻耳朵,最忌讳把虫子捏死,死了就掏不出来了。用烟熏,农村的土法子。这群黑蜜蜂来的诡异,但还是生物,烟雾吹进去没了氧,它透不过气,自然会退出来。连吸了几口寻龙香,一股中药味,不断往苗翠翠耳朵里送。那该死的黑蜜蜂终于钻出来,刚想跑,被胡宁静一手捏死。“女壮士威武。”

我下意识脱口而出。反正我不敢捏从尸体身上爬下来的虫子,太恶心了,不能细琢磨。胡宁静把手上的污垢擦在衣服上,将苗翠翠扶起。泥沙盖不住蜜蜂了,这些玩意成群结队朝我们袭来。一根寻龙香不顶用,胡子将旁边的枯木青苔还有蕨类一股脑点燃。火油泼上去,遇见水噼里啪啦,爆发大量黑烟。地下空气浑浊,险些将我们憋死。那些黑蜜蜂也乱了方寸,呼啦啦乱撞,好几次飞到我们耳朵里,要么及时用指甲抠出来,要么就用烟熏。地下生态圈离地面不算远。不易找到一处漏光的地方,取出藏在木棍内的夏国追日剑,剑锋刺破岩壳。这个时候顾不得许多,我和胡子托着胡宁静的屁股,先把两个女的送出去。黑蜜蜂重新化为虫卵,黏在人蛹身上。我回头一看,那些人蛹好像有生命力,还活着,居然手脚抽搐,在地面爬行,重新钻到树根里,任由植物将它们包裹。顾不得三尺教主究竟埋了什么东西,我们一股脑逃出地下,重新回到外面。这里离烟枪岭有点远,我们的装备大多放在那边,必须回去拿。外面似乎是晚上。伸手不见五指,黑得恐怖。抬头也看不见月亮星星,仿佛被一层黑布罩住。周围是几十条树根扭曲缠绕,泥土是黑色,带有浓重的水汽,一抓一把臭水喷溅。我们身上又是水又是泥,奇痒无比,只得冒险在黑夜穿过这边林子,回烟枪岭去拿背包里的衣物。换做普通人,未必敢如此冒险。凭借罗盘,我有把握以最近路线回到烟枪岭,毕竟我们没在地下暗河走多久。也许是道路崎岖,也许是能见度偏离了方位,走了许久,仍在那些巨型树根下打转。穿着滴水的衣服,风一吹,刺骨的冷,直接剥离了我们的体温。我们三个男的,倒可以脱了衣服。胡宁静和苗翠翠被冻得厉害,这种环境又没法生火,衣服的水一直没干,贴在皮肤连体温都吸走了。这时候,前面的树根下发出一道绿光。原来是山里头的小贩,背了两只大行囊,正往这边赶路。他提着煤油灯,脸色看不清,只知是个男的,脚步声很重,嘴里还哼着歌。“那位壮士,江湖救急啊。”

胡子喊了声。小贩差点吓出心脏病。这深山老林的,冷不丁有人说话,比撞见厉鬼还恐怖。“你们,你们是人是鬼?”

“废话,鬼能对你喊救命?都是中国人,互帮互助,发挥救死扶伤精神。”

“不好意思,我就是个做小本生意的,再见。”

对方拔腿要跑,胡子看起来委实不像好人。胡子摸出皮夹子,抽出一叠还在流水的钞票。小贩去而复返,看在钱的份上,胡子从土匪升级成大老板。“你是做什么生意的?”

我好奇,这地方又不是旅游区,而且现在是晚上,大半边山连个路灯都没有。小贩老实回答:“我是山上卖衣服的。这不大暴雨嘛,山顶危险,山道又让洪水冲没了。我是当地人,就从这道林子爬下来,走了这么多年,无所谓黑不黑。”

一听对方是卖衣服的,我们感激涕零,就差上去明抢。山上卖衣服,确实是个好买卖。现在物质条件充裕了,一件衣服不值几个钱。很多爬山的贪图轻便,穿着短袖上山。遇见极端天气,或晚上气温骤降,山顶能把人冻成冰棍。一件五十的短袖卖你二百五,爱要不要,比卖什么纪念品赚得多。小贩的两个大包袱,全是五花八门的衣服。老人小孩,男人女人都有,款式多样,裙子夹袄披风外套,让人眼花缭乱。我们浑身湿漉漉,被冻得厉害,摸到干燥的衣服,比摸到金子都激动。“快打开灯,让胡爷选选,你的衣服我们买了。”

“那你自己挑吧,小心点,别给我弄破了。”

小贩见有生意做,倒也不挑,大大方方让我们选。我看了看,这些衣服没包装,塞在一起,全是别人穿过的旧衣服。不过这时候也顾不得了。真到了那种环境,你给我稻草裙我也能凑合。我给不易挑了一件皮夹克,一件黑长袖和牛仔裤。给自己选了一套连帽衫加运动裤,胡子那边把军大衣翻出来,说这布料摸着舒坦。“老板,你是干八尺布这行的?”

我顺口问了句。这么多旧衣服,大小不等,要挑合适的不容易,要收也不容易,只有一些偏远农村还有买卖旧衣服的行当。小贩心不在焉:“快点把衣服穿上吧,别感冒了。你们运气好遇见了我,这大山里头,就你们这一身,走半截就冻死了。”

“是啊是啊,谢谢大叔。”

苗翠翠一个劲感激。胡宁静问我:“夏哥,啥叫八尺布。”

我没太当回事,随便答道:“以前旧社会物质匮乏,一套新衣服,一家人谁出门谁穿。哥哥穿了的衣服弟弟穿,烂不成形还要缝成鞋垫继续用。所以旧衣服在以前也挺值钱的,专门有人去收,然后拿出来卖。一般来说,做衣服需要四尺布,做裤子需要三尺半,合起来七尺半。小本生意,七尺半当八尺卖你,赚点差价糊口,所以这行叫‘八尺布’。”

“原来这样啊,夏哥你懂的真多。”

苗翠翠说了句。不易似乎不太喜欢那些衣服,拿在手里摸了几次,就是不肯换。我劝他:“这节骨眼,就别讲究了。老板你这衣服臭烘烘的,收了没洗?”

“绝对洗了,洗了好多次,你放心,都干净的很。你们快点,我要收拾摊子回家了,这大晚上的,你以为我愿意在山里头?”

“马上马上。”

两个女人挑衣服,没个把小时搞不定。在这换不太好,浑身打湿了,裤子也得脱。我们三个便拿了衣服,到旁边的土坎下面换。周围隆起的树根遮挡,蹲下来就看不见。不易绷着脸,我和胡子都脱了,他幽幽盯着我,就是不肯解开腰带。我浑身发毛。“咋了?”

他动了动嘴唇:“衣服不太对,有股味。”

胡子无所谓:“旧衣服嘛,有股味很正常,这老板还拿艾草熏过,算可以了。”

“不,艾草把那股味压住了,你仔细闻闻。”

不易竖起耳朵,一副警惕模样,眼睛明亮透彻。我和胡子仔细闻了闻,确实有股子臭味。不是汗臭,有点,有点尸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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