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颜色的神秘物质,防止奸细渗透进来。放在几十年前。这种工程的保密级别,不亚于核试验,甚至更大。完全是倾国之力!通风管道错综复杂。我隐隐靠感觉往右攀爬,约莫百十米,到了一间静室。洋灿就在其中,被强制注射了药物镇静。脑袋连接很多电极,可能是某种检测,有人在抽血。我趴在通风口内,透过缝隙看,不敢发出丁点声音。忽然,李组长亲自来了。他在洋灿脸上摸了几下,甚至用指甲抠他的皮。我怀疑这姓李的,是不是有虐待倾向。抠了一会,没抠出什么,李组长亲自拿出一个金属箱子,非常郑重,不敢假借他人之手。旁边几个白大褂满脸肃穆,戴着口罩,看不清具体表情。金属箱内外两层。里面是一个奇异的,八棱柱体金属罐。特别稀有的金属,在空气中不被氧化,罐体刻有猩红警告威胁的标志,还有一串编码。隔得太远,看不清。直觉告诉我,这里头不简单,便瞪大眼看下去。李组长将罐子置入一个特殊容器。容器是半透明的。很多管道连接下来,刺入洋灿的头皮。这些装置有点眼熟,居然类似于三十六间房,铁床内部的管道!沉睡的洋灿顿时有了反应。手脚挣扎,皮肉都磨出血,发出阵阵不似人音的凄厉嚎叫。李组长与一众白大褂看着,眼不敢眨。突然,洋灿安静了。像变了一个人。没错,是变了一个人。疯疯癫癫的他,忽然正气十足,躺在床上大吼:“为革命不怕牺牲,为建设不怕流血。卑鄙龌蹉的敌人啊,看看你们丑陋的嘴脸,甘做帝.国主义的鹰犬,坚强的伟大的共.产主义战士是杀不死的!”
这话太有时代特征了。冲这思想觉悟,那也不是现代人能编出来。李组长不慌不忙,又换了一个八棱柱体金属罐。这种罐子很奇特,无论材质还是造型,看一眼就忘不掉。又是一阵惨叫。洋灿突然变娘们了。脸上女人味十足,那一颦一簇,绝对是女人,而且是很绰约的样子。口音也变了。变成腔调十足正宗的粤语,没有喊口号,而是唱了起来:“落花满天蔽月光,借一杯附荐凤台上,帝女花带泪上香,愿丧身回谢爹娘......”腔调太正宗了。没有十几年的打磨,根本模仿不出来。我看得一愣一愣的。洋灿根本不懂粤语,何况是正宗粤剧,就是当地人也很难唱出这种韵味!李组长笑了:“那个夏六初,可是送了一份大礼啊。我敢肯定,这个人百分百就是洋灿,而且确实是长生者,最完美的载体,甚至超过了那具西夏古尸。我看,把他和那具尸体关在一起,或许......”我秉着呼吸。待李组长走后,才敢调转方向,重新进入通风主管道。又爬了一阵。下面是规模颇大的储藏室。周围用金属加固,内浇水泥,钢筋扎了七层。外面是比银行还保险的金属气动门,没有密码根本打不开。通风口很小,爬不进去。我用打火机点燃木头碎片丢进去,里面是一排排金属架子,上面放了很多手臂长罐头。嘶!好像就是李组长使用的八棱柱体金属罐。我将腰带拆了。用腰带上的金属片做了一个钩子,将罐子勾了一个上来。很轻,没有想象中的重。大概手臂长,七八厘米粗。罐体一行标注:刘爱国,男,三十四岁,模范工人代表。罐子内部,是许多精密的金属元件,如主板一般,不知具体用途。我打开罐子,也没有危险,只是隐约感觉罐子有股透明气体飘出。陆续又钓上来几个。标注的都差不多——玉凤仙,粤剧名角,二十一岁......想起李组长在洋灿身上做过的手脚,我猜测一件可怕的事情。夺舍!洋灿刚才的反应,就像鬼上身。如果说,口号还能模仿,那粤剧,就不是随随便便几天能练出来的。人的脑电波,不是一个瓶子能装起来,那是种有形无质,甚至无形无质的宇宙力量!难道这些打了标签的金属罐子,就是储存的脑电波?用古代说法。八棱柱体金属罐乃是拘魂坛,是关押人魂魄的法器?想到这,我真是不寒而栗。这样也就能解释,洋灿刚才鬼上身的情况。李组长这伙人太危险了,假如真的能保住脑电波,那借尸还魂,也并非虚妄。而洋灿,就是借尸还魂最佳的躯壳!想到这,我不敢耽搁,准备先返回货仓,再寻逃命法子。回去途中,鼻子闻到股臭味。就是厕所的味道。我纳闷,既然基地有厕所,李组长他们尿尿为啥非用桶装。方才被八棱柱体金属罐吓到了,我也想尿,便顺着气味到了厕所天花板上,爬下去方便。里面黑洞洞的。外头的门已被封死。不知怎么,我感觉黑暗有很多双眼睛看我。毛骨悚然之下,拨开了打火机。呼!厕所一片凌乱,有八个蹲位,一排小便池。这都不是关键。微弱的火光下,厕所地上很多白色塑料袋。塑料很厚,包着蚕茧一样的东西堆积成山。我把打火机凑过去,一张撕裂了五官,几近脱水绝望的尸脸大张嘴巴,从塑料袋下贴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