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邦将军府中,楚儿将玉楼配置好的草药放进了药罐中慢慢的熬制。楚儿便坐在旁边小木凳上看着药炉上的火,小心的掌握着火候。玉楼拿着一个白色窄口净瓶从房中出来,见到廊下楚儿的样子,无奈的暗叹一口气。楚儿抬头见到玉楼手拿药瓶,立即问道:“姐姐要去卫宁公子那里吗?”
“是,我这几天配制了一种新药,想给他服下试试。”
“我和姐姐一起去。”
玉楼看了眼小炉上的药罐,问:“你去了,那药谁看着?”
“我……这……”楚儿看看玉楼有看看药罐,难以抉择。很想去看看卫宁现在的状况,可是为卫宁解毒的药又这么的重要,交给别人熬制自己肯定是不放心的。两下为难。玉楼淡淡笑了下,安慰道:“你还是在这里好好的为卫宁公子熬药,这才是最重要的。现在卫宁公子还没有想过来,依旧是前几日的样子,你去见了也是徒惹伤心,和他又说不了话。待卫宁公子醒来了再去看望也可。”
“姐姐,卫宁公子什么时候能够醒过来?”
“这个我也不知道,你不用太担心,卫宁公子如果行了,定会有人来通知你的。”
“嗯,姐姐,我听你的,我给卫宁公子熬药。姐姐你一定要医好卫宁公子。”
“我会尽力。”
玉楼安慰了楚儿几句便去了卫宁的小院子。卫宁还是一如既往的昏睡在床,自从被救回来已经三四天了,卫宁毫无起色。这几日也是吃不下去任何的东西,只是靠着药物在维持着生命。廉夫人看着就心痛,不由的便在床边落泪。玉楼走进卫宁的房间,廉夫人一个人在房中,用温热的水在为卫宁擦拭身子。雪白的绸布擦在没有任何肉质的胸膛,廉夫人的泪便又留下来。自己的儿子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罪。如今的卫宁只剩下一堆柴骨。玉楼看着也心酸,在断魂谷的时候,还是个风神俊秀的少年,意气风发,如今缺如狰狞的鬼魅躺在床上。即使是个正常的人瘦成这个样子也需要个一年才能够恢复体形,卫宁如今还身中奇毒,即使救醒了他,这恢复也少则一载。想到一年后,玉楼便想到与自己姐姐玉缘的交易。一年之后自己如果不能够交出五色珠,玉缘绝对不会让自己带林恪离开断魂谷,甚至有可能永久的囚禁自己。算来也过去好几个月了,自己目前只知道均王妃柳叶是五色珠,其他的四个自己还没有见过面,虽然自己隐隐约约的觉得他们都在长安,没有见到他们,自己又怎么能够收服她们。思绪拉回,玉楼走到床边,轻声对廉夫人道:“夫人,这里是我这几日刚配出的新药,让卫宁公子试试吧,我虽不知道这药能够对解毒有多大的功效,但是总是要试一试。我在药中加了些补血的草药,对卫宁公子现在的身子也是有益。”
廉夫人收起泪水,将绸布放到旁边的铜盆中,长叹一声。“玉姑娘有劳你了。”
“夫人不用这般客气,卫宁公子与我相识一场,也算是朋友。如今他遭遇这般,我能够尽此绵薄之力也是应当。”
“我听府中的下人说,你的清幽小庐,这几日都是夜夜烛灯通明,你也为宁儿费了不少神,宁儿能够交到你这样的朋友,真的是他上辈子修来的福分。”
“夫人客气了。”
玉楼看向卫宁,如果他不是卫邦的儿子,不是林恪疼爱的弟弟,或许玉楼根本就不会费这么大的心神。她不想林恪省钱爱的人受伤,如果林恪复活了,见到最疼爱的卫宁如今人不人鬼不鬼,他必定伤心欲绝。玉楼到处白净瓶中的药丸,慢慢的放到卫宁的口中,然后运功让卫宁将药吞下去。刚喂卫宁吃完药,卫邦从外间进来,眉头不展。走近些,看着床上的儿子,心中也是心疼,却是束手无策。“玉姑娘,宁儿他有何起色?”
“卫宁公子虽然还未有醒过来,但是脉象是较前几日平稳了许多。如今我给卫宁公子配了新药,希望能够起些作用。”
玉楼也不敢把话说满,毕竟自己对解卫宁身上的毒,没有十成十的把握。“有些起色便好,说明玉姑娘的药还是有作用。”
玉楼让了卫邦的位子,卫邦走到床头的凳子上,坐下来,又是愁眉一把。房间内忽然便安静了下来,三人都不说一句话。片刻,卫邦才转过脸来问自己的妻子。“这几天府中不见卫城,军营也没有他的身影,有说去哪里了吗?”
廉夫人也好像缓过神来,这几天自己全身心都在卫宁的身上,哪里还回去注意卫城的事情,怎么会知道去哪里。玉楼也发现这几天没有看见卫城。“我这几日也的确是没有见到他的身影。”
卫邦忽然脸色沉了下来,廉夫人看到卫邦脸色的变化,忙温和的说:“现在太子还没有寻到,估计这几日是忙着寻找太子,这也是头等大事。”
卫邦勉强的笑了笑,估计是不想惹廉夫人再度的担心。玉楼想到了前几日自己给卫城说取出身上珠心的事情,估计这几天是去寻找那位姑娘了。想到那位姑娘既然能够把心给他,又怎么会这么轻易的就将心收回去。自己目前知道的两个五色珠,都深陷在痴爱之中。玉楼见此处也没有什么事情,自己也该去寻找草药,研制关于解卫宁身上毒的方法,便想卫邦和廉夫人告辞回来清幽小庐。卫邦在卫宁的房中呆了许久,便离开了,刚踏出卫宁的院子,便命自己的侍卫萧良邕派人去寻找卫城。萧良邕看着卫邦的脸色不对,试探的问:“卫城将军他或许正忙着朝廷中的事情,将军有什么吩咐,卑职去传一声便是。”
卫邦边向自己的书房走去边怒气冲冲的道:“朝廷中的事情,他根本就没有去办。我今日倒是听说他这几日一直在寻找一个青楼的女子。”
“这……”萧良邕微微垂首,不知道怎么接话。卫邦看着萧良邕,厉声训斥道,“你恐也知道此事吧?”
“将军恕罪。”
“把他给我找回来!”
卫邦已经怒不可遏。萧良邕也不敢再去为卫城求情,领命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