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宋如初哑口无言。不是她不管,而是她……她有什么资格管?本来就是一个傀儡,两个毫无感情基础的人,她凭什么管,她拿什么管?“妈,是我的错,不怪她。”
“我没说不是你的错,你别在那儿装好人!”
“我的错我的错,妈,您别生气了,我以后一定改,一定管的他死死地,不敢多看别的女人一眼。您放心吧,哈。”
宋如初生怕她气坏了身子,赶紧承认错误,平息她的怒气。赵曼气鼓鼓的,伸手又拿了一颗葡萄,边剥皮边不停嘴:“就你们俩这样,叫我怎么安心?两个人结婚这么久,还一点儿夫妻的自觉性都没有。一个胡来,一个纵着,我死了,你们的日子是不是就不过了?”
“妈!”
“妈,没有的事。您别想那么多,日子肯定要过啊,怎么会不过呢?我们就是刚结婚,还年轻不懂事,况且,您看这些日子的绯闻不也没影响我们俩的婚姻么,所以啊,儿孙自有儿孙福,您别想那些有的没的。”
“就你会说话!”
赵曼一把将剥好的葡萄塞进宋如初的嘴里:“我就盼着你们能像你说的,怎么闹都闹不散。这话是你自己说的,我以后就在天上看着你们是不是这么做的!”
宋如初“嘿嘿”傻笑两声,将嘴里的葡萄籽吐出来,笑的眼咪咪的和狐狸似的:“当然当然,是我说的,您放心吧。还有,为了防止我们食言,您可一定要争取好好活着!”
赵曼知道她这是为了安抚自己,再次撅嘴轻哼一声,转头看着自己的儿子:“那你呢?你就没有什么保证?”
男人扶额:“是是是,我保证以后一定好好过日子,再也不招蜂引蝶了,你放心了吧?”
“哼!谁知道你说话算不算话!”
赵曼不屑,情绪却终于平静下来,拉着两人又是好一顿唠叨,从夫妻相处之道到生了孩子要怎么享受生活,絮絮叨叨,转眼就到了晚上。李阿姨请了半个月的假,这一个周以来都是宋如初在准备晚饭,徐伯他们则是等几个人吃完以后自己再弄点儿吃的。赵曼下午教育两人一下午,到了晚饭时间终于停下。宋如初趁机问她要吃什么,将她意犹未尽的教育打断,逃进厨房准备晚餐。不过十分钟的时间,某个男人也黑着脸进了厨房,夺过她正在清洗的西兰花,按到水底下仔细洗起来。“你怎么也来了,不去陪陪妈吗?她一个人一会儿又该胡思乱想了。”
“是她让我来的。”
他将洗好的一半从清水里捞出放到一边的砧板上:“再说了,医生只是说可能只有两个月,又不是真的只有两个月,我们尽量多花些时间陪陪她就是了,天天什么都不做围着她转,她也不安心。”
“唔……话是这么说了,但是她不会多想么?”
“看着点手,别切到自己了!”
男人捞出另一半西兰花放过去:“我觉得她大概也想有些自己的时间去回顾以前的事,我们老在她面前晃悠,她就没那个时间了。”
宋如初觉得有些道理,看来以后该上班的时候还是要去的,晚上再早点下班回来陪她。“对了,你说晚上有东西要给我看,是什么?”
萧宸风瞟她一眼,继续将眼睛盯在手中的肉上:“吃完饭再说。倒是你,你想好了没,留在萧扬还是回嘉行?”
女人切菜的刀突然停下,片刻之后又接着开始动起来:“我还没想好。”
“还没想好?”
这下轮到男人停下手里的动作,专注地看着她:“这么难选择吗?还是……”他盯着她的目光突然变得阴鸷,有寒意开始散发出来:“你想去思远?”
“什么思远?”
她放下菜刀,也看着身边突然变脸的男人,一脸莫名其妙:“你在说什么,我为什么要去思远?”
他不信,仍旧眼神不善的看着她,仿佛她在说谎一样:“之前萧齐跃和我说过,等你期满之后想挖你去思远,他没和你说过?”
萧齐跃确实没和她说过,因为他看出萧宸风不会放开她的决心。“别用那样的眼神看我!”
女人拿起菜刀,气呼呼地开始切菜:“我没听他说过什么要我去思远的话。”
见她的怒气不像是假的,萧宸风慢慢相信了,脸色稍微柔和下来,接着洗手上的肉:“既然不去思远,那为什么要考虑这么久,萧扬可比嘉行好多了。”
女人没理他,将切好的菜码进盘子里,然后涮了锅,开火、倒油,半天之后才冷冰冰开口:“我为什么不愿意去萧扬,萧宸风,难道你不知道吗?”
男人将手里的肉放到砧板上,拿起菜刀一点一点切开,听她这么问,有些茫然地看着她:“我怎么会知道你为什么不愿意?”
“呵。”
她冷笑,将一盘西兰花尽数倒进锅里,响起一阵“噼啪”的声音:“不管是在家里还是出了这个门,我都不是你的私人物品。我去哪里也是我的自由,萧扬也好、思远也好、嘉行也罢,那是我的选择,和你没什么关系。你凭什么质疑我,觉得我是要去思远?”
“我……”“什么时候你能真正理性看待我选择工作的去处,什么时候我再认真考虑是不是要去萧扬。现在,我不去!”
她之所以考虑这么久,就是担心他是因为两人的关系,想把她留在身边才这么做,所以一直在犹豫。今天发生的这件事,让她彻底明白了,他一直到现在都还把她当做他的私人物品,她去哪里他都要知道、都要符合他的心意。而这,不是她想要的。“这件事再说吧,反正还有些时间。”
萧宸风叹气,仿佛也意识到自己在对待她的事情上越来越无法理智无法控制自己。一想到她可能会去思远,会和萧齐跃天天待在一起,他就怒不可遏。他是她宁愿惹自己生气也要去帮的人,是她明知道他可能和萧元齐是一丘之貉也要靠近的人,唯独他的公司不能去!可是,他反问自己,难道她选择回嘉行,他就开心了吗?不,也不开心。他就是想把她留在萧扬,只要上班时间想到她就在隔壁,心里就会安定很多。他知道这样不对,就像她说的,她不是谁的私人物品,她有自己选择工作地方的权利,可他控制不住。“shit!”
越想越觉得自己脱离了控制,他低咒一声,“哐当”丢下手里的铁盘子离开了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