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拿出来!”
“不好意思,我拿不出来,这种事还需要二叔您自己亲自去办。”
她笑的格外天真:“我只是萧扬一个小小的法律顾问,在国外没有人脉,二叔您自己去找人查查航空公司的登机记录就知道了。”
萧元齐当然知道萧宸风没有登机。事实上还是他当时的努力才让他放弃了登机。早知道如此,他就不该那么做,直接让他上飞机等他死就行了!他一阵揪心,这次的时机实在是不凑巧,早知道会发生事故,他就干脆什么也不做,直接等着飞机带他下地狱就行了。可是现在做都做了,说什么都晚了。其实他今天来的目的无非就是让她在员工面前承认萧宸风上了那架飞机,飞机失事,萧宸风死了。可她怎么知道萧宸风没有登机,竟然拿航空公司的登机记录来洗清这件事,看来他真的是小看她了。人群里的喜悦情绪很快就传进了这间小小的办公室,围观的员工因为得知自家的总裁没有上那架不幸失事的飞机而格外高兴,总裁没事,那公司的股票就不会跌,那他们的利益就不会受到影响。萧元齐知道今天是彻底白跑一趟了,不仅没有让那女人承认,相反还替她巩固了员工们的信心,澄清了这几天的流言,实在是得不偿失!不过他并不是那么容易放弃的人,立刻转移目标道:“既然他并没有出事,那为什么我打电话他不接,据说欧小姐也打了好多电话,也没人接。他到底在干什么?”
“抱歉!”
宋如初换上一副无可奉告的表情:“这个是公司的机密,在事情完成前我不能透露。何况我知道的也不多,大约只知道是因为一件对公司发展很有利的好事。”
她调皮地眨眨眼:“大家只要知道这一点就行了,不是吗?萧总在外面为了公司的壮大而努力,我们实在不应该在这里乱猜他是不是因为事故去世了,这是对他辛勤工作的亵渎。”
萧宸风,你一定是在某个地方辛勤地工作对吧?她在心里安慰自己。“再怎么埋头工作也不该不理我们这些人的电话吧,万一是有什么大事呢?我听说他妈还住院了,这个时候再重要也该回来看看吧!”
“我妈当然很生气,不过他回不回来看看这确实是私事了,我想我就没有必要为他向二叔您解释了吧?”
“哼,伶牙俐齿!”
萧元齐的怒意着实有些藏不住了,脱口而出道:“你这么遮遮掩掩不愿说出他在哪里干什么,该不会是他已经死了吧?就算没有上那个飞机,那国家又不是那么太平,枪支可以买卖,谁知道他到底有没有被人杀了!”
宋如初一听,顿觉脊背发凉。这是她所担心的没错,可萧元齐为什么会想到这个?正常人难道不都觉得美国很安全吗?为什么他会想到萧宸风有可能在异国他乡被人杀了?还是他就是这么盼望他死,巴不得他在外面被人杀了?她一时没有说话。倒是有员工调侃道:“萧总怎么可能这么背,再说了,有那些保镖在,普通的街头混混伤不了他吧?”
“是啊是啊。”
立刻有好些人附和。萧元齐冷静下来,也暗怪自己不该口不择言,马上转移视线道:“哼,那就盼着他命大,早些回来。一个这么大的集团,就这样不声不响地出国了还联系不到人,任谁不担心啊?”
“那是自然,连二叔您都开始担心他了,他肯定很快就会回来的。”
这话说的十分讽刺,偏偏萧元齐还无处反驳,他也不想反驳,黑着脸,甩开手竟然就那样走了。萧宁河狠狠瞪了宋如初一眼,丢下一句:“牝鸡司晨!”
急忙跟在他后面走了。围观的人群见好戏落幕,他们想要知道的也知道了,一个个的心情大好,纷纷散去。萧齐跃落在最后面,坐在沙发上没有动静,等人群都散去以后,宋如初才发现他竟然还在。“萧总,你还不走?他们俩都走了,你可是还有什么话想说?”
“如初!”
自从那次他替她办了住院手续并且陪了一上午之后,她就再也没有用这么冷漠的声音、这么嘲讽的表情和他说过话了,现在这一切,明明又回到了之前他们的状态。莫名的敌对、防备。“萧总,麻烦你叫我宋律师,这么亲昵的称呼容易让人误会。”
“如初,你别这样!”
他从沙发上一跃而起,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她的办公桌旁,双手撑在办公桌上,直视着她:“你还在为那天的事生我的气吗?”
那天?哪天?他特意布置了露天餐厅,又是鲜花又是音乐又是晚霞,费尽心思表白的那次?不,她当然不是因为那事生气。再说了,她有生气吗?“萧总是不是误会什么了,我现在是在好好和你说话,何来生气一说?”
男人的手蓦然抓住了她放在桌面上的手,用力抓紧:“我承认那天的事是我不对,我不该冒然向你表白,也不该不说一声就送花到你公司。可那都是因为我害怕,我害怕你会全身心扑到宸风身上,那我就真的一点机会都没有了!”
他的眼里闪着光,看着倒是十分真诚的样子。可惜她早在那场大雨中就明白了过来,到底爱的是谁。“萧宸风是我丈夫,我关注他,心思放他身上不是很正常的事吗?不知道我什么时候做了什么事让萧总你误会了,如果真的是,那我只能说声抱歉,我对你从来都没有男女之情。”
没有男女之情,她说没有男女之情,呵。萧齐跃觉得有些喘不过气来,目光一转不转的盯着她的眼镜,里面没有任何名为“谎言”的痕迹。她说的是真的,她真的对自己从来都没有意思。那她为什么要接下思远的案子,为什么要答应他一起去福利院的邀请?当初又为什么要他帮忙逃离萧宸风的监视?这两个疑问不知不觉就随着思绪脱口而出,对面的女人微微一愣之后,咬了咬唇,露出一丝苦笑来:“答应接思远的案子,只是因为那是嘉行的工作,我只把它当工作而已;去福利院,当时也是因为好久没和你联系,没有跟进案子的进展,所以想知道,正好顺便就去了。至于当初为什么要你帮忙,”她无奈的看着他:“很感谢你当时的出手相助,但如果因此而让你误会了什么,那我很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