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少凡从没有待她好过,只是阴差阳错。林清商心里闪过千种思绪,面上却还留着细细的笑,手掌轻按在他胸前,闻言软语,“没法子的,傅景年。你注定不能娶我。”
傅家家大业大,那些复杂的人和事,像缠了密密麻麻的针和线,将她裹覆起来,片刻不得喘息。她指了指前方,“到了,夫人该等久了。”
雨仍在下,张叔拿了伞在车外接。傅景年神色仍不善,到此时却终于肯开车门。很快绕到她那一侧,没给张叔打伞的机会,便拽着人往屋里走。密雨倾泻,两米不到的距离便湿了全身。林清商被他拽着进了屋,男人高大的身躯将她压在门板上,灼热呼吸落在她唇上。她一急,下意识别开脸,用双手抵在胸前。拒绝之意太过明显,她甚至连碰也不愿被他碰着?傅景年轻嗤,嗓音喑哑。“他时常这样亲你吗?”
“时常这样抱你摸你、要你吗?”
男人靠的太近,呼吸和气息都与她的交缠。林清商此时最庆幸他不曾开灯,昏暗的光线让他瞧不清自己面上的情绪。便凝起声线,“我和少凡是夫妻,还育有一个孩子。”
孩子孩子……她总喜欢一次次挖他伤疤!傅景年用力拽紧双掌,“他有哪里好,让你心甘情愿给他生孩子!”
……林清商嘴唇蠕动了下,声音柔柔的,“时机恰好。”
“时机恰好!所以你离开我两个月不到就嫁了人,八个月就生了儿子。林清商你真好本事!”
他满心愤懑,平日少有情绪显露的面庞,如今被愤怒爬满。房间内光线昏暗,外头的雨不知何时停了,“啪嗒”“啪嗒”的声音此起彼伏。她杏眸晶亮,“不然呢?难道要我活在悲惨的过去里,自怨自艾过一辈子?”
傅景年倒抽一口凉气,“林清商我跟你的三年五年,所有的日子,在你眼里,就只是悲惨的过去?!”
也顺手开了灯。房间霎时大亮,林清商瞧见正中央那张床,骤然愣在当场。那是他曾用过,桃木做的床,床头古朴的雕花还特意雕成凤和凰的模样。特意便又是忍不住,将唇压了过去。“记不记得这张床,嗯?记不记得我们在上面做过的无数次,记不记得你在这张床上,是怎么求着我要你的!”
那时年轻不懂事,喜欢一个男人的时候哪还顾的上矜持和礼节。他迁就着她年纪尚小,可她反而闹了脾气,喝了点酒借着醉意便撒娇要他要了自己了……那些艳丽的场景一幕幕在脑海浮现,林清商唇上的绯色染上面颊,身子不由自主开始颤抖苦苦克制了五年的情绪,如潮水一般涌来。可下一刻,她又扬起脸,柔软指尖缩成一小团,轻笑,“都是过去的事了,忘了吧。”
“如果我说不呢?”
傅景年眉梢挑起,手指骨节青白。凭什么在他痛的要死的时候,她还能心安理得和别的男人结婚生孩子?“凭什么要我忘记?你知不知道现在看见你的脸,这里,还像被人生挖开一样的疼……”他掐着她下巴,黑眸眯起,有些自嘲地苦笑,声音涩凉,“林清商你跟他结婚躺在他身下的时候,没有哪怕一点点愧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