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顾唯宁的视线落到这两个警察的脸上，陌生的面孔，神情严肃，刚才想事情太入神所以忽略了他们的靠近。警察找她干什么？顾唯宁周围的人都投来了目光，这个咖啡厅是白领的聚集地，大部分的客人都是在顾唯宁拥有的这座大楼上班的人，每天来来往往的，有人认出来顾唯宁是楼上某家公司的老总，窃窃私语的声音大了起来。“回答我们，你是不是顾唯宁。”

警察一副拷问的姿态，顾唯宁感觉他们下一秒就要拿出手铐把她带走一样。“我是。”

“有一件命案想请你回去调查一下，请你跟我们回局里面一趟。”

对方亮出自己的警官证，顾唯宁扫了一眼，看不出来有什么问题。“我可以知道是什么命案吗？总不能让我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就跟着你们回去了吧？”

顾唯宁皱眉，对这种办案方式实在有点接受不了，不过也能理解，大部分人都不是很愿意跟这种事情打交道，更何况还是命案。顾唯宁就更想不通，什么命案，她每天都在忙着工作，不是家里就是公司，生活几乎三点一线，如果跟命案有牵扯，她自己怎么都不知道？她都觉得有点好笑，“警察同志，难道我自己做没做过，你们比我还要清楚吗？”

“顾小姐，请你配合，具体的事情要等去了派出所才知道。”

警察正义凛然，像顾唯宁这种大概也是见得多了，并不想多说，“配合警察办案，是每个公民的义务。”

“好的。我是良好公民。”

顾唯宁起身，她也知道周边的人都在看着这里，在这里若是吵起来必然会带来更坏的影响，“我配合警察同志的工作。”

顾唯宁走出咖啡厅，警车就停在路边上，这种体验真的补上太好，所有人的目光都投过来，不是看警察，而是看她，即便顾唯宁很清楚自己的是无辜的，身正不怕影子歪，可还是觉得那种目光实在让人不舒服，仿佛每个人都在说，你犯罪了。顾唯宁坐上警车，一左一右，都是警方的人，她坐在中间。顾唯宁想给易君临打一通电话，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在看到后视镜里警官正义凛然的面孔又选择作罢。没事的，即便是听上去非常可怕，什么跟命案牵扯关系，但她很清楚自己是清白的，现在打这通电话，反倒有些心虚的意思，警察不也是说了吗请她回去配合检查而已，没什么好怕的。顾唯宁又把手机放回去，一路沉默着到达警局，她表现得很镇定，到底不是什么小姑娘了，经历过很多的大风大浪，这点小事下不到她。***沈助理站在街角，当然时看到了顾唯宁被抓的这一幕，她站的位置非常隐秘，能看到整个事件的过程，但顾唯宁看不到她。沈助理在惊讶的同时，还不忘拿出手机来拍下这一幕。这个女人丢脸丢大了吧？看顾唯宁早上魂不守舍的样子，难道说做了什么亏心的事情？是不是意味着她的机会来了？沈助理脸上露出兴奋的神情，两只手紧紧交握在胸前，却完全忽略了一件事，即便是没有顾唯宁，易君临对她也不会有兴趣，否则这么多年，沈助理怎么还只是个助理，还被外派到顾唯宁公司来？沈助理的手机上突然多了一条消息：“你的机会来了，到底是当沈助理，还是当易夫人，就看你会不会抓住机会。”

易夫人，这三个字，刺激到沈助理的神经。沈助理也不管对方是谁了，“你是谁？你想要干什么？我能做什么！？”

手机沉默了几秒钟，又进来一条消息：“先回公司。”

这个点回公司？这个时间点，公司里面除开前台几乎所有的员工都出去用餐了，沈助理踩着高跟鞋，心跳快到不可思议。如果是以前，沈助理会想要先给易君临打一通电话，借着汇报的机会听到易君临的声音，哪怕只是叫她的名字沈助理都会让人觉得激动不已。前台小妹正在吃饭，看到沈助理回来，站起来打招呼，“沈助理。”

沈助理非常漠然地点点头，跟这种级别的人她一向是不屑于多交流，生在底层，也只能做一些这种底层的事情。前台小妹撇撇嘴，坐下去之后拿出手机继续看刚才的偶像剧，沈助理有什么了不起？还不是个打工的，跟前台的工作人员有什么区别，也不知道拽什么拽。公司的总裁顾唯宁都比沈助理有亲和力的多，沈助理倒是比顾总的架子还大。这个时候，有人走进来，前台抬起头，却见是穿着制服的警察，立刻站起来，收起手机，“您好，请问您有什么事情？”

“我来问问关于顾唯宁的一些信息，你别紧张，我只是想知道，顾唯宁昨天在公司的时间，是什么时候来的公司，又是什么时候离开？有没有打卡记录，或者是监控？”

前台小妹一一根据记忆回答出来，警察拿着本子一一记下来，却没有离开的意思，“公司还有没有其他的同事？顾唯宁身边有没有助理什么的？”

“沈助理。”

前台小妹的脑子里面只想到这个名字。****顾唯宁没想到自己被请进警察局是为了一个无比讨厌的人——张启超。说起来，顾唯宁觉得自己要是因为秀秀或者是卓亦进来都要觉得能够接受一些，却没有想到是因为一个没有深交的张启超？不过顾唯宁更没有想到是张启超死了！这个蟑螂老鼠一样的人，居然就这么死了？他不是应该在暗中筹谋着如何再次找机会来害人吗？怎么可能死了？顾唯宁因为太震惊，忍不住问了好几次，“警察同志，你们确定张启超死了？”

警察互相看了一眼，交换了一个顾唯宁看不懂的眼神，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继续往下，“张启超跟你有什么仇？”

“这个问题我觉得你们要问张启超，我倒是不记得我跟他有什么仇。”

顾唯宁觉得这个问题跟张启超的行事作风一样奇怪，心胸狭窄的坏人犯事有时候哪儿需要什么深仇大恨，很有可能只是因为多看了对方一样让人觉得不爽了，就是这么奇怪。社会新闻上多得匪夷所思的仇杀，有时候可能只是因为几块钱就杀了一个人，有时候可能是一句话。“认真点！好好回答我们的问题。”

一个警察态度强势，另外一个则要温和一些，“你不要抗拒。我们知道你公司门口前段时间被人泼了红漆，是不是有这么一回事。”

顾唯宁知道对方是有备而来，也没有隐藏的意思，点头，“是。人一直没抓到。”

“是张启超做的。”

警察道。顾唯宁挑眉，“嗯，终于破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