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见面时满身邪气的司徒泰诚。“我就知道你会来找我,是不是想问我,这一次的合作到底跟我有没有关系?”
司徒泰诚把顾唯宁想说的话先说出来,被抢话的顾唯宁露出嘲讽的神色,“这一次的合作到底是我谈下来的,对方很认真地和我谈了条件,我也认真地去跟对方谈合作,要说合作跟你有直接关系,怕是对我对宋总都不公平。你充其量不过是个牵线的。”
司徒泰诚点头,确实是这样,介绍了人脉关系也要看对方有没有能耐拿得住,就像是这一次,司徒泰诚并不是没有给秀秀机会,只是她自己没有抓住,司徒泰诚再也不可能像以前那样一再给秀秀机会了,并不是觉得人老了,就没有用了,而是觉得这么多年过去,这个人的能力不进反退,所以成为了弃子,这一点秀秀可能到现在都没有明白。可即便是这样,却也不能否定了司徒泰诚的牵线,顾唯宁握紧拳头,双眼灼灼看向司徒泰诚,“你为什么要帮我?据我所知,你似乎都没有在帮助秀秀,你这是将我和她对峙起来?我和她关系,你不可能不知道已经到了水深火热的地步。”
司徒泰诚嘴角一抹笑意让他周身散发出来黑色气息更加浓郁,他一半脸藏在暗处,一边脸被冷光照着,就像他这个人一样黑暗与光明都集于一身,你不知道他的身体深处到底是黑色更多还是白色更多。“顾唯宁,你还记得我当初放你走的时候说了什么?”
司徒泰诚清冷的声音响起,顾唯宁暗暗吞咽了一口唾沫,那个时候他是说以后会讨要回来,可顾唯宁为了脱身就假装答应了。事情过去这么久,她其实都以为他已经忘记了这件事。司徒泰诚看她的脸色,微微扬起声音,“这件事可由不得你。”
顾唯宁神色一凛,听出他话语中的威胁,“你要是敢动我一下,易君临不会放过你。这里不是国外,不是你的地盘。司徒先生,大家都是忙人,何必玩这么幼稚的游戏?”
司徒泰诚咀嚼着顾唯宁说的游戏两个字,觉得很有意思,“你以为还只是游戏?”
顾唯宁警惕地看着他,一瞬间有很多的念头闪过,她自己也清楚如果没分出胜负,没有将对方打到没有还手之力恐怕是不能轻易结束这场战役,上一次坑了秀秀,那么骄傲的一个人,犯了这么低级的错误,会服气?顾唯宁心里清楚,秀秀很有可能已经在暗中张开了大网,想要抓捕她这个猎物,绝对不容许自己的利益被人侵犯。“我帮你,你最好接着。不管你接不接,秀秀都不会再把你当亲人。”
司徒泰诚站直了身体,他走入黑暗中,跟幽暗完全融合成为一体,有一瞬间顾唯宁以为自己身在地狱,有恶魔在对她低声絮语,直到眼前笼罩一片阴影,她才眨了眨眼睛,黑影渐渐变得模糊清晰,有了五官,有了形状,是司徒泰诚在看着她,“你对她还抱有幻想?我不知道该说你是善良还是蠢!许沫的下场你看到了没有?!”
突然之间,提到了许沫的名字,灵魂有一种猛然被击中的感觉,顾唯宁呼吸不可察觉地凝滞,为什么会觉得司徒泰诚在提到许沫的时候,饱含着一种深沉的情绪,似是愤怒,似是痛苦,很浓烈,甚至都影响到了顾唯宁,这个神秘的人是没有控制自己还是控制也没有办法溢出这种情绪?“你跟许沫到底什么关系?”
顾唯宁皱眉,“我从来没有听到许沫姐提起你。你好像跟她很熟的样子。”
司徒泰诚又恢复了刚才的那种邪气,转身走到顾唯宁的对面,坐在笼罩在黑暗里的沙发上,跟坐在光里的顾唯宁形成强烈的对比,一明一暗,映照在落地窗上,顾唯宁只能看到自己,看不见司徒泰诚,感觉诡异非常。“不用套我的话。”
司徒泰诚冷笑,“‘顾唯宁,这是唯一一次。”
“什么?”
顾唯宁并没有听懂他的话,什么唯一一次?“我不想听到许沫的名字。”
谁都不配提到她的名字,司徒泰城心里说。顾唯宁就是许沫,听到这样的话却不知道该说什么,许沫死了,包括她自己也很少想起来这件事,可司徒泰诚的样子,却不像是忘记了这个人,反倒给人一种谁都忘记了她,他都不会忘记的感觉,而且这种感觉并不是爱情,反倒是一种森森的怨气。怨气,这两个字,让顾唯宁不寒而栗。她不记得许沫做过什么坏事,她一直都是一个很本分老实的女人,接触的人和事都很少,所以才会被渣男贱女蒙蔽地团团转最后死于非命,如果不是重生,可能什么都不知道。****楼道里面很黑,寂静无声。顾唯宁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竟然没有坐电梯,而是走楼梯,空荡荡的回响着的只有高跟鞋的声音,久了之后就觉得十分枯燥单调。她觉得她需要整理一下思路。司徒泰诚的意思很明显,她即将变成他手里的刀。秀秀已经成为了弃子,说丢就丢,顾唯宁却觉得怀疑,怎么可能就这样浪费心血?可是司徒泰诚那样游戏一切的态度,不是常人可以理解的。顾唯宁走到了四楼,这里平常都不开门,因为四这个数字不吉利,她突然间想到这件事是因为冷不丁看到一团黑影蜷缩在紧闭的门边。“顾唯宁。”
一道沙哑至极的声音,是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