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遇到这种事情,没有处理的经验,只能遵循着本心——去到现场,亲自察看。“你不要去。”
易君临紧紧地握住顾唯宁的手,力度不大,却足以让顾唯宁无法挣脱,她的眼神疑惑不解,在易君临看来如同稚之一般清澈懵懂,如何能让他放心,“如果你去了,晚上言宝哭了怎么办?”
“可是有你在啊。”
“你知道言宝现在的情况,生病的时候,他就想要你陪在身边,别的人,都无法取代你的作用,我有心,但是我做不到,难道你想看我们的言宝哭得嗓子嘶哑,再发起高烧?”
手心手背,都是肉,事业和家人,两者都难以割舍,顾唯宁陷入迷茫。“我去现场处理,我和你就是一体,我能够代表你。这件事,你交给我。具体什么情况,那要等警察的调查结果,我会先通知公关部门封锁消息,以免造成不良影响,你不要太担心了,说起来,这是她个人的选择,跟我们谁都没有关系。”
易君临在旁边继续道,关键时刻男人确实是冷静沉着许多,他松了松衬衣的领口,“又或者是有人在幕后捣鬼也说不定。这种时候,我是你男人,我就应该保护你。”
易君临倾身过来,身上的气息将顾唯宁完全笼罩,她感觉到眉心有轻微的暖意,是易君临的唇贴在她的额头上。顾唯宁轻轻得嗯了一声,她确实有些慌神了,主要是出事的这个人,白天的时候还跟她说过话,她的内心不可能一丁点触动都没有,尤其是听到后半句的时候,她眼里生出锋芒,下颌的线条绷紧,混沌的世界里面秩序终于慢慢回到原本的样子,原本被她忽略的事情,一闪而过的念头,此刻明晰,沈助理,会不会是被人谋杀?脸蛋上热热的,是易君临的手贴着她的脸蛋,灼灼强势的眼神,在用平和的语气命令她,“你必须要冷静下来,你现在要想的事情是言宝,其他的事情都不要想。”
他的呼吸喷在她的肌肤上,顾唯宁躲不开,逃不掉,只能点头,她的孩子,言宝,正在生病,她现在是个母亲,五根手指头都不能一样长短,她不是圣人,她只是一个普通人,顾唯宁终于用力地点头,语气认真得回应道,“我会照顾好言宝的,你小心,有事情及时打电话。”
易君临这才真的放下心来,“我先去了解情况,如果有什么事情,随时给我打电话。”
两个人都没有说,彼此都预感到,又一轮全新的风波袭来。夜未央是,浓密厚重的云,将整个天幕遮挡得严严实实,看不见一点星光,像顾唯宁的心情。***“那个女人跳楼的消息已经被封锁。易君临的动作很快,他在媒体这一块的发展才起步不过是一年的时间,已经到了一手遮天的地步,几乎是所有的主流媒体都要给他几分面子。”
落地窗前,秀秀临窗而立,任何时候她都是精致的,可是岁月还是爬过她的肌肤,没有因为她的一丝不苟就格外开恩。原本面无表情的人,露出一丝玩味的神情。遮得住吗?现在的舆论都是越堵越厉害。秀秀倒是要看看易君临到底能遮住多少。终于,扳回一局的时候到了。司徒泰诚不知道会不会帮忙,应该是会帮忙的,秀秀虽然一开始的时候非常震惊,司徒泰诚和秀秀联手,有种被羞辱的感觉,可是冷静下来想想,跟着司徒泰诚有什么好?她的现在,就是顾唯宁的明天,秀秀觉得顾唯宁没脑子,凭什么觉得自己会不一样,就因为年轻?这种特质,是最宝贵却最没有特色,谁都可以取代,谁都会最终失去。岁月增长,反应变慢,他彻底控制她之后,她也被彻底抛弃。秀秀等着看,顾唯宁落入到司徒泰诚的手里,沦为弃子,不过,在那之前,也不知道顾唯宁还有没有利用的价值。一个身败名裂的人,能够带给司徒泰诚什么呢?不管是在国内还是在国外,企业家都要树立形象。哪怕是司徒泰诚这样的夜行动物,也要给自己洗白,找一个干净的身份方便他出入各个国家,每到一个国家就要捐款慈善机构,这种手段简单直接,却也是最有效的,每个区域都有被抛弃的孩子。秀秀以前怀疑过,司徒泰诚是不是孤儿,他本人是不是就是从福利院出来的,所以才会热衷于福利院,当然这一切只是怀疑,自从秀秀认识司徒泰诚的时候,他已经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少主”。即便是司徒泰诚,也要遵循国内的法律,秀秀拨通某个号码,“想办法,把大厦白领跳楼事件发到网上去,先不要闹得很大,就装作是普通人发出来,然后通知那个白领的家属,让他们去大楼门口抬尸要说法,再给那些有影响力的人钱,让他们把这件事瞬间闹到最大,即便控制主流媒体不报道,还能堵住悠悠之口?多得是希望有钱人倒霉的人,这些人没几个有脑子,最容易被煽动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