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见到真人,顾唯宁的气度并不是狐媚的那种上不来台面的,反而是沉稳大气的,在易君临身边温柔浅笑的样子,却是看着十分舒服。想不到易君临喜欢的,居然是这种款,倒是出乎人意料。易君临微微颔首,对那些好奇的目光熟视无睹,走到秀秀的身边,跟秀秀说话的人倒也识趣,打过招呼之后便把空间留给他们,而今天宴会的主人比那些客人都要冷淡得多,手里端着一杯香槟,嘴角笑意浅薄得风一吹就没,“我倒是没想到,你们还真的会来,来这里,是终于想明白来跟我道歉,想要重归于好?那还不是不用了,不要浪费大家的时间,我很清楚,你也清楚,我们都是一类人,六亲不认。”
顾唯宁有些吃惊的意思,反应过来之后,不由地心口里面堵得慌,她怎么可能和秀秀是一类人,这个人怎么有这么大的脸好意思说她一样,是因为她对秀秀的围追堵截?不要脸的人,无耻起来简直是突破底线。易君临抬手拥住顾唯宁的肩膀,看似随意而又亲昵的动作,其实是带着安慰的意味,也是希望顾唯宁不要被秀秀气到,陷入圈套让仇者快,他缓缓开口,“你还是太谦虚了,论冷血无情你要认第二,那没人敢认第一。唯宁跟你不是一路人,她笨拙,学不会你手段百分之一。我们做得那些事情,不过是以牙还牙。我们只是应邀前来,出于礼貌而已,你还是不要幻想我们来求和。还不到最后,谁向谁求饶还未可知。”
原本是不想说那么多,只是对方往顾唯宁的心上撒盐,易君临自然是不能放过了,双眸里没有半点笑意,声音极冷极淡,“以后不仅仅是唯宁和你的竞争,我也会加入到这场战争里,coco,希望你一败涂地的时候也还能有这份可笑的自信。”
觉得不公平吗?这个世界本来就是强者掌握着话语权,这种残酷的理念分明就是当初秀秀居高临下跟顾唯宁说的,那个时候顾唯宁可有说过什么,所以做人留一线,日后好见面,秀秀如果到现在才明白这个道理已然晚了,不过易君临看秀秀阴郁压抑怒火的样子,估计她不会理解也不会换角度思考。“谁输谁赢,还不一定!”
秀秀昂起下巴,眸子里怒火乍隐乍现,“易先生,你少年得志,在商业领域里面颇有建树,但也是过去的事情,即便是你现在在本地是数一数二的人物,但商海浮沉,劝你还是谦虚点,不要仗着年轻就猖狂。像你这样的青年才俊我见得多了,中年破产的一大把。”
顾唯宁却不想秀秀摆起了长辈的谱,内心里面觉得好笑,她有什么资格说这种话,“你哪儿有长辈的样子,废了这么多话,到头来全是在暗地里面搞一些小动作,不入流的恶毒手段,比无耻,您确实是前辈,我们这些人都要甘拜下风。”
秀秀沉下脸,“你们来这里,是来吵架的?”
顾唯宁不语,易君临拍拍她的肩膀,“宝贝,帮我去拿一杯酒。”
顾唯宁看他一眼,意外他似乎是有话要单独跟的秀秀说,或者也有可能是希望她能够冷静下来,心里虽然不甘不愿,可还是点点头,向会场的酒水席走过去。易君临的眼神温柔地注视顾唯宁的背影,声音却已然完全冷下来,他是有私事要跟秀秀说,“我娶唯宁的事情得到我家里所有人的赞同,跟她是谁,她是谁的女儿都没有任何关系,我并不是怕事,但如果你再敢把唯宁的私事当做武器,我一定不会善罢甘休,让你失去一切的代价来报复你偿还我宝贝受到的伤害。我虽然不屑用那些肮脏手段,却不代表我不会用手段。你现在的根基你自己最清楚,真要斗起来,一无所有的人不见得会是我。望三思而后行!”
秀秀眉头微皱,虽然觉得奇怪易君临的说法,但还是懒得说什么激怒于他,她很清楚易君临说的是真的,就是因为太清楚了,因而保持缄默,不做口舌之争。是觉得她会把顾唯宁的身世说出来?说出来又有什么意义?只是想让卓亦和易君临投鼠忌器而已!不到万不得已,秀秀不会用这一招,但她也不排除真的说出来以前的事情,只是到那个时候,卓亦和易君临一定会将她视为劲敌。易君临说完这些话,转而走向顾唯宁,接过她手里的酒,走向原来的位置,所谓的打招呼已经进行完毕,或许不需要再待在这里。“走吧,不要在这里浪费时间。”
“好。”
顾唯宁赞同,来这里露个脸已经够了,他们彼此的态度已经彼此知晓。迎面,一个陌生面孔拦住他们的去路。“司徒先生有句话请我带给你们,今天这个会场上有人要来抓秀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