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宁枫一走进病房就看见秦紫媱靠坐在床头。“媱媱,你醒了。”
她手上拿着一袋换洗衣物走了进来,这是刚刚在门口慕长卿递给她的。听到宁枫的声音,秦紫媱收回了看着窗外的视线,看向朝自己走来的人,她扬起嘴角想要微笑,脸上传来疼痛感她才想起来自己脸上的伤。看到秦紫媱有些微肿起来的脸颊,她走到床边坐下,握住了她的手:“媱媱,别担心,等你的伤好了我就给你找A市最好的整形医生替你把脸上的疤痕给去掉,你还是美美的。”
有个这么替自己着想的好友,她欣慰的点了点头,要不是宁枫,她还不知道昨天晚上接下去会发生什么事情。眼角的余光扫到了从门口照射进来的影子,是慕长卿吗?想起他,秦紫媱的眸光突然变的黯淡,一想到自己昨天在经历一切,和在病房内看到他的那一瞬间,她的心就会不由自主的开始抽痛,比上官琪用刀划在她脸上的那种感觉还要痛。宁枫又待了一会之后便被她给赶走了,顿时病房内只剩下自己一个人。快到中午的时候,秦紫媱觉得肚子有些饿,起身朝外面走去,打算去买点流食回来,她低着头朝医院门口走去,不让自己去看那个病房。不一会儿,她手里提着一盒稀饭走了进来,在走到昨天看到的那个病房前,她还是忍不住停下了脚步,透过半合着的门缝,可以看到男人挺拔的身躯坐在床前的,似乎在逗慕妍妍,隐约可以听到她银铃般的笑声。她的身躯微微怔了怔,只觉得喉咙有些泛酸,在眼泪掉下来之前回到了自己的病房。回到病房,对着刚刚买回来的稀饭,原本还饿着的肚子此时却一点食欲也没有,无奈的放下了勺子。安静的在病房内坐了一下午,傍晚的时候,她拿出手机编辑了一条短信出去,随后安静的躺回了床上。收起手机没多久,慕长卿便提着保温饭盒走了进来。“好点没?”
他将手中的东西放在了一旁的桌子上,在看到桌子上那盒几乎没有动过的稀饭,眉头皱了皱,她中午没吃吗?秦紫媱没有说话,只是淡淡的瞥了一眼,随后便侧过身体不再看他。慕长卿看着她冷漠的样子,有些无奈的坐在了床边:“紫媱,昨天我的手机丢了,所以没接到你的电话,不要生气了好吗?”
一向高高在上的慕氏集团总裁,此刻居然低声下气的低头跟她服软,秦紫媱的心里有一丝波动,但是一想到自己在痛苦中挣扎的时候他却陪在另一个女人身边,她的心就会莫名的抽痛,胸口闷得闯不过气来。“你到底要我怎么样?当时我也在医院,要是我知道了我不会让你一个人的,能不能不闹了,好好养伤行吗?”
看到她依旧是那副冷冰冰的样子,慕长卿不禁加重了些声音,眼底却满是懊悔,这种时候自己没有陪在她身边是自己的错。本来就心里闷闷不乐的秦紫媱在听到他这番话后更加的不悦,因为他前面那句话而有些波动的心,在听到他这句话之后瞬间被熄灭,她转过头来看着坐在床边的男人,伸手指了指门口,示意他出去。“秦紫媱,我拜托你别闹了好吗?赶快把汤喝了,这是张嫂特地为你准备的。”
从昨天到现在他几乎没合过眼,已经疲惫不堪了。“出去!”
秦紫媱顾不上脸上的疼痛,手依然指着门口,脸上因为刚刚说话的动作太大,有用血丝从纱布中渗透出来,她却好像完全没有感觉到疼痛一般,目光冰冷的看着他。看到她脸上被牵扯到的伤口,慕长卿倒抽了一口气,赶紧开口道:“好,我出去,你自己把汤喝了,我晚点再进来拿。”
说完又看了她一眼,这才转身离去。听到病房的门被带上,秦紫媱的眼泪才终于流了下来,她躺在床上怔怔的看着天花板,他们到底是怎么了......C国的秦氏集团内。秦昊天坐在办公桌前看着手机上妹妹发来的信息。‘哥,我想回家了,下个月我休年假,到时候你来接我好吗?’他的指腹摩挲着手机屏幕,一遍又一遍重复的看着这条信息,眉头紧皱,难道是她在国内受欺负了吗?不知道想了多久,他决定下个月回国去看看,他的小不点在国内的生活。伸手编辑了一条短信回了过去,‘好’。入夜,慕长卿看着躺在床上已经睡着了慕妍妍,抬起手看了眼手腕上的手表,十二点多了,她应该睡了吧?想着他起身朝秦紫媱的病房走去,推开门,病房内仅亮着一盏小夜灯,这是她睡觉的习惯,灯光太亮她会睡不着,太黑了又会不敢睡。他放轻了脚步走到床前,坐到了床边看着她安静的睡颜,下午因为太过激动而渗着暗红的纱布已经换掉了,看着那几乎遮住了半边脸的纱布,因为伤口太深的缘故,她的眼眶四周也显得有些微微的红肿。他伸手婆娑着她的另一半脸颊,想起了白天医生说的话,除非接受整形手术,否则这么长的疤是很难淡去的,他更加的懊悔,等伤口长好了以后,她要怎么接受脸上的伤疤。看着眼前这个无时无刻不再牵扯他内心的女人,他有些无奈的轻叹了口气紫媱,你为什么就是这么倔,我都已经低下头了,你到底要我怎么做才肯原谅我?他低声喃喃道,不知过了多久,他的眼底也开始有些倦意,躺在了秦紫媱的身边伸手抱住了她。睡梦中的女人似乎是闻到了男人身上熟悉的味道,往他的怀里缩了缩,嘴角牵起一抹似有似无的微笑。看到怀里的女人下意识的动作,慕长卿满意的勾起了唇角,随后调整了一下躺着的方式,便抱着秦紫媱深深的睡去。凌晨,窗外的天空渐渐泛起了鱼肚白,床上的男人睁开了眼睛,看着怀里的女人,他低头吻了一下她的额头,便起身朝门外走去,生怕她看到自己情绪会再次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