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听得魏冉此话,纪寒亦是自牍案上跳下。“这菊花都被卖出了天价,他们这些商贾们还嫌赚的不够么?他们以为这作诗如种白菜一般?没有,告诉他们,老子以后封笔了。”
镇国司何等威严之地,如今纪寒却在镇国司明目张胆的收贿了起来,这圣上也不管的吗?陈匡当然不管,因为他知道纪寒所收贿而来的银钱都去了哪,平日里让这些大户商贾、高官贵胄们捐些银子,便如杀他们一般,个个跟铁公鸡似的一毛不拔。如今因为一首诗所带来的风气,这些一毛不拔的铁公鸡们并纷纷一掷千金来买那平日都没人待见的菊花,当真是滑天下之大稽。陈匡不仅不管,还要下圣旨命纪寒多作诗,自年后边关便战事不断,国库拘谨,如今正是用银子的时候,陈匡便要借着这一股未褪去的风气,让纪寒好好的大赚一笔。纪寒赚了,便是他赚,因为他知道纪寒不会将这些钱财据为己有。陈三德拿着圣旨来镇国司了!奉旨作诗!当纪寒听得陈匡于他的命令后亦是瞪大了双眼,不过陈匡已在奏折中言明国库已将近空虚,让他奉旨作诗,实为为国。好家伙,这圣上这么精明的吗?想想也是,太武国建国不过二十四年,监银司一场大火令得许多旧账皆死无对证,即为臣子,当以圣上忧而忧,这是做臣子的本分。纪寒只能领了这奇葩圣旨!数日来,皇城兴起了一场怪风,这场怪风便由纪寒而刮。这家伙到底在做什么?他不是自告奋勇的领命查那两起失火的案子吗,怎么竟然开始明目张胆的与商贾们窜通一气了起来。而这些商贾也好像是以纪寒事先商量好的一般。一首,犹记纸醉金迷时,秦淮河水尽胭脂,将青街的生意推向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一句,剑有君子德,君子当佩剑的“谬论”引领了皇城众公子哥们纷纷佩剑的潮流。在皇城商贾们的眼中,纪寒便是他们的财神。一柄普通的宝剑,便能随随便便卖到三白银,若是再为这柄普通的宝剑编造一个带有传奇色彩的由头,便能卖到千金万金。在纪寒与这些商贾们合作之前,便与他们约法三章。他要抽取六成的利润,才会帮他们作诗卖货,六成虽然很多,但是这些商贾们只能咬牙答应。短短五日,纪寒竟然赚取了三十万银,当纪寒将这三十万银票放在陈匡面前时,便是连陈匡也不淡定了。看着桌上的一沓沓银票,陈匡向纪寒幽幽的说道:“纪寒,你便别走了,留在皇城为孤赚银子吧。”
听得陈匡此话,纪寒亦是吓了一大跳。“别啊圣上,绳州还乱着呢,我必须得回去啊。”
陈匡当然不会让纪寒留在皇城,他方才亦只是与纪寒在开玩笑。照青殿内青烟袅袅。陈匡自软塌上移了一下身子而后向纪寒说道:“昨日卢萧来见朕,并与朕说了一些私话,纪寒,孤问你,你与焕王是如何起了恩怨?焕王要置你于死地,你为何在见朕时不提此事?孤记得,在大年时,曾与焕王去了书信,要他全力配合你抵御南荣,可是因为此事,令得焕王忌恨了你。”
还是问了,纪寒始终都在犹豫着是否将焕王一事告诉陈匡,如今陈匡亲自问及此事,纪寒便只能说了。“圣上,不是臣当时不说,而是臣不知该如何说。既然圣上问了,那么臣便全说了吧。”
当下纪寒便将他与陈焕的过节一五一十的讲与了陈匡听。在纪寒讲述时,陈匡那一双黑色的眸子亦是越发阴沉,而当纪寒讲到陈匡于增港用了西海极乐教的沸血神功时,陈匡亦是豁然起身。站在陈匡身后的陈三德亦是眯起了双眼。“沸血神功,他当真是好大的胆子,竟敢修炼如此邪功,纪寒孤问你,这个孽障如今在哪?”
在哪?这个纪寒是真的没办法回答陈匡,自增港一战后,陈焕便逃的了无踪迹了。照青殿陷入死寂,陈匡已从纪寒眸中得知了答案。在一番悠长的死寂后,陈匡才向纪寒再次问道:“纪寒,孤问你,奏折一案与那两起失火案你可有了眉目。”
“有了!圣上,先容臣卖个关子,两日吧,最多两日,这三起案子便能真相大白,不过,在臣向圣上卖关子前,臣还是先向圣上开个玄关,这奏折一案与两起失火案乃同一人所为,而且此人的官职不小。”
“同一人所为?官职不小?纪寒,孤知道你是什么意思,放心吧,此次,无论此人是谁,孤决不姑息。”
有了陈匡这句话,纪寒心中亦算是落下了一块大石。这些日子,他表面上什么都未做,整日里与商贾们混在一起,但是那也只是表面。决策者是不需要亲力亲为的,而且纪寒深知他在皇城亦是众矢之的,这千万双眼睛都在看着他,他便是想做什么也不能做。“纪寒,待此案完结,你便回绳州,孤要你回到绳州后查出陈焕的去向,还有那五万连绳军,他们叛逃西海的真相。”
得,这陈匡是不打算让他成婚了吗?来到太武,本想着逍遥快活,可结果呢?比前世还忙。难道这就是所谓的能力越大责任越大吗?他有个屁的能力,没系统,没金手指,全凭自己的脑袋瓜子而已。对啊,老子这么聪明为何在前世里混的连条狗都不如呢?这不科学!出了照青殿,纪寒便又遇到了一位宫女,本想着这位宫女是贵妃派来引他过去的,可谁曾想竟然是陈思思。“纪公子,公主殿下让奴婢引公子去登剑台见公主。”
“登剑台?这位姐姐,你可知道公主找我何事?”
姐姐?这位宫女听得纪寒所唤亦是露出诧异之色,不一样,这位小大人与旁的大人们都不一样。她能感觉到,这位小大人唤她姐姐时的真诚,更能切身感受到这位小大人看她时那和善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