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也算是真的驶入了西海南屿。而这西海南屿所呈现给纪寒的便唯有四个字,壮观与混乱。西海南屿,海岛如山峦此起彼伏,纪寒很难想象西海竟是这样一个环境。怎么说呢,这西海便像是坐落在海上的一片无垠陆地,这无垠陆地上耸立着一座座大小不一的岛屿。而这每一座岛屿上皆修葺着供人居住的建筑。这西海不同于南海,南海海面辽阔无垠,想寻个歇脚的海岛都难,而这西海却遍地都是海岛。这西海深不深,纪寒不知道,这一刻他是真的被眼前的壮观所惊到了。这算是一座建立在海上的世外之陆吗?是!至少纪寒是如此认为。而在商船的一路前行中,纪寒亦看到了许许多多来往于各个海岛的船只。陆地有车水马龙之说,这西海可用船水马龙来形容。而且最重要的一点是这西海的气候,骄阳告诉纪寒,西海四季常春,因为岛屿丛多的缘故,西海几乎不会发生海啸。至少在她这二十年间,便从未在西海见到过海啸。听得骄阳所说,纪寒亦是目露诧异之色,此海,当真是一个适合居住之地。怨不得这西海竟会如此壮阔。鸿四娘确实是绕道而行,只是即便她再绕海路,却还是遇见了沧海会的海船。当四艘海船向鸿寨商船逼近时,鸿四娘便自船舱走了出来。一身戎装,腰跨一口红鞘宝刀,就差头顶一缨冠,这鸿四娘便妥妥的是位飒爽的女将军了。四艘沧海会海船已将鸿寨商船包围。这四艘海船上皆配有重弩与弓手,甚至还有纪寒第一次在这个时代所见过的抛石车。这他妈的是海匪?海匪竟然能装配如此精良的装备?“我道是谁这么大的胆子敢不尊我沧海会的命令擅自出海,原来是长盟岛的鸿四娘!”
一声豪迈中夹杂着温怒之声于一战船上响起。纪寒寻声看去,但见这艘战船船头上站着一魁梧大汉。此大汉赤身而立,那身上棱角分明的肌肉亦是令得纪寒看得啧啧称奇。“原来是沧海会的周当家。”
鸿四娘向这位站在船头上的周当家抱拳行礼道。“鸿四娘,你是将我家大哥说的话当放屁不成?禁海的命令,我大哥可是派人专门去你寨子通知了你,可是鸿四娘你,却好像没有将我大哥放在眼里。”
沧海会,共有十二当家,这向鸿四娘出言不善之人名为周通,乃沧海会第七位当家。“周当家说笑了,沧龙王的命令放眼西海南屿谁敢不听,只是,我家盟主这批货物要的紧,所以也是无奈之举,还请周当家能行个方便。”
鸿四娘此话已经将姿态放的很低了,可是奈何这周通根本就未有放行的意思。“别拿你家盟主来压老子,老子只听大哥的,大哥说在限定之日不放一条船过海,老子便不能放。”
听得周通此话,鸿四娘的一双眼眸亦是阴沉了下来。她并未说谎,这批货物确实是盟主急需之物,她必须要在规定的时日内将这批货物准时运到长盟岛,否则盟主必会治她一个耽搁之罪。两人都有各不相让的理由,这气氛自然也便开始剑拔弩张了起来。见鸿四娘未有要退的意思,站在船头的周通亦是扬起手来。他一扬手,四艘战船的重弩已是齐齐对向鸿四娘的商船。这是要一言不合就动手吗?看这周通的架势还真打算这么干。但见四艘战船上的重弩已是对准她的商船,鸿四娘已是伸手按住了挂在腰间的刀柄。手按刀柄,鸿四娘向周通沉声说道:“周通,你可想好了?如今你沧海会正在与白龙会交战,若是你此刻敢向我长盟岛动手,这后果你可担当的起?”
鸿四娘此话绝不是在恐吓周通,而是她长盟岛有能左右战场战局的实力。“呵!好你个鸿四娘,竟敢威胁老子?你真当我沧海会怕了你们长盟岛不成?”
“怕不怕你自个儿心里清楚,我鸿四娘今个把话就撂这了,这批货物,若是老娘未能准时送到长盟岛,这后果你自个儿掂量,周通,老娘在这里提醒你一句,我家盟主的脾气想必你是听过的。”
“鸿四娘可真是伶牙俐齿。”
一声温和中透着嬉笑的声音于周通身后响起。一位身着月白长衣,气度不凡,温文尔雅的中年书生映入纪寒眼眸。走至周通身前,这位中年书生阖上手中折扇看向鸿四娘说道:“老七,既然四娘都这么说了,那么咱沧海会便卖常盟主一个面子,只不过。”
将折扇插于腰间,这位中年书生再次向鸿四娘说道:“只不过四娘得让我们搜一搜你这船,”“艘船?叶当家,你这是什么意思?”
听得中年书生此话,鸿四娘亦是掷声向他问道。“哎,四娘,你先别动怒,我们可不是要搜你船上的货物,而是受人所托,要搜一人。”
“要搜一人,何人?我船上可都是我寨子里的人,没有旁人。”
听得鸿四娘此话,中年男子亦是露出苦笑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