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次相问时终于开口了。“蓝宫主稍安勿躁,本教可以用人头担保,他们若想出来便唯有这一条路可走。”
“那若是他们不想出来呢?”
“不想出来?”
自石门移开目光,转而看向一脸焦急的蓝傲。“蓝宫主,本教若是你,就不会问如此蠢笨的问题,不说此路是他们唯一的一条出路,只说,你我所对天阳宫所做之事,那天阳教的小教主会放下此等灭教之仇吗?别忘了,那小子可是那小教主的夫婿。他们二人定会出来的。”
阴珏此话依然未有解开蓝傲的锁眉,非但未有解开锁眉,反而令他锁眉更重。此事真的要瞒下重明殿的重坤吗?若是现在不着人告知重坤,待得重坤知道此事,怕是不好善了。说起来,此次攻打天阳宫便是重坤提议的。重坤告诉了他一个不得不攻打天阳教的秘密。这个秘密便是,二十二年前的那位并未身死,而是被东枳国一位女子所救。二十年前,东枳国惨遭屠国便是以此事有关。而天铭于二十年前所抱回的女婴,便是东枳国皇室遗孤。如今遗孤做了天阳教掌教,并于两年前离开巨天岛,重坤猜测,此女身上必然身怀大秘,不然天铭临终不会将她支出巨天岛。而此女身上所怀揣的大秘极有可能便与二十二年前的那位有着莫大的关系。若只是这一事,蓝傲或许并不会被重坤说动,可是再加上这阴珏,阴珏竟然告诉他天阳教内还藏有一武学禁地。两事相加,蓝傲自然动心,所以才会攻打天阳教。这便是攻打天阳教整个事件的起因。明明是要逼迫骄阳归来,这骄阳不但归来,竟然还给他们送上了一份大礼。这份大礼不但蓝傲想不通,便是连阴珏亦无法想通此中关节。这小子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他是从何处习得那位的功法的?一个是东枳国遗孤,一个习得了那人的功法,这两者之间到底有何联系?如此一想,这骄阳外出的两年间便大有深意了。那黄猿一身傲骨,无论如何对他施已酷刑他具是不招,在他攻打天阳教前,黄猿便遣散了天阳教的重要教众。这些被他所遣散的重要教众,如今一个都没有抓到,这也是一件令蓝傲头疼之事。身后突而响起阵阵脚步声,阴珏与蓝傲同时回身看去。月色下,有五人正在向她二人走来,这五人阴珏与蓝傲认识其中三人,剩余的二人却是两幅生面孔。五人走至阴珏与蓝傲身前,那站在五人正中身着乌袍、头顶紫冠的中年男子用一种沁冷的声音向她二人问道:“两位让本殿好找,骄阳教主登岛,两位为何不派人告知本殿。”
微顿片刻,此中年男子再次向阴瑛二人说道:“还是说,两位想绕过本殿独吞骄阳教主?”
一连两问,令得此间本是沉闷的气氛如同再披上了一件沁冷的寒霜一般。“重坤,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蓝傲皱眉向此中年男子问道。“什么意思?”
中年男子横眉倒竖,于倒竖中突而看向了其身旁的另一名中年。“若不是谷右使说骄阳教主带一青年返回巨天岛,本殿怕是现在还被两位蒙在鼓中吧。”
中年男子所看向的这名中年正是与骄阳于归途中决裂的谷玄冥。而如今看来,这谷玄冥并不像是与这中年男子为一伙,其更像是被挟持。谷玄冥确实是被挟持了,自与骄阳决裂,他便带着二十名教众去了潍城。花大价租了海船,本来船主是不出海的,但是谷玄冥却一意孤行,逼迫船主出海。船主迫于威胁,只能出海。而这才出海没两日,便被沧海会所截。截此船的正好便是沧海会的叶青与周通,谷玄冥本以为报出自己所去的目的便能了事,但是他却不知,叶青已经认出了他。这结果便是,谷玄冥被叶青与周通所擒,至于那二十名教众,便被丢入海中。押送谷玄冥到了重明殿,经过一番盘问,叶青竟然才知道,他所要找之人便是自他眼前被他放走。于是叶青便给自己找了一个理由留了下来,叶青留下,周通亦自然要留下。重坤当然知道这二人留下的目的不纯,但是这沧海会他亦不能轻易得罪。当初找上叶青,是其子重阳的主意,如今人家要留下,他又怎好推辞。本是要去傀阴教找阴瑛来主持公道,却被叶青带回了凌崖群岛。不但带回凌崖群岛,他更于重坤这里得知,傀阴教驰援天阳宫,教主阴瑛却突遭副教主阴珏偷袭于天阳总坛身负重伤。原来,这是一起针对于天阳教与傀阴教的阴谋。他懊恼不该与骄阳因为天阳神功一事而决裂,他庆幸,庆幸若不是他与骄阳决裂,骄阳亦不可能与那小子顺利回到天阳教。可是如今,他却在这里看到了灭他天阳教的罪凶,他激动、他憎恨,可是奈何其一身经脉被重坤震伤,如今的他便只能沦为重坤的阶下囚。身为天阳教右使的他当然知道此处是何地,只是他却不解重坤为什么会知晓这扇石门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