拔刀了!沧海会的所有帮众皆向纪寒拔刀相向了。被五花大绑的霍燕燕看到此情此景已是惊的合不拢嘴,李昆仑、左宁、魏冉、方士亦是各个目瞪口呆。这他娘的什么情况?这些江湖悍匪怎么就突然向他们的大人拔刀相向了呢。一口口森森寒刀皆对向纪寒,站在纪寒身旁的骄阳亦是做好了随时出手的准备。“哎!”
一声悠长叹息自纪寒口中感慨而发。看向躺在地上的七人,纪寒已一种唏嘘的语气向魏冉他们说道:“往事如烟不可追,我不做大人已多年,时光不能倒退,人生不能后悔,再见是明天,多年未见,你们都还好吗?”
这边动情的说着,那边已是迈着一种感慨的步子向着正躺在地上的魏冉七人走来。懵了!无论是霍燕燕还是自绳州便跟随纪寒前来的李昆仑已经被纪寒的这句话给整懵了。什么不做大人已多年?什么多年未见还好吗?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纪大人,不,是我太沉迷往事了,如今是该唤你的名字了,纪寒,我们七人经过多番打听才得知如今你在凌崖群岛,此次去凌崖群岛,我们七人是为投奔你而来。”
元柳生是上道的,一是因为他出身在西海,二是因为他深知西海宗派对太武庙堂的芥蒂,于是才顺着纪寒此话说了下去。“哦?他们辞官了?”
见得元柳生能接过他的话,纪寒在心中佩服他伶俐的同时,亦再次向他问道。“恩,不瞒纪兄,我这个西泊国质子在皇城受尽欺辱,他们六人实是看不下去,才将我自皇城救出,他们虽未辞去官职,但他们此举与辞官又有何区别?此次能顺利逃出皇城,也是仰仗霍武侯的千金霍郡主,没有霍郡主,但凭我们几个是无法逃出皇城的。”
元柳生在向纪寒说此话时,亦是用一种意味深长的目光看向了霍燕燕。“霍武侯?”
听得这个名字,周通脸上的面色不善亦是缓和了些许。说起来,这霍武侯也算是他们的老相识了,毕竟曾一起并肩奋战过。明明是在说瞎话,可是这瞎话说的也忒有水平了,连叶青都差点相信了这二人的对话。真假参半,才是谎言的最高境界。纪寒与元柳生的对话已经将此间本是剑拔弩张的气氛缓和了许多,而接下来便要看吴昊了。吴昊是知道纪寒身份的,若是他不说破,纪寒便会蒙混过关,可若是他一旦拆穿,那么今夜非但这七人要死,便是连纪寒与骄阳亦有性命之忧。由于站在吴昊身后,此刻叶青并不能看到吴昊的神色。此子从容不迫,只这一点便极像他的恩人,再加之他仍对纪寒的身世持有怀疑,所以吴昊的选择也便不言而喻。既然这七人是纪寒的属下,那么便先放了他们。恩人非但是他一人的救命恩人,亦是整个西外海的恩人,只是人尚有千面,更何况是人心?二十二年过去,如今能将这份救命之恩铭记于心的又有几人?好在他沧海会的十二位当家各个皆为重情重义之人,如今的西外海怕是只有他沧海会没有忘记那个于整个西外海有大恩的恩人了。若是此子真为恩人的后人呢?收起心思,吴昊忽然洒然一笑。“原来是霍独的千金,看来这当真是一场误会了,纪教主,既然他们乃你的旧相识,那么老子便卖纪教主一个面子将他们放了。”
“纪教主?”
听得吴昊于纪寒的称呼,杜纂亦是皱眉向吴昊问道。见得杜纂目露疑惑之色,吴昊看向纪寒向杜纂介绍道:“老七,还没来得及向你介绍,这位纪教主乃是天魁教的新任教主,此次纪教主随老五和老七来,是来向老子问好的。”
经过大当家这么一说,原来竟是闹了一个误会,沧海会的帮众们纷纷收刀如鞘,眸子里的仇视亦烟消云散。误会解除,这七人身上的麻绳自然是要松了的。纪寒正在与沧海会的众位兄弟们寒暄,松绑后的元柳生亦是向魏冉六人连使眼色。这六人都不是糊涂蛋子,自然看出了沧海会与庙堂的不对付,只是看出了这个关节,但他们的大人又何时成了天魁教的教主,这可是犯了朝廷的大忌啊!左宁、魏冉、方士三人皆在为此事担忧!而霍燕燕便没心没肺了些,这又是跋山又是涉水的来救他,人家倒是摇身一变成了什么劳什子的教主。看着那站在纪寒身旁一幅小鸟依人的骄阳,霍燕燕火眼金睛,岂能瞧不出二人的关系。还是那间木屋,这突然间多了七个人,这屋子自然便拥挤了一些。当纪寒听得魏冉已经写了书信送去绳州时,才放下了心来。此次出来的时日确实有些长,不但长,还做下了一桩错事,这桩错事日后要如何向宁嫣她们三个解释?一想到这里,纪寒便感觉一阵头大。九人聚在一张桌子上,纪寒亦是再三向魏冉众人嘱咐道,在沧海会,别再唤他大人,要唤他教主。一阵寒暄,寒暄过后,李昆仑向纪寒说道:“姐夫,我已经带姐夫答应了元柳生的要求。”
听得李昆仑此话,纪寒亦是转眸看向了元柳生。“你要我出兵助你夺回王位?”
“恩!若有需要的话,我希望纪教主能够出兵助我一臂之力。”
“西海不是立有规矩庙堂不得染指西海之事吗?否则西海便会同仇敌忾。既立有这个规矩,你要我如何出兵西海?”
听得纪寒所问,元柳生亦突然沉默。在沉默一番后,元柳生向纪寒再次说道:“在西海有人建国,有人开宗立派,此两者之间于形式上并无大异,只是称谓上的不同罢了,若是沧海会愿意,凭借沧海会的实力亦可以向外称国,只是这称国有称国的好处,不称国有不称国的好处,称国便不能再涉江湖事,不称国便得不到太武的庇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