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住店也打听!”
寻了一张椅子坐下,骄阳看向那被蓝光所笼罩的老孺说道。“好,先付钱来。”
随着这声沙哑之声落下,一名满头白发的佝偻老孺自账台走出,而后向骄阳伸出了一只枯燥如树皮一般的枯手。这只手上的皮肤布满瘢痕,老孺的那一张贴在脸骨的肉皮亦是干涩的如被晒干的鱼鳞一般霎是恐怖!听得老孺此话,骄阳转身看向了正一脸惨白之色的霍燕燕,并向她伸出葱白如玉的手来。便是在害怕这老孺的长相,霍燕燕亦知道骄阳向她伸手是为何意。不情不愿的自衣襟中取出一张银票放入骄阳手中,但是骄阳却仍未撤回手来。这是何意,这可是一张一百两的银票,付他七人的房钱那可是绰绰有余的好吧。“一千两,这是鬼婆婆的规矩。”
但见霍燕燕眸生疑惑,骄阳向她淡淡说道。“一千两?”
听得骄阳此话,霍燕燕亦是提高了声贝。虽是满心肺腑,霍燕燕还是在骄阳灼灼的目光下掏出了一张一千两的银票。将银票接过,而后放入鬼婆婆手中,骄阳这才向她问道:“昨日,虬离岛上的那三人。”
“沧海会?事关阎娘子,这个消息得加钱。”
“加多少?”
“三千两!”
听得报价,已经无需骄阳再重复,霍燕燕亦开始自觉的自掏了腰包。将手上的四千两收入怀中,鬼婆婆才向骄阳说道:“去黒蝠那里看看吧,阎娘子将他三人逼入鬼蜮,他们三人向黒蝠的地界去了。”
向骄阳丢下此话,鬼婆婆便转身离去。在离去中,她那沙哑如同老鸦哀啼的声音再次在店中响起。“既然来了鬼蜮,便尝尝老身这里的婴儿脑吧。”
婴儿脑?听得鬼婆婆此话,纪寒亦是吓了一大跳。难不成这鬼蜮还吃人肉不成。门帘在摇、烛灯在晃,后厨有切切剁剁、劈劈砍砍之声依次响起。众人围坐于一张八仙桌,霍燕燕亦是压低着声音向骄阳怒声说道:“四千两就问了这么一句话?这消息我们在外面一打听便能打听得到,何至于百花了我四千两。”
霍燕燕此话问出了纪寒众人的疑惑,纪寒亦觉得这个消息根本不值这么些钱。“打听不到的,每一个地方有每一个地方的规矩,想要在鬼蜮打探消息,便只能找这鬼婆婆。若是有人敢在鬼蜮犯了规矩,你们之前所看到的那横死之人,便是这犯鬼蜮规矩之人的下场。”
听得骄阳此话,纪寒心中亦是一动,并向骄阳开口问道:“那在鬼婆婆这里能不能打探到十阎殿的消息?”
“不能!鬼蜮从不涉外海之事,外海亦从不插足鬼蜮之事,即使鬼婆婆知晓,也不会乱了规则,关于十阎殿一事,我们只能自行打探。”
虽知说出此话会令纪寒失望,但她所说乃是实情。“既然我们已经知晓沧海会三位当家的动向,那吴大当家岂不是要白跑一趟了?”
听得此话,纪寒众人亦同时看向了那总是默不作声的紫霄。“那也未必,沧海会的二当家在虬离岛留下四枚暗号,这四枚暗号只有沧海会的各位当家能看懂,大当家去长盟岛便是为了二当家所留下的线索。”
在骄阳说话时,鬼婆婆已是端着一个托盘走到骄阳身旁,将托盘放在八仙桌上,鬼婆婆只字未说便转身离去。托盘里放着七个精致的白瓷碗,每一个白瓷碗里盛着一块白色的软团,这碗里的软团还正在冒着热气。纪寒众人在看这白瓷碗里的软团,骄阳已是取出一碗开始食用。“这婴儿脑只是个名字,实则这碗中的软团乃大豆所制,你们尽管食用便是。”
若不是经得骄阳这么一说,纪寒还真不敢吃。尝了一口这婴儿脑,这玩意明明就是豆腐脑嘛,还偏要起一个这么丧心病狂的名字。便在纪寒正食中,门帘掀开,一名头戴斗笠,一身蓑衣,身背长剑之人走入屋内。入屋、站定,蓑衣还尚有水滴低落。这蓑衣人伸出两指,而后屈指一弹。一声破空之声于屋内响起,纪寒但见一血淋淋的东西向着那站在账台后的鬼婆婆射去。五指并抓伸出账台,鬼婆婆抓住这飞来之物,而后将此物摁于账台之上。此物在鬼婆婆掌下扭动,并发出一声声刺耳的厉叫。这厉叫声阴森恐怖,令得霍燕燕听得头皮发麻。垂眸看向掌下之物,鬼婆婆在看了良久后才抬眸看向那站在店中的蓑衣人说道:“很好,是他的海猴没错,只是老身没有让你伤了这畜生吧。”
“它不是我伤的,是鬼手。”
一道冰冷如九幽寒泉般的声音自斗笠下响起,而在此声落下之时,鬼婆婆亦是忽而如鬼魅般的出现在了蓑衣人的身前。“鬼手?你是说鬼手去了他那里?他如何?”
“鬼手自然不是他的对手,我也不是,若不是鬼手引开了他,我也不可能这么轻易的捉到海猴。”
“神机婆婆,你要的海猴已经给你,我的酬劳该给我了。”
“自然!”
在回话时,鬼婆婆亦是将方才从霍燕燕那里得来的四千两交给了这位蓑衣人。拿了钱,蓑衣人便转身离去,只是在他转身时,却忽而将目光定格在了纪寒七人的那张八仙桌上。藏在斗笠下的这双眼睛在看什么纪寒不知,他只是觉得,这双眼睛在盯着他们七人中的某一个人在看,而且还是聚精会神的在看。紧紧的盯着纪寒众人,蓑衣人向鬼婆婆问道:“他们不是我鬼蜮人,婆婆可否告知他们从何而来。”
向鬼婆婆问话时,蓑衣人已是将那四千两递到了鬼婆婆的面前。收了钱财,鬼婆婆看向纪寒众人说道:“那五人不知,那二人,一位是两年前离开天阳教的骄阳教主,一位是天魁教的新教主。”
“天魁教的新教主?是他吗?”
蓑衣人听得鬼婆婆此话,并伸手指向了纪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