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阎娘子眸中已升不悦,常禄山话锋一转又再次向她说道:“当然,不是还有那两成的机会吗?银月已经提醒了那纪寒,若他猜不出我的用意,那便只能说他不配做我的对手,此战也该他输。”
“那投石问路呢?这又是什么意思?”
听得常禄山所说,阎娘子眸中的不悦已是一扫而空。“投石问路?若是这位纪大人猜出了我放走他战船的用意,必定会将计就计,他要部署,必然便要有所暴露,我们所要做的便是坐山观虎斗,一窥虎真容。”
常禄山此话她听明白了,所谓投石问路便是要用这三千千蛊军试探出这位纪大人的军力与战力。“哼!你的心思可真深。”
向常禄山说完此话,阎娘子亦是向他继续说道:“即便是他有所部署亦有何妨,这三千千蛊军即便是败,也会败的令这位纪大人大吃一惊。”
“哦?那我可要静待一下,这位纪大人在大胜之后,要如何大吃一惊了。”
在二人侃侃而谈时,一名身着红袍的中年男子亦是匆匆走至常禄山二人身前。先是向阎娘子拱手,而后这名极乐教的红袍长老看向常禄山说道:“常将军,按照你的吩咐,已经腾出了一百艘空船。”
“很好!”
嘴角再次勾起一抹邪笑,常禄山向这名红袍长老说道:“烈长老这便带领百艘空船启程吧。”
听得常禄山所说,烈桐亦是向常禄山拱手告退。待得烈桐告退,阎娘子亦是再次皱起一双眉宇看向常禄山。她虽没问,但是常禄山却知道她有话要问。迎着阎娘子那一双再升不悦的眸子,常禄山向她说道:“兵法云,实则虚之,虚则实之,若是那位纪大人看到这百艘空船,他会作何想?我就是要让他猜不出我究竟派了多少兵力偷袭于他,亦唯有如此才能诈出他手上所握有的真实兵力。”
三艘战船并驾齐驱,站在船头上的曲鸿三人亦是满脸的春风写意。看着前方那一片被黑夜所笼罩的海面,曲鸿仿佛已经看到了这次奇袭的胜利一般。若是此次他能生擒那正在酣睡中的纪寒,必然能让阎娘子对他刮目相看,甚至还会得到教尊于他的青睐。便在他幻想着此次要在阎娘子面前立下不世之功时,身后却突然传来阵阵波涛汹涌之声。带着一丝不解,曲鸿转身看向身后,这一看,他便看到了一片密密麻麻的战船正在向着他所率领的这艘战船赶来。这是什么情况?便在曲鸿正不明所以之时,那于他身后正追赶于他的百艘战船突然放缓了速度。一道红色身影突然自百艘战船中一飞而出,而后准确无误的落在了曲鸿所率领战船的船桅之上。不待曲鸿询问,站在船桅之上的烈桐便向他朗声喊道:“曲将军、洪将军、胡将军,圣女与常将军派烈某前来为三位将军掠阵,三位将军只管大展神威、大杀四方,烈某来为三位将军保驾护航。”
听得烈桐所喊,曲鸿亦是微微一怔。这烈桐乃极乐教红袍长老,在身份上可要比半路出家的他们尊贵的多。按说以烈桐的身份,根本无需与他们三人这般客气的说话,但是今夜的烈桐却这么做了。犹是自他口中所喊出的将军之名,更是令得曲鸿心中大快。“烈长老当真不是要来与我们抢军功的?”
虽然心中舒畅,但是曲鸿还是要向烈桐问个清楚。“当然!既然常将军已钦点了三位将军,烈某自然不会无视将令,烈某此来,只是奉常将军令为三位将军掠阵而来。”
听得烈桐如此说,曲鸿亦是终于放下一颗心来,他当然害怕烈桐与他抢军功,便是他要真抢,凭着人家那红衣长老的身份,他也不敢多言半个字。既有三千千蛊军,身后又有百艘战船为其掠阵,曲鸿心中更是畅快。此战还未开打,曲鸿心中已是开始在为自己庆功。三艘战船于并驾齐驱中再次加速,曲鸿心中已是迫不及待。绳州舰群已经使出巨天岛百里开外,乌明雅、曾广、申屠北三将亦在紧张的等着自巨天岛所发出的号令。于夜幕下,三艘战船以并驾齐驱之势已是驶入巨天岛海域。当曲鸿看到前方那一座透着点点火光的巨天岛时,他亦是激动万分。虽然对于此次偷袭成竹在胸,但是曲鸿并没有狂妄自大到带军直接杀入巨天岛。由此看来,他还是有一些头脑的。三船于巨天岛海域驻停,洪猛、胡彻二人已是来到曲鸿身旁。用一种灼灼的目光死死的盯着前方那一座万籁俱寂的巨天岛,曲鸿亦是向洪猛二人说道:“我们三人先去看看。”
军功即在眼前,胡彻二人亦不想让这煮熟的鸭子从自己嘴边溜走。“好!”
既然胡彻二人同意,三人亦是踩着船头运起轻功飞向巨天岛。落至巨天岛下,三人亦是看到了将巨天岛所围起的“人”字形栅栏。这栅栏虽有数米之高,但对于曲鸿三人来说,便如平地一般。纵身一跃,三人亦是踩在“人”字形的栅栏之上。借着月色,曲鸿三人亦将巨天岛内一览无余。零零散散的几名帮众正在岛内来回的走着,曲鸿知道这十几名帮众是在岛内巡逻。有人巡逻也必然有人在睡觉。所谓最好的埋伏便是不埋伏,在白徽等人发愁着要在这巨天岛如何埋伏之时,纪寒却是看着一筹莫展的他们说道:“各位宗主便在岛上装睡便好,睡姿怎么舒服,各位便怎们睡。”
正因纪寒此话,曲鸿才看到了巨天岛内呼呼大睡的一幕。站在这“人”字形栅栏之上,曲鸿甚至都能听到这一岛之人呼呼大睡的打呼声。见得此幕,曲鸿心中亦是对常禄山的英明决断而深感佩服。“走!”
心情大好的曲鸿一挥大手,三人亦是自人字形栅栏一跃而下。